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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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护人员舒了一口气:“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穆夏呆滞的目光瞬间充满神采,她眼眶一红,差点又哭出声:“谢谢……”

杨简看到病床上的人,有些诧异。

虽然两人仅一面之缘,但是当时这姑娘给他的印象挺深刻的。

没想到是她。

之前他就听说表弟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他突然出国治病也是因为对方。

当时只是听了一下,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这人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世界这么小。

回到病房之后,他并没有多留,显然房间中的人也没心思招呼他,像来时一样,他给宋衍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因为荣嘉年的父母已经过来了,他现在也还没醒,所以杨简离开了病房之后就直接回了家。

杨简之前刚接到荣嘉年出事的消息就派人去查是什么情况了,晚上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他看着手下送来的资料,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拿下鼻梁上的眼睛,揉了揉眉心。

他只知道小的时候因为父母原因,这个小表弟好像心理有点毛病,但是那个时候并不明显,没想到他以前还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小姨妈和小姨夫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杨简沉下了眸子。

次日,一得到消息荣嘉年醒了,杨简就推了手边的事情来到医院,荣嘉年的父母都没在病房,只剩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助理。

杨简让人出去,病房中只剩下两人之后,他将手上的文件袋放到了床头柜上,眼镜遮住了他双眸之中的深色。

他面无表情,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解释一下吧。”

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愣是让荣嘉年有些僵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劳资天下第一的荣嘉年却有些心虚:“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杨简用右手食指推了推眼镜,“跟我装?自己说还是等我查。”

空气中安静片刻,荣嘉年自暴自弃的坐起身,看向杨简:“你继续当你的老师啊,管我做什么!”

杨简的声音也严肃了下来:“荣嘉年,你要怎么作天作地我不管,但那是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所以你都做了些什么,需要我帮你说吗?”

荣嘉年没吭声,又躺回到床上,将自己背对着他。

杨简慢条斯理的取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放到床头柜上,又慢悠悠的挽起了衬衣的袖子,露出紧实的小臂:“荣嘉年,长能耐了啊。”

“怎么,不是想死吗?何必那么麻烦,非要当着人的面,自己找个角落静悄悄的死去不是更好?免得别人救你。”

荣嘉年依旧背对着他闭着眼睛,不吭声。

他也忍不住,一想到桑榆会离开自己,他就慌张,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挽留,所以只能想到那种办法。

然而事情过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他回来之前查过的,她在当时两人分开之后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这些年一直在治疗。

本来他不想的,当时出国治疗就是想要正常的和她在一起,但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回来?

他只是晚了那么一步,事情就脱离了掌控。

“还故意对人家使坏,怎么,自己没本事,就嫉妒人家?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倒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

“你什么都不知道!”荣嘉年打断他的话。

杨简没回他,只说道:“我会送你出国,这件事情我会和你父母谈。”

“既然他们不管你,管不好你,那就我替他们管。”

说着,他拿起眼睛戴上,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老师,转身离开:“看好他。”

杨简离开后,去了楼上简桑榆的病房外边,却发现她好像还没醒。

他也没惊动里边的人,看了看就离开了。

程未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虽然桑桑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穆夏是第二天早上来的,虽然她回去了,但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她又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等天一亮就迫不及待的来了医院。

但是桑桑还没醒。

“医生,她怎么还没醒?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原则上来说她脱离了危险,生命体征也已经无异常了,但是鉴于简小姐昏迷的原因,很可能是受到刺激,导致她潜意识不愿意醒来。人的大脑是人体最神秘的部位,这个我们就无能为力了,迄今能做的就只有等。”

得知原因还是出在荣嘉年身上,穆夏快气疯了,昨天是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但是今天,她就要找荣嘉年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荣嘉年,你个人渣!”门口有保镖,穆夏是一路闯进来的,可能是因为被提前吩咐过什么,门口的保镖刚开始拦了一下,后来就任由她闯进来。

穆夏一进来就指着荣嘉年的鼻子骂,荣嘉年正在床上坐着玩游戏,看见她进来只是瞄了一眼,没搭理她。

穆夏一想到自己的桑桑还昏迷不醒,这个人渣割了腕命还那么大,现在活蹦乱跳的打游戏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夺过他手中的游戏机:“我记得一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来骚扰桑桑,荣嘉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荣嘉年被抢走了游戏机也不恼,惬意的后靠,一手垫在脑后:“穆夏,看在桑榆的面子上,我不动你,但是你也不要仗着我的忍耐随意撒野!”

“嗤——好大的面子啊!可惜,我吃软不吃硬!”穆夏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说道:“一年前你害的桑桑变成了那副模样,现在你又差点害死她,事不过三,荣嘉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荣嘉年眸光猛地沉了下来,他一把攥住穆夏的手腕,表情阴翳:“桑榆她怎么了!”

穆夏甩了一下手腕,却没有将他的手甩开:“放手!”

“不放。”他紧紧盯着她,誓要一个答案:“你快说,桑榆怎么了?”

“荣嘉年,是做梦就得醒,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信了你这个人渣会对桑榆好的话,让你把她欺负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