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曼转过头,擦拭着眼泪的动作,苏望也是一叹。
孙曼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生,又从小被孙连城给捧在怀中,宛若高傲的白天鹅公主,这样的孙曼,如果不是实在承受不住压力,又怎么会当着外人的面哭。
说到底,女孩再强大,也不过还没有成年,在突然遭遇到家庭巨变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不惊慌失措,而孙曼在经侦大队里面能够忍住自己的情绪,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想到这里,苏望朝着孙曼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巾纸,这种香巾纸是五毛钱一包,是这个时候女生最喜欢买的,苏望作为一个男生肯定没那么多讲究,只是因为唐瑾会用到,所以身上偶尔会背着一包。
朝着孙曼递过去纸巾,孙曼默默接过纸巾却没有看苏望,等到将眼泪擦干之后,这才转头看向苏望,不过鼻子依然是一吸一吸的,显然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继续流泪。
“苏望,我现在想回家,我弟弟还在家里。”
“好,先回你家。”
苏望点了点头,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上车之后,孙曼拿着香巾纸不时擦拭着眼睛和鼻子,因为有司机外人在,两人没有交谈,这倒是让开车的司机看向苏望的目光带着鄙夷。
在他看来,这两人肯定是一对小情侣,竟然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给惹哭,要是他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捧在手心疼爱还来不及。
车子到了孙家,苏望和孙曼下车,孙家的大门并没有关,等到苏望和孙曼走进去之后,看着一位中年妇女正带着一位小男生。
“姐你回来了,爸爸和妈妈去哪了啊。”
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孙曼眼眶一红,差点就忍不住又要哭泣,苏望连忙拍了拍孙曼的肩膀,孙曼这才反应过来,说道:“爸爸和妈妈有事出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够回来。”
“哦,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爸爸和妈妈不在,姐姐你就敢把男朋友往家里带啊。”
孙曼弟弟不疑有他,到底是年纪小没有看出异样,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早熟,反倒是在某些事情上面懂的更多。
“别胡说,这是我同学,大中午的快回房间休息,下午你还要去上课。”
“大不了我不问就是了嘛,姐姐你这是霸权主义。”
孙曼弟弟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乖乖朝着楼上房间走去,而一旁的中年妇女朝着孙曼点了点头,作为孙家的保姆,而且还沾点亲戚又干了这么多年,对于孙家的事情她多少都知道一些,但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保姆可以管的,问了孙曼要不要吃饭后,便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到我房间来。”
为了怕自己和苏望的谈话被自己弟弟给听到,孙曼带着苏望直接是进了自己的房间,苏望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以淡蓝的海洋色为格调,很是清爽和温馨。
不过这个时候苏望也么有心情欣赏孙曼的闺房,他现在要知道的是孙家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就被经侦的人给带走了,当时我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她和我爸要外出一趟不回来,我当时还相信了,直到今天经侦的人到学校找我到,我才知道原来我爸和我妈是被经侦的人给带走的。”
“他们询问了你什么,见到了你爸妈吗?”
“没有,他们没让我和我爸妈见面,只是一个劲的问我问题,都是关于我家的一些产业的,不过我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他们问不出什么事情后,就把我给放了。”
听到孙曼的话,苏望皱了下眉头,这么看来经侦好像是全方面调查孙连城,这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如果孙连城是在某个方面上犯法了,那么问话应该是针对某个方面的,而不是全方位的询问。
“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苏望知道孙曼了解的信息也不多,当下拿出了手机,拨打了自从存在手机通讯录上就再也没有打过的电话。
“钱秘书,我是苏望,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事情?”
苏望这个电话打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送他到学校的钱秘书。
“苏望,我知道你这个电话的来意,是因为孙连城的事情吧。”
听到电话那段钱远的话,苏望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初在办公室的时候,钱元是称呼孙连城为孙总的,而现在直接称呼名字,本身就是一种不好的信号。
“有人在省里告了孙连城的状,上面下令彻查,如果孙连城是清白的话,自然过几天就出来了。”
苏望听明白了,钱元这是对孙连城不报希望了,在他看来,现在的商人有几个是经得起查的,原始资本积累的时候,谁没有做过一些过线的事情,不说其他的,偷税漏税这一条估计就逃不掉。
当然了,苏望也从钱元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信息,这是有人跑到省里去告状,所以这一次的调查是省下来的人,也难怪孙连城会得不到消息。
但苏望也清楚,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的简单,如果每一个告状的人都能够从让省里下来调查,那还要市和县里的部门干什么?
这其中必定是存在某些猫腻。
要想解决孙家的问题,首先就得找出幕后对付孙家的人。
“不用太着急,我相信上面现在只是进行调查,如果孙叔叔没有问题的话,自然是清者自清,肯定会出来的。”
想明白了这些,苏望先开口安抚孙曼,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乱,只有沉着冷静应对。
“我爸肯定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他从小就教导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且我爸每年还捐款帮助许多人。”
孙曼对自己父亲有信心,苏望跟着附和,但他心里却是有些不确定的,孙连城很疼爱孙曼,自然要在女儿面前保持高大上的形象,恐怕有些事情都不会让孙曼知道。
从孙家离开,苏望也知道他目前做什么都没有用,目前的情况只能等,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县城某个宾馆内,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阴霾之色,而在他的面前则是站着两位年轻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还没有突破?”
“孙连城这老狗还真是狡猾,经侦的人调查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他任何违法的地方,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天他就要从里面出来了。”
“爸,孙连城绝对不能出来,如果让他出来的话,肯定会发现端倪的,到时候没准会和爷爷的人联系上。”
中年男子将手里的烟头给掐灭,没好气扫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这一点还用他们说,所以他才要赶到老爷子的人到达前,先弄掉孙家。
“动用那颗备用的棋子,筹划了这么久,也是该他发挥作用了,告诉他,如果绊倒了孙连城,不但他的债务我们帮他出了,还额外给他五百万报酬。”
“好,我这就联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