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母女是在苏想发现安友成的谎言后闹掰,而安思缈母女却是从来都知道安友成的品性,更何况安友成现在需要苏想向贺家解释;权衡之余,安友成便立即站到了苏想这边。
安思缈的弟弟看到姐姐被打,立即冲了出来,小小的身躯抱住安思缈冲安友成大喊道:“爸爸,你为什么打我姐姐,姐姐马上就可以嫁进贺家,帮你拿到贺家的财产。”
软软糯糯的童音。
要是放在平时,他说这些话,安友成或许会开怀大笑,可现在却如同当头棒喝。
就在安友成气不打一处来时。
苏想在旁边声音低低的提了句:“思缈打‘贺少夫人’已经惹恼贺少,如果您不给贺家一个交待,安家……就算我尽量维护也于是无补,您知道的贺少夫人被打让贺家的颜面无存。”
苏想只是想让安友成知道,贺家要追究这件事。
为了平息风波。
眼下之计。
唯有安友成和安思缈断绝关系。
苏想替安友成想到了。
安友成自然也想到了。
他转头,眸色深沉的看了眼他疼爱多年的女儿以及儿子,心中纠结之余,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地位和财富。
“刘妈,带思逸上楼。”
安友成开口说了句。
站在一旁的刘妈便过来带走安思逸。
安思缈和她妈林宛渝瞧见安思逸要被带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两人想也没想的便冲上去,抱住了安思逸。
“爸爸、爸爸您就真的那么狠心不要我们,就算您不要我们,弟弟还那么小,也不能没有妈妈和姐姐啊。”安思缈眼泪婆裟。
安思逸也吓得痛哭起来。
眼前的场景别说安友成,就连苏想都觉得让人看得挺伤心的。
只是。
苏想若是心软放过了安思缈,以安思缈眦睚必报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她的。
眼看安友成就要心软,苏想站在一边声音冰冷的提醒道:“当然,贺少作为您的女婿自然会给你留点面子,只是您这样袒护思缈,贺家终归是会留下心结。”
“苏想,你说够了没有。”
苏想的话刚落,安思缈立即松开她弟弟安思逸,三步两并的冲到苏想面前,原想再给她一巴掌。
可她刚扬起手,便被苏想牢牢的扣住了手腕,并往旁边推开;安思缈不仅没打到苏想,还狼狈的摔到地上。
苏想推开要打她的安思缈后,转身往安友成跟前走近了两步,拍了拍手,语气极冷极淡的道:“你也看到了,思缈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打人成瘾,我要是没躲开,在安家又挨了一巴掌,别说贺家,恐怕连外界都会质疑。”
安思缈以前打苏想从来不用担负任何责任,可现在苏想是贺夫人,安思缈还是这样冲动的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简直不把贺家放在眼里。
安友成听到了也看到了。
终于转头看着林宛渝道:“今天你就带着你女儿滚到国外,永远不要再踏足京城一步。”话落,安友成蓦然起身,揉了揉有些头痛的脑袋,对苏想说了句:“和我来书房一躺,我有话对你说。”
安友成上了楼,林宛渝则声泪俱下的喊道:“苏想是个忤逆女,向来不尊重你,这么多年了,你听见过她叫你爸爸吗?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一定是来复仇的。”
“爸爸、爸爸、我不要和妈妈分开,求您让妈妈留下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安思逸也在旁边喊着。
可任是他们怎喊,安友成都没再理会。
上了楼。
走进书房,安友成踌躇了两步才转头望着苏想问了句:“你最近在贺家过得怎么样?暖暖最近好了很多可能会提前回国。”
苏想听到安友成说安暖会提前回国,心中一怔。
她微微沉下眸,淡淡的回了句:“我已经把每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安暖。”说罢,苏想突然觉得空气有些闷。
咽了咽口水,正想继续说安暖回来应该不会出现被识破的问题。
却听到安友成又说了句:“你把那些也发我一份。”
说罢,安友成转身坐下。
苏想却觉得有些奇怪。
安友成明明说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为什么他现在主动要知道?
可苏想收的是安友成的钱,纵然觉得奇怪,也只能答应。
…………
从安家离开时,苏想看到了金秘书带着她另一个异母姐妹安篱进入安家,隐隐中,苏想觉得有些不安了。
苏想一直知道,她、安暖、安篱三个人长得比较相似。
安友成忽然要知道她在贺家的生活情况,金秘书又在这个时候接安篱到安家,她便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回到贺家,她正琢磨着应该如何写给安友成看。
可她刚进房间,便看到贺彦霖正坐在床头,翻看着她最近看过的书,夕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金灿灿的照进屋。
苏想神色微滞,看着男人手里的书,觉得有些窘迫。
想着这两天就把书扔掉。
贺彦霖则发现她回来了,将目光从书里移出,抬头看向女孩,幽黑深遂的眸仁,宛如平静的潭水。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淬然相对。
苏想神色尴尬的躲开,走到桌子前,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后,背对着贺彦霖开口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去安家来回也就一个小时,贺彦霖之前只比她早出门半个多小时,还比她早回来;也就是说贺彦霖出门一个来小时就回来了。
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贺彦霖听到苏想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放下手里的书缓缓起身,走到女孩身后时,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
男人语气低醇悦耳。
苏想听完,拿着水杯的手蓦然一僵,接着心里有股酸涩的暖意在蔓延。
之前她并不是很明白,安暖为什么非贺彦霖不嫁,就算京城里盛传贺彦霖因从小父母双亡性格暴戾冷酷,可现在她才知道,那只是别人不了解这位外冷内热、优雅尊贵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