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密,闪电和雷声响彻在城堡上空,这完全没有影响到,她愤怒的恨意。
看着地上狼狈的小张,她笑着,滚滚泪水从眼角滑落,放肆宣泄着心中的恨意和委屈。
“两年了,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过去死吗?
“你们不知道,你们也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们考虑的只是你们自己!
“是,我能看到别人的未来,就因为这样我就活该被你们研究,被关在这个笼子一样的地方,没有自由吗?
“我恨你们,恨这里,恨这里的一切!”
小张看着杜灵溪重叠的身影,他甩了甩晕眩的头,耳边重复着叫嘶吼声,他什么的听不到,只觉耳窝“嗡嗡”作响。
额头一炸一炸的疼,甚至半边脸都有种麻木感,他抬起手想要摸摸脸,恍惚地摸了半天,才找到了脸在哪儿。
轻轻摸着半边脸颊,一股麻木和生涩感,袭击着他的感官,那感觉就像是摸着死的皮肉。
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到白色衣服上,一道道,一条条,红白分明,就像无数条通往地狱里的血路。
片刻后,小张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到杜灵溪拿着仪器,站在自己面前。
那种表情,就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惊的他“啊”的大叫一声,坐在地上,不停向后退着身子。
“鬼啊……你……你不要过来!”
“鬼?是啊,我是鬼,是拉你们下地狱的恶鬼!”她恶狠狠说着。
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张,瞳孔的红色.欲加艳盛,犹如燃烧的火焰。
“结束吧,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话落,她扬起手中的仪器在小张惊呼声中,“砰”地砸向他在他的头上。
小张倒地昏厥,滚烫的鲜血,顺着额头流到了地上,汇聚成一片血海。
听着雨水打落在房顶的声音,看着小张额头上疯涌的鲜血,她脚步凌乱,身体踉跄着后退。
握着仪器的双手麻木的松开,仪器“砰砰砰”掉落在地上,她缓缓转身,眼神呆滞。
看着床上瞪大眼睛的高博士。
眼角泪水再次滑落,杜灵溪嘴唇颤抖,低低呢喃:“结束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仰头看着刷白的墙面,嘴唇颤抖,放肆大笑着,高喊:“结束了!”
声音和笑声,传遍在房间中每个角落,一声声回荡在房间中。
听着自己一遍遍回声,她的大笑声,逐渐便成凄惨哭声。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怎么也模糊不了,她此刻空洞的心。
没有报复的快.感,没有激昂的心,凉!她现在觉得很凉,就连淌在脸的泪水,都是冰凉的,凉透了骨髓,冰透了心。
看着周围各种仪器,和死去的高博士,以及地上的小张。
她惨淡一笑,红色瞳孔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
蓝白条纹的衣服,包裹着她单薄的身躯,显得苍凉而孤寂。
她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就这样毫无目的走着,此刻,时间仿佛变的异常缓慢。
一年,两年,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色,纯白色,那是白色的墙壁。
她眼神痴迷,看着白色墙壁,眼中闪过羡慕,向往,她看到了一道通往天堂的桥梁。
看到了桥梁对面,一座座白色的宫殿,仙气缭绕。
脸上有了久违的微笑,脸颊上的泪水不在冰凉,眼前的白色宫殿,烫暖了心。
“多么干净的地方!多么圣洁的天堂啊!没有忧愁,没有黑暗,没有烦恼,这,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杜灵溪眉眼带笑,脚步加快,天堂在向她招手,美丽和圣洁在呼唤着她,她笑的更欢了,一路奔跑着笑着,呢喃着:“天堂,我来了!”
“砰”地一声,她额头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身体顺着墙壁滑落,跪在了地上,墙面上拉出一道红色血迹,洁白的墙壁不在洁白。
杜灵溪跪在地上,脸颊紧靠着墙壁,看着洁白无瑕的墙面。
她笑了,喉咙中有温热上涌着,透过口腔直流到下巴,血腥味溢满了口腔和鼻翼。
她不在乎,依然那样看着,笑着,轻轻抬手抚摸着洁白的墙壁,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呢喃:“天堂,我来了。”
脸上带着微笑,她满足的闭上了双眼,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这时开门声想起,一个身穿白衣大褂的年轻男士,刚踏进房间,便看到里面的情形。
随即“啊”的大叫一声。
快速跑进房间,张大嘴巴看着地上的小张,床上的高博士,还有远处的杜灵溪。
闻着被血腥味熏染的房间,他忍住胃里的翻滚不适,仓惶走到墙壁角落,按响了报警器。
随着报警器不停叫着,房间很快进来几个白衣管理者。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四十多岁高大的男子,走上前看了看杜灵溪三人。
镜片里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按响报警器的年轻男士,用一股低沉,而又带着怒意的嗓音,问:
“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我来到这里就看到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年轻人慌忙解释。
这时其中一个管理员,手指摸着躺在地上小张脖子,随后惊喜的看着院长叫道:
“院长,他还没死!”
