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里的每个字都不可饶恕,猎狗。”红袍僧索罗斯说道,随后命令手下卫兵把桑铎·克里冈的佩剑和盾牌交还给他。
他的橡木盾牌边缘镶满铁钉,漆成黄色,盾牌正中心雕刻有克里冈家族的三只黑狗纹章。
「闪电大王」贝里的盾牌同样也是橡木材质,与「猎狗」的盾牌比起来,他的盾牌破败得不成样子,盾面布满刀砍斧劈的痕迹,有的痕迹甚至深入盾牌两三寸有余,盾牌上喷漆的紫色闪电和点点群星已经模糊到辨认不出形状。
贝里把盾牌系在左手之上,右手所持长剑烈焰熊熊。
「猎狗」恐惧的瞥了一眼燃烧的火焰剑,咽了一口口水,但仍勇敢的拔出剑,扔开剑鞘,举起圆盾。
“杀了他!猎狗怕火!”艾莉亚在一旁高喊。
尽管知道二者之间实力悬殊,但她听兄弟会的人说「闪电大王」贝里是不死之身,眼下又有附着火焰魔法的火焰剑相助,希望他能凭借这些击败猎狗,为米凯报仇!
「闪电大王」贝里率先发起进攻,他移动时步频很快,在高速冲锋过程中,燃烧长剑在空中拖出一条火舌。
「猎狗」站在原地防御,一动不动,直到贝里挥剑砍来,他手中长剑自下而上迎住燃烧的火焰剑,烈焰跃动,火光耀眼。
本是一记完美的格挡,但「猎狗」却因为害怕剑上的火而往后退了好几步。
贝里迎面而上,向着「猎狗」那难看的秃了半边的头发动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围观的无旗兄弟会成员为「闪电大王」这行云流水的攻击动作爆发出一阵欢呼。
「猎狗」举起圆盾护住头部,挡下对方这足以致命的一击,盾牌上的三只黑狗被拦腰斩断,火星四散爆裂,落在「猎狗」近前。
“该死的光之王!该死的火焰!”「猎狗」再度因火焰而退后,口中不停咒骂着。
「闪电大王」贝里优势巨大,并不准备给「猎狗」任何喘息之机,他踏步向前,挥舞手中的长剑刺向对方,两把剑不停的撞击、撞击、撞击,一连十数声铿锵的钢铁碰撞声在山洞里回荡。
贝里步步往前,而「猎狗」却因惧怕火焰不停后退。
直到「猎狗」手中的盾牌被火焰剑给灼烧得一片焦黑,他已经退到洞墙边缘,避无可避。
「闪电大王」贝里挥剑横扫,那扑面而来的灼热让「猎狗」心跳加速,他在这一刻回忆起了自己的悲惨童年,想起「魔山」用燃烧的火把在他脸颊上滚动的场景。
“啊——!”
「猎狗」爆发出一声大吼,疯狂渐渐侵蚀了他眼底深深的恐惧,火焰在贝里的长剑上跃动,耀眼的红黄火光标示出火焰剑移动的轨迹,「猎狗」紧紧盯着这轨迹,在它即将接触到身体时挥剑竖劈,挡下贝里的攻击后,第一次主动往前踏出一步,向贝里的胸口发动一记戳刺!
贝里并没有被「猎狗」的反击吓到,他自信的扭动身子躲开了戳刺,手中火焰剑回旋舞动,形成一个火圈,夺目而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山洞点燃。
“操你妈的!”「猎狗」怒骂。
贝里所用根本不是正常的决斗招式,摆明是在欺负他怕火,把他当成马戏团里的猴子,用火圈来戏弄他。
艾莉亚瞥见「猎狗」眼中疯狂而冰冷的目光,他不顾一切向贝里发起冲锋,用出十成十的力道挥动手中铁剑,发动有生以来最为猛烈的攻势。
但「闪电大王」贝里不跟他硬拼,只是不停的用火焰剑刺、砍向他的头部,火焰卷向他的眼睛,使得「猎狗」不得不用盾牌来防御。
伴随着贝里一记大力的劈砍,橡木盾干枯碎裂的巨大声响在山洞间炸响。
「猎狗」手中的盾牌燃烧起熊熊烈火,火焰在黄色的漆面上扩散,吞噬三只黑狗,一直席卷上他的手臂。
艾莉亚知道他要输了!
但是「猎狗」却并不想就此认命,他“砰”的一声把盾牌丢掉,猛地冲向贝里,发动最后孤掷一注的反击。
贝里举盾随时准备格挡,右手长剑从身侧向上挑,此战并未损失太多体力的他动作依旧优雅而流畅。
「猎狗」不顾一切的冲到对手身前,贝里挥动火焰剑妄图将他逼退,然而「猎狗」突然闭上了眼睛,他任由滚烫的火焰剑削掉他肩头的一块肉,两记大踏步贴近贝里身侧,把手中的钢剑“扑哧”一声戳进了贝里的胸膛。
“不!!!”艾莉亚惊呼。
贝里在「猎狗」拔剑后栽倒在地,无旗兄弟会的成员们皆目瞪口呆。
「猎狗」由于在决斗的最后时刻发力过度,获胜后也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全靠手中长剑支撑住身体。
“我受伤了!”「猎狗」指向流血不止的肩头叫道,“谁过来帮帮我!”
红袍僧索罗斯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命令手下去帮他处理伤口,随后走到被长剑刺穿胸膛的贝里尸体前。
“光之王,眷顾于斯。”
“光之王,黑暗蒙昧中指引于斯。”
“光之王,闪亮的脸庞照耀于斯。”
随着索罗斯的念词在山洞间回响,本已死得不能再死的「闪电大王」贝里忽然猛烈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
“光之王判他无罪。”贝里指向「猎狗」,对众人宣布道。
艾莉亚惊讶的望着这一幕,这不是魔法,这应该能算是神迹。可他们以及他们的神让一个杀人犯逃避了审判,他们都并非正人君子,只是愚忠的信徒。她心想,在此刻对无旗兄弟会感到深深失望。
深夜。
趁着所有人熟睡,艾莉亚偷了一把匕首,以撒尿为借口骗过卫兵,轻声离开山洞。
她头也不回的向着密林外跑去,却突然感到肩膀一沉。
她回过头,发现桑铎·克里冈就站在自己身后,伸手捏住她瘦弱的肩膀。
“你想去哪?”「猎狗」问。
“无论去哪儿,也不在这呆着。”艾莉亚说,“他们是一群懦夫,连你这样的人都不敢惹,美其名曰比武审判,其实是放你一命。”
「猎狗」耸了耸肩。
“我要去孪河城报仇!”她咬牙切齿的说,“老瓦德杀害了我的家人们。”
“凭你?”「猎狗」不屑的笑道,“与其白白送命,不如让我拿去换点钱,我的钱袋子被无旗兄弟会那群该死的家伙收走了。”
说完,「猎狗」一把夺过艾莉亚·史塔克隐藏在手中的匕首,将她扛在了肩上。
“你要带我去哪?”艾莉亚用拳头捶打他宽阔的脊背,但都是徒劳。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熊岛与凯岩城领主,灰烬使者,峡海归来的游侠,不败统帅罗灵·莫尔蒙的名号?”「猎狗」说,“听说他正在找你,悬赏5枚金龙。”
“可凯岩城被围困着,你进不去!”
“兰尼斯特士兵可不会拦我。”「猎狗」回答,“我好歹是克里冈家族的人,克里冈家族三代人皆为兰尼斯特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