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妙在防疫中心的长椅上度过了漫漫长夜,她的父母在丧尸爆发时,恰好在国外旅行,是最早成为丧尸的一波人,她因为在暑假期间参加市里活动,而躲过了一劫,她成了孤儿,寄居在姨妈家,她回不回家是不会有人担心的,这也让她很放心地留在了防疫中心里。
工作人员看不过去她一个女孩子,熬夜坐在大厅里冻得瑟瑟发抖,特意拿了床被子给她,她坐在长椅上注意到一名中年男子,居然一边同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边拥着刘莽步出防疫中心,她感到很奇怪,于是多看了两眼。
刘莽同时也看到了她,他的眼里迸发出憎恶的光来,看得边妙莫名其妙。
“刘莽,注意你的态度……”刘章同样注意到了长椅上的边妙,“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刘章问了句。
“是的,就是她,害我感染病毒的罪魁祸首!”刘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然后恶狠狠地瞪了边妙几眼,才加快步伐随同刘章离开。
边妙倒是没大注意到刘莽的恶毒态度,她除了担忧齐天外,还在不断思考丧尸麻雀的由来,她根本没有空去理会刘莽是拿什么眼神去看她。
J市外围高山峻岭环绕,只南侧有一条出入口通往外界,最强部队入住并负责安全守卫,山上用高压铁网围住,另有持枪士兵巡逻把守,无论何种生物靠近,都会用子弹一次性解决掉。
城市上空有电网交织,那是白昼下人类凭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存在,为了保证不影响光合作用,电网眼大约都是一个成人拳头大小。
出于尊重,J市的原住民被保留下来,但因为面积有限,外面存活下来的人不遗余力挤破脑袋想要进来J市。
J市里的居民们依然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如果不提世界末日这件事,这里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小城而已。
电网的存在只是为了防止有异变的丧尸袭城,因为科学家很久以前就已证实,飞禽并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直到两个月前,J市里开始陆续不断有丧尸出现,起初是一个月仅有一两起,后来半个月一两起,到现在不过一周时间已经发生了两起。
科学家们夜以继日研究出控制丧尸的方法,最后只有注射有毒物质,让丧尸化为一滩血水。
最初居民感染丧尸病毒的原因也查了出来,是因为被感染有丧尸病毒的乌鸦啄伤造成……不过,人在被飞禽感染病毒后,从初期感染病毒算起,会有七天存活期,等到七天时间一过,将无一例外的变为丧尸。
边妙联合这些情况再来分析齐天,还是无法解释,为何突然会出现丧尸麻雀并啄伤齐天一事,只有一点她可以确认,那只丧尸麻雀是从电网的空隙中钻入J市的。
她听闻过外面那些被拒绝进入J市的人有多疯狂,嫉妒与绝望让他们干出许多荒唐事,也许丧尸乌鸦,丧尸麻雀都是外面的人研制出来的也说不定,人心的黑暗无法估量。
晨光初启,边妙不住向观察室方向看去,齐天从昨天下午被带进观察室,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过去了,难道他们就这样把他关到尸化吗?如果真的那样,边妙决定她一早便去找院长交涉,因为她记得有七天回归条列,他们是无权违规关押齐天的。
等到早上八点半,边妙正等得不耐烦,打算去问问院长什么时候到时,突然电梯方向传来叮地一声轻微脆响,接着有脚步声向大厅处靠拢。
边妙听到声音激动起来,她向声音的来源处奔去,却见一个头扣头笼,手焊铁手套的人,在一名三十多岁瘦高男子的陪伴下步入到大厅内。
头笼的栅栏有间距,类似于橄榄球帽的形式,手套也有点类似,因为要防止挣脱而格外的牢固厚重。
“齐天,你要去打橄榄球吗?”边妙流泪问他。
躲闪着边妙热切的目光,齐天好似做了贼般躲躲闪闪,“边妙,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要再看了……回家去吧。”
齐天一点也不想边妙看到他的鬼样子,实际上在观察室里,从来不信神佛的他一直都在祈祷,在这七天里都不要让他再遇见边妙,就让他留个美好的印象给边妙吧,可是看来神佛无效,出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最不想见到的边妙,他忍不住开始恼火,对边妙的态度也极为恶劣。
“齐天,你不要这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边妙飞奔到齐天身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齐天身旁的男子理解地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这是齐天从前午夜梦回,多少次渴望拥有的拥抱,可是在此时发生却更像是莫大的讽刺,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的残忍。
“你走开不要烦我!”齐天用焊牢的铁手套推搡边妙,甚至把力气太小的边妙推了个跟头,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一脸委屈。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边妙也火了,从地上起来,不由分说对着齐天就是一顿拳脚,她的手一点也不留情地打在头笼和铁手套上,打得血肉模糊也不肯住手。
“够了!”齐天心如刀割,将发了疯的边妙一把抱住,再不肯让她伤害自己。
“来吧,跟我来……”这个时候守在一旁的瘦高男子,摆手领着齐天和边妙去到急诊室,找些消毒水和绷带为边妙处理手上的伤口。
“齐天还有六天的时间,你可以好好陪着他……”男子手法熟练地为边妙包扎,亦不停地将实情告知边妙。
“我会的。”冷静下来的边妙,抹着泪答应。
齐天守着边妙,他想抬手为边妙擦泪,可是抬起手他才意识到,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却再也做不到了。
齐天失望地收回手去。
边妙瞧见了齐天的失落,抓过他的铁手,用沾着她的血的铁手套为她擦泪,白嫩的脸上因此血污一片。
“那只犯罪的麻雀已经被击毙了……”男子在为边妙包扎好伤口时,顺口说了句,“它是外面那些人研究出来的异变,并恶意从电网里投入进来,现在科学家们加紧研究,已经在不影响光合作用的前提下,把网眼缩小到了连蚂蚱都很难飞入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