“哦?”院长眯起的眼睛忽然睁开,其内露出惊喜,转头看着另外几个管理员吩咐道:“马上送去治疗!”
几人抬着小张离开,院长大踏步走到杜灵溪面前,看到她脸上温馨的笑容,内心闪过诧异和好奇:
杜灵溪,自从你来到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过,是什么让你临死的时候,露出这样的微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慌忙上前掀起了杜灵溪紧闭的眼睛,在看到她眼瞳的下一秒,惊呼:
“黑色!怎么会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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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好痛!”杜灵溪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无力,肉皮如同被刀划过,火辣辣一炸一炸的痛。
“天堂!天堂!”
她的灵魂深处,还在呼唤着天堂,可是脑袋却昏昏沉沉。
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向往的,圣洁的天堂,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反而被身体的撕痛感,折磨的欲加清醒。
意识逐渐回笼,杜灵溪勉强撑起眼皮,看着眼前蔚蓝的天空,和地平线上青嫩的草坪,内心似翻滚得海浪,波澜起伏:
这是哪里?天堂吗?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痛!
这时“啪”的一声,皮鞭抽打皮肉的痛感,袭击着她的各个感官,更是彻底粉碎了她的天堂梦。
杜灵溪身体身体颤抖,闷哼一声,鼻下传来青草的味道,她恍惚发现,自己竟然趴在草地上。
阴鸷尖细的叫骂声,从上方传来:
“贱.人!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老娘什么人没见过,这点技俩骗的了我!”
杜灵溪听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完全不明白,这无厘头的一幕从何而来。
低眼看着地上的青草,嘴唇干裂的难受,她伸着舌尖,在唇上舔了一圈,才缓解了唇上的干裂感。
又是“啪”的一声,杜灵溪全身颤抖,牙齿猛的对碰,咬住了伸出的舌头。
随便这样,她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额头发丝被汗水沾着,一缕缕贴在脸颊上。
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微微抬眼,透过发丝,看着前面的几人。
几个穿着青衫长裙,和灰色衣服的十二三岁的女孩男孩,映入了眼底,看着她们畏畏缩缩的表情,杜灵溪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
我叫杜灵溪,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后来我到处流浪的时候,被卖到了一家,性石的小商户做奴隶,一呆就是六年,眼前这几个男孩女孩,也是这家商户买来的奴隶。
这片记忆涌入脑海,杜灵溪柳眉微皱,脑中混乱: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人人平等吗?为什么会有奴隶。
“我是杜灵溪,明明已经死了,而且我也没有卖到什么商户家?可是为什么,这些人熟悉又陌生?
“不一样的衣服?石家,商户?”
杜灵溪呼吸急促,内心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穿越时空!
她抬起眼,见到一双穿着紫红色布靴的脚。
视线缓缓上移着,一身黑紫色长裙,长相肥朔,打扮艳丽的女子映入眼帘。
杜灵溪眼眸皱缩,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些记忆。
石少爷娶了个彪悍又有势力的老婆,可是石少爷又好色,又怕老婆。
总是色咪.咪看着漂亮女孩,或者调戏家里的奴隶,这使得他那个彪悍的老婆,看着有点姿色的奴隶,就是横眉竖目,恨不得刮花她们的脸。
眼前抽打她的是石家女管家――石大娘,她脾气暴躁易怒,却是捡着比她低等奴隶发狠。
对比她高等的人,总是甜言蜜语巴结着,到底也是有些能力的,才混到了女管家这个位置,是个十足的势力人。
“杜灵溪,不要以为你有个好皮子,就可以当上我们家少爷的小妾,就可以爬到我的头顶!”
石管家扔下了鞭子,蹲着身体,伸手捏着她下巴,恶狠狠说着。
杜灵溪被她捏着下巴,眼眸抬起,看着这个上了年纪又肥硕的脸,闻着她脸上胭脂粉的味,又听到“小妾”两个字,只觉得胃里翻滚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