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兴建高台(四)

齐雅把那戒指戴回手上说:“回去告诉他们,本宫已经知晓。今日你也着实劳累了,且先回去休息吧。”

待沈夫人离开后,齐雅问:“那高台建的如何了?”

佩儿答:“依着娘娘的意思,要在德妃生产之后便可在高台跳舞。那高台只差顶部一些装饰还未完成,只听娘娘旨意,便可在半月内完工。”

“好,十日之内,本宫便要见德妃在高台起舞!”

十日,高台已修建完毕。因这高台是为德妃所建,她作为当日的主角不仅要出席而且要在高台之上翩翩起舞。皇帝为了庆祝高台建成,也为了欣赏德妃如天人般的舞姿,特意为此举办了大型宴会。齐雅更是为了这场盛会请了后宫嫔妃、文武百官以及京中家眷皆来同乐。皇帝对此也赞赏有加。

只是那日德妃却觉得身子不适,浑身没力气。

“娘娘,您生产之后,身子还未恢复。若不然奴婢为您去告假,今日就别去了吧。”一小宫女搀着德妃,看她着实痛苦,心中不忍,如此说到。

“胡说。这高台是为本宫而建,本宫怎可不去。本宫还要把新排的登仙舞给皇帝看。”德妃说着便支撑着身子向高台赶去。

待德妃赶到时,皇帝和皇后带领众人早已等在那里。

齐雅首先端起酒杯说:“皇帝,这高台的兴建彰显了我大永国运昌盛,实乃可喜可贺。臣妾敬陛下一杯。”说着便一饮而尽。众人见状,也都端起酒杯附和说:“大永国运昌盛。”皇帝自然是高兴,端起酒杯愉快地说:“皇后深得朕心,众卿深得朕心。”

酒过三巡,魏夫人凑到皇帝跟前说:“陛下,臣妾久闻德妃娘娘舞姿无人可比。不知与皇后娘娘比如何,与臣妾比又如何?”

坐在一旁的齐雅心下不悦,但是碍着皇帝的面子不好发作,只端着酒杯掩面喝酒。皇帝觉得这魏夫人活泼可爱,甚是明媚,便说:“你还小,从未见识过。待会就坐在朕身边好好看看,就知道德妃的舞姿名不虚传了。”

“好,那臣妾就坐在皇帝身边。姨母不会不高兴吧?”

皇后看了一眼魏夫人说:“既是皇帝的旨意,本宫怎么会不高兴,你好生坐着就是。”

说话间德妃已经登上了高台,齐雅看出她的步伐有些迟疑,想是御膳房给她送去的糕饼确实有用,便叫了佩儿过来耳语了几句。佩儿听了立刻下去办差,只留张嬷嬷随侍在侧。

德妃今日身着五彩羽衣,头戴点翠霓虹冠,倒是有几分婀娜。音乐声响起,德妃随之偏偏起舞。舞姿绚丽,舞步多变,哪怕齐雅是个女子,此时也被吸引地挪不开眼睛。只可惜她意图谋害我的母亲,只可惜她的母族意图颠覆大永江山。齐雅想这。

德妃在高台上起舞,她自然是可以看得更远些。她远远地望去,宫门外,似乎有人在行刑。再细看,那身影,那是自己的族兄?侄儿?德妃随着音乐旋转,她觉得是自己有些眼花了,可是刚才今日的盛会遍请京都的官眷,却不见母族的人来向自己请安。许是母亲先去了皇后宫里?可是在宴席上也没找到他们的身影啊?许是人太多了,一时看不见?可是母亲是一品诰命,坐席应该在前排,怎么也看不见?

德妃想着想着,没想到脚下踩空,坠落到高台之下,当即摔晕过去。

似乎这一切都在齐雅的意料之中,她连忙站起来说:“护驾!”

接着沈平带着人挡在了帝后面前。

此时,有人上前来报说:“回陛下,娘娘。德妃摔下高台,此时已经晕死过去了。”

齐雅屏退众人,上前亲自查看了德妃的伤势。只见她瘫软在地上如烂泥一般,脸上也有多处伤痕,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早没了天人之姿。齐雅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心想,如今也真的是天人了,真的是飞了下来,只不过,这坠落的滋味不知是不是也是天人该尝的。

齐雅见皇帝并未来发话,便说:“德妃在御前失仪,实属大不敬。着贬为庶人,发到永巷居住。”

众人听了皆是愕然但也都不敢作声,只有刘正站起来说:“禀皇后娘娘,臣以为德妃坠落高台理应先去医治。这是意外还是人为便要查清楚了才好。怎么就定起罪来?”

齐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皇帝说:“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此时正怀抱魏夫人说笑,全然没心思去管发生了什么,便说:“此皆为后宫之事,皇后做主就好。朕也累了,先去歇着了。”说着挽着魏夫人走了。

齐雅听后摆手让人把德妃抬出去,与此同时赵氏父子从宫外进来请安。此二人带了一个锦盒,还带了两三个人进来。刘正看去,那几个人有扬州巡抚、盐道、江南道御史、内务府总管等几人,而这几人都被脱去了官服。刘正见了这几人便心下有数,这些年内务府的总管都是自己的人,这几个人被一齐带来想来自己私自建小内府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赵氏父子禀报:“回禀娘娘,臣等奉命调查。这几人常年盘踞在江南,与当地盐商多有勾结,贪污朝廷的税收。同时,臣发现内务府的账目为两本。明账上内务府还欠着两江的银子,可另一本暗账上还有几十万俩的存银。所有事宜均为刘大人授意下而为。这匣子里皆是供状,请皇后娘娘预览。”

齐雅随手翻了翻那些证据,看着刘正说:“刘大人,可有何辩解。”

刘正心下知道自己做的事瞒不住,但是他仍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想搏一搏,便说:“臣对此事皆不知,还请陛下和娘娘明察。”

“哦?是吗?那另一件事刘大人可知吗?”

这时沈平走上前来,递给齐雅一叠书信。齐雅翻看了几封说:“这里面可都是刘大人和北境人的往来书信。里面记录了皇帝体弱多病,皇后把持朝政。为固国本,刘大人想让皇帝禅位,辅佐德妃所生的皇子登基。而你,刘大人顺理成章的变成辅政大臣。当然,这免不了一场血战,不过与此同时北境会发兵来犯。此时,你再让你那掌管京郊大营的侄子来攻打皇城。皇帝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所谓大事皆可图谋了。不过,事成之后,你自然忘不了北境的好处。我大永北部七个郡县从此便成为北境的土地了。所定发兵之日就是今天,本宫说的可有偏差?”

此时刘正已知道事情瞒不过,不过他并不愿意就此罢休,若只是贪污或许还有余地,如今是谋反,那必定是抄家灭族的罪了。既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刘正改了恭顺面孔,漏出狼子野心,说道:“娘娘既然知道,难道以为这区区宫中侍卫和沈大人的九门兵马就能挡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