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

无名氏

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见。兄弟两三人,流宕在他县[1488]。故衣谁当补?新衣谁当绽?赖得贤主人,览取为吾绽。夫婿从门来,斜柯西北眄。语卿且勿眄,水清石自见。石见何累累,远行不如归!

【注释】

[1488]流宕:漂泊,流浪。

【赏析】

《艳歌行》是汉代乐府古辞,属《相和歌·瑟调曲》,又作《古艳歌》,或者《艳歌》。

这首《艳歌行》是为流浪在外的三个兄弟所作的,他们孤苦无依,只能在别人家打工为生。女主人对他们很好,还为他们缝补衣服。女主人的丈夫在回家的一瞬间看到了这个场景,使得场面尴尬而充满紧张气氛。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在别人家里即使待遇再好,也依然是受人恩惠,远不如在自己家中幸福,走了这么远,或许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整首诗歌围绕着流浪汉的凄苦展开,戏剧性的情节使得这首诗歌情节紧张,矛盾突出,是难得的上乘之作。最后的结尾“远行不如归”更是与开头呼应。全篇浑然天成,气氛舒缓,生动真切,行文显得谐趣随意,但是一句“远行不如归”,却又满含凄苦之情,读来不由得令在外的游子潸然泪下。

这首诗歌就好像是深入精神内部的千年古树忽然开出的艳丽花朵,芳香深远而悠长,虽然年代久远,但并不妨碍它与后人之间的纯粹交流。在这里,乐府诗已经不仅仅是一首诗歌这么简单了,而是代表了一种远行当归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