“隋公,你刚才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这个时候的怀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实话实说,就算是我也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说呢,毕竟,铺垫、做准备,都已经用了那么长时间。突然来那么一句,不论怎样,都有点让人说不过去。既然如此,刚才杨坚究竟说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一句。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你说气不气人。是有点气人,如何能不气人。都已经期待了那么久,就来了一个这,谁的心里能好受。
世间的事大多如此,我们好像也改变不了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杨坚一脸得无辜,眼神很是澄澈。仿佛他刚才真的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怀恩说得很平淡,显然他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走了出来。也是,都已经到了个份上,他要是还不能走出来,又能如何。
“意外吗?”
听到怀恩的话,杨坚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
“隋公觉得不妥吗?”
“也没有。”
杨坚揉了揉眼睛,有些失神的说道。
这个时候,双方好像换了一个位置,似乎都不再是彼此,而是对方。
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也许聪明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他们两个人可能觉得对方的才华和自己一样,自己说的一些话,就算说的不是很明白,也能够听明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自己觉得怎样就是怎样。殊不知,自己的有些想法只是自己认为的那样罢了。你就是你,别人就是别人。你想的,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杨坚的话一说完,两个人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闲话说到这里其实也已经差不多,时光总不能被浪费,也不应该被浪费。大好时光,要是不做一点有趣的事,岂不是太过愚笨。
“丞相,我来你这里要说的,要听的,差不多就已经可以了。不知道,丞相如何?”
尴尬的氛围慢慢被时光冲淡,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怀恩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啊。”杨坚此刻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过了不长的时间,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我知道了,丞相,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怀恩起身,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迈着步子向相府的大门走去。
看到怀恩起身要走,杨坚也紧忙起来,陪着他一起向那边走去。
在朝着相府大门走去的那段路上,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彼此间沉默以对,天地仿佛也陷入了寂静之中。
走到门口的时候。怀恩停下了脚步,他说道:“丞相,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今天非常感谢您的招待,我希望到了那一天,您真的可以不负本心,不说愧疚。”
“我也希望可以是那样。”杨坚笑了笑道。
“丞相能有这样的心,便已经足够。咱家这就先回去了,丞相您就忙去吧。”
说着,怀恩登上了已经等他许久的马车。
看着怀恩的马车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杨坚慢慢转身,然后回到了相府中。不过就在杨坚转身的瞬间,有一个黑影从这个街道闪过。
……
“丞相,那宫中来的怀恩是什么意思?”
回到相府的大厅中,杨坚遇到了早已经在等他的高炯。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来给我打招呼,来说教,来替皇室要保证。”
说着杨坚就坐在了不久之前坐的位置上。在这个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倦怠。
是不是刚才太辛苦了,还是他想休息了。
“不知丞相有没有答应什么?”高炯问道。
“昭玄,你这话是何意?”
杨坚这个时候抬起有些疲倦的眼睛,看向了高炯。
“丞相,我并不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只是问问而已。毕竟,那怀恩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万一丞相要是一不留神答应了什么不应该答应的,那么一切就有点不好弄了。”
高炯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很是有些拘束。此刻,他的内心应该是什么忐忑的。怎么说,杨坚也已经今非昔比。过去杨坚是随国公的时候,他们之间还能够放的开,毕竟那个时候杨坚权势还没有很大。现在,一切就不一样了。且不说,杨坚已经是顾命大成,当朝宰相,只说他刚赢下那一场战争,就已经足够震慑整个天下了。
乱世里,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昭玄,你这个样子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
杨坚是什么人,高炯的那些小表情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丞相我……我没什么。”
被杨坚那么一问,高炯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不过也就那么一会会而已。过了不长时间,高炯就开口为自己说话了。
“丞相,我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想要是我们处理不当的话,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对于高炯的解释,杨坚不置可否。
伴随着地位的提升,有些本来就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杨坚他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虽然不相信高炯的那一番解释,却也没有在那个问题上多做停留。
有些事情既然面子上已经可以过去,那么就没必要再去过多的纠缠。
“昭玄,你的心意,我都是知道的。这些年也是够难为你的了,找个时间,我一定好好的补偿你。”
也不知道为何,杨坚突然间就来了这么几句题外话。
对于杨坚的这种行为,高炯在短暂的愣神后,便开口道:“丞相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从那天开始,从决定追随你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其他。丞相你有大志,我也有那样的心意。既然如此,又何来补偿。”
高炯的回答很得体,他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好了,昭玄,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好好的说一说,今天的事情。”
不能说,不可说,也就不用说了。杨坚把自己的柔情收了起来,不再去温情脉脉。他觉得刚才说那些话就已经足够,就已经不需要再多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