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一行四人赶赴县衙!林之山神情凝重地说:“马周啊,我本来是很欣赏你和仁本兄的文彩和才华的,有意荐举你们去徽州崔世勋那,谋上一官半职的。可是昨个吧,我接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恐怕……”
马周连忙作揖,神色自若说:“我等深受大人厚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之山叹了口气说:“南区东泉镇石星村,惊现红衣男孩案!”
“红衣男孩!”众人惊诧地望着林之山,林之山深叹一口气说:“男孩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绑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吊在自家的屋粱上。”
马周神情凝重地问:“请问是何人发现,又是何人报案?”
林之山淡定从容地说:“是男孩的父亲,从江北赶回来,给正在读书的儿子送钱!回来的时候,家里正门、侧门紧闭,而平时从来不开的后门则是虚掩着的,其父也是从后门进入,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
死亡男孩叫汪志涵,是汪正义的独子,是东山学堂的一名学生,死时13岁零十三天
现遗体摆放在堂屋正中,身上盖着一床红被子,除正屋之外,还有两间偏房和一间灶屋,后门就在灶屋里!孩子平时在楼下正屋大床上睡觉,床上的屋粱也是孩子最后的归宿!
屋里地上到处都是零乱的衣服和杂物,孩子使用过的学习用品,也杂乱地放在桌上和床上,两包点心,吃了一包,其他物品都摆放在孩子的床上,书包里还放用三两银子,经仵作仔细勘察,男孩额头门前有一个小孔和不重的外伤,大腿、双手、双肋、双脚裸露部分外,都有极深的勒痕,此外,没有任何伤口!”
马周神情凝重,问:“仁本兄,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无头无脑,敢问大人,除此伤痕外,还有什么重大发现?”
‘哦’,林之山眼前一亮说:“那天仵作脱掉红裙子后,还发现男孩里面还穿着他堂姐的红色内衣,而男孩的衣服,一件也没穿,仵作初步叛断男孩死亡时间为48小时内,也就是11月的3一4日。”
“那么,请问大人,平日里小男孩都是什么人照顾,可否能获知小男孩汪均涵,此前可与什么人交往?”
林之山否决道:“小男孩的父亲汪正义,41岁才得一子,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两人均背景离乡在远方打工。事发前一天,小男孩汪均涵的母亲,夜里曾梦见一个黑衣男潜入她家,将儿子残忍杀害,故叫汪正义回家送钱,随即看看儿子!不料,却真的出事了!据汪氏说:“汪家后门从不打开,平日里用两块大木板钉着,外加一块大铁板,但是他们回来后,门是虚掩的,两块木板和铁板被放在门的两侧!”
据一个村民回忆说:“那天中午,有看到汪正涵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回到家中!平日里,也未现他有什么异常反应。他们一家人都很老实,从来没有和我们邻里闹过纠纷。汪正涵他很害羞的,从未主动跟我们打过招呼,也没发现他有穿女孩衣服的习惯!”
……
马:“综上种种,产生了几大疑问?一、男孩为何穿红裙子、红内衣。
二、一个娇羞的男孩在何时’又出于什么目的弄来女人的衣服?并且穿在身上?
三、死者额头上的小针孔,从何而来?
四,死者的双手、双脚,都是一种非常专业打结法!
五、死者的出生年月日,别人是如何获知的,死者的家庭境况,凶手又通过何种捷径而获知的?
六、死者为何死在了13岁,13天,那么小男孩的出生年月日,又为哪一天呢?”
赵仁本也推出了自己的新观念,说:“依照男孩遇害的日期推算,男孩应该是丁丑年,十月十日出生,属牛,那么谁能这么清楚的掌控了小男孩的出生年月,谁又那么清楚得知道小男孩一直独居呢?东山学堂是镇上一家知名学堂,慕名而来的很多,那么凶手如果将目标锁定在东山学堂,目标过大,极易暴露!”
肖玉燕也有同感:“不错,如此大规模搜定目标,绝非易事。除非,案犯与东山学堂的人有认识的才能调查清楚!另外是,小男孩的衣服是怎么来的,是借的吗?如果,只是借的,一个性格腼腆的小男孩怎么可能开口,向她堂姐开口借衣服,更何况还有内衣呢!”
马周铁青着脸说:“做此案的必定与茅山之术、易筋有关,而此人精通易术,并深信不疑!
小时侯,我随父母多处奔波,体弱多病。母亲便为我四处求医问药,无技可施时,也会请些神婆什么的来看看。那时侯,我母亲回来同我讲,说一个小男孩白日正常得很,只是到了晚上便会发疯、发狂,一家三四个按压不住,请了好多名医,也无计可施!便去神婆那里看了,神婆说那个小男孩是童子,而且还是门里的近侍!这童子可分为门里、门外,远侍与近侍之分!门外的好换些,门里难换些。门里近侍的更是难上加难了。所以,神婆便说小男孩是门里的近侍,这种童子很难换,需家长到泰山上一柱香,再取一魂一魄才可相换!”
文娟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那马公子,那家人后来怎么样了!”
马周摇摇头说:“后来,我越长越大,身体越来越拙壮了,我母亲自然也就不再信奉神婆了!”
赵仁本感叹道:“这是怪力乱神,只怪当局者迷。不但当局者迷,还颠倒人生,无不所不用其及,甚至不惜谋害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