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误中副车

叶谛走到那扇小门前,笑道:“咦,我方才明明看过我海南派的玉机子师叔,怎的一转眼间便不见了呢?”说完,朝着那扇小门后便走了过去。

门前的两个侍卫皱了皱眉,伸手将叶谛拦住,喝道:“此间并非是赌场,要赌的去另一边,要出去的话从通道走。”其中一个侍卫指着门旁的一条通道。

叶谛笑道:“我方才看到师叔玉机子,不知他老人家怎地也到了这里,不知二位刚才是否看见了?”

另一个左手边的侍卫脸上露出迟疑神色,说道:“玉机子师叔,莫非你是玉磐子真人的弟子?玉磐子真人已经得手了吗?”

叶谛心道什么玉盘子、菜盘子的,想来也是跟那玉机子平辈的海南派中人,只是不知他出门做什么事去了,嘴上却道:“家师尚未得手,因此派小弟前来寻玉机子师叔,传话请师叔前去帮手。只是不知师叔他此刻是否在此间?”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脸上闪过迟疑神色,一名侍卫说道:“既然如此,那请公子稍等片刻,容小的进去禀告一声。”

叶谛微一皱眉,心中暗叫糟糕,目光一闪忽而厉声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当我的路。此事万分紧急,若是耽误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大事,你有几颗脑袋可赔?给我滚开。”右手中千机伞一抖,伞骨外翻而后收拢,伞尖处一点寒芒如雪,已经变成一柄两尺六寸长的奇形长剑,刷刷刷刷,眨眼间便朝着那名侍卫刺出一十二剑。

那侍卫早已惊的面无人色,呆呆的瞧着自己身上的十二处破洞,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而另一个侍卫瞧着叶谛一出手便将同伴身上刺出十二个破洞,面色一变随即脱口道:“追风十二剑。”

叶谛收回手中长剑,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有点眼力,还不快给我让开。”

那侍卫道:“是是,小的方才多有得罪,请公子恕罪,公子请。”随即拉起同班让到一边。

叶谛淡淡的点了点头,将长剑一抖,伞骨回收,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这、朱公子交代过,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去,这小子来历不明,怎么能……”

“呸,你不要命了?看不出你小子没什么本事还挺忠心的啊,动动你的猪脑子,这样一剑刺伤十二处的剑法,除了海南派的嫡传剑法追风十二剑还能是什么,这位公子连这等嫡传剑法都会,身份那还能有假?”

“这……,倒也不错。”

叶谛心中暗暗得意一把,方才他故意用剑在其中一人身上刺出十二剑,正是要让这二人认为他用的便是追风十二剑,只因他已看出长乐坊中的众人对于海南派的弟子实在十分敬畏。至于他方才所使的,又哪里是什么真正的追风十二剑,只是照着那日玉机子施展时用的起手式,似模似样的刺出了十二剑而已。但叶谛料定那两名侍卫定也从没有见过真正的追风十二剑,所以便照虎画猫,侥幸蒙混过关。

叶谛手中提着千机伞,蹑手蹑脚的在门后的通道内行走着。这门后的通道竟也十分漫长,叶谛的脚步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在通道中不住回荡。叶谛皱了皱眉,脚步愈发变得缓慢起来,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前方通道的尽头传来一抹光亮。

叶谛心头一喜,脚下越发的小心翼翼,不发出半点声响的潜到通道旁,偷眼朝内望去,视野却被一面巨大的琉璃屏风所阻挡,那屏风后的情景却是半点也瞧不见。叶谛见左右并无护卫守着,闪身蹿进房中,身形躲在屏风后面,偷偷探出半个脑袋朝内望去。

玉机子正坐在主座上饮酒,身旁还围着三四个衣着艳丽的美丽少女为他捶腿捏肩,那白衣公子朱询却是坐在下首相陪,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叶谛瞧见这般情景,又好气又好笑,暗道:好个不守清规的牛鼻子老道。转念又一想,奇道:咦,为何这牛鼻子道士坐在主位上,而明明是这长乐坊少主的朱询却坐在下首呢?正思索间,忽听得屏风后一个语声传来:“师父,玉磐子师伯此番前去对付那柳东元,不知胜算如何?”

叶谛方才听得第一句,心中已是大惊,暗叫一声不妙,却听得那玉机子的苍老的语声道:“嘿嘿,那柳东元虽说也有几分本事,但前日已在我跟你玉磐子师伯的联手下负了重伤,决计不会是你玉磐子师伯的对手的。”叶谛心中更是骇然,心道原来柳大哥此刻已受了伤,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已遭了那什么玉盘子的毒手。

那朱询却又说道:“师父,他武当派威名远扬,武当掌门郭逢春真人更是号称江湖第一高手,咱们若是杀了他座下的二弟子,恐怕惹恼了武当派,与我海南派为敌啊。”

玉机子却是冷哼一声,说道:“那姓柳的不识抬举,硬要来管我海南派的事情,上次更是险些撞破掌门师兄的大计,必须要杀之以绝后患。至于惹上武当派,为师不远千里将那厮从湖北引到广东,为的就是让他来不及回武当求援。嘿嘿,到时候死无对证,他武当派能拿咱们怎么样?”玉机子的语声稍顿,又道:“更何况那郭老头自持身份,近年来已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武当派的事全靠着杨满意和柳东元等五人在明面上撑着,这五人中据说那柳东元的武功最高,但也绝不是你掌门师伯的对手,又有何惧?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你掌门师伯的那件大事。为师吩咐你办的那件事情,可曾办妥了?”

朱询却道:“弟子已派出四队人马前往福建境内的山林中寻觅,只是那白毫银针委实太过珍稀,山中的村民都说未曾见过,此事恐怕仍需再费一番手脚。”

玉机子冷哼一声,说道:“此事事关我海南派兴衰存亡,你须当小心在意,不可掉以轻心。若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休怪我不念师徒之谊。”

朱询语气略带慌张,说道:“是,弟子知道轻重。”

叶谛躲在屏风后,正听得眉头大皱,不明所以。忽觉背后通道中又有一道脚步声传来,面色一变,朝着房中左右瞧了两眼,瞥见来时的门侧放着一排木架,其上摆着各色的古董花瓶,叶谛不及细想,闪身躲到木架后面,只听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后竟从通道中又走出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