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牢房外边的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一大群的差役,足有十多个人,每人手中一把弓箭,瞄准了牢门口。
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轻妇人满身素缟,身上裹着一件石青色的披风,站在差役们的身后。
看到花笺出来,她姣好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神情,“花大妞,你竟敢劫狱,可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不用问,这妇人就是知县夫人杜至慧,花笺大闹杜家的时候,她也在家,不过因为是女眷,也没上前,所以才没有受伤。
她知道,花笺离开之后,肯定是会来救花泰仁的,便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县衙,打发人早做准备,没想到果真把花笺堵在了牢房里。
此时的杜至慧十分的得意,觉得自己算无遗策,也觉得凭着这些差役手中的弓箭,就能将花笺给弄死。
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花笺在另一个世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更不知道花笺如今身怀神秘空间,而且空间里有不少武器。
花笺都没有跟她废话,便打空间里拿出六枚透骨钉,两只手各拿了三枚,扬手便打了出去。
虽然她这一具身体的武力值还处于原始状态,但是她上一世苦练过暗器,对于准头,发力的角度,以及力度都有把握,所以这六枚透骨钉稳稳地钉进了这些衙役的眼睛里。
她今天还不想杀人,只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些差役丧失攻击力。
十几个差役,两波透骨钉就全都能解决掉。
这帮差役们一箭未发,就全军覆没,一个个用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哀嚎。
暂时解除了危机,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们要怪,就怪这个愚蠢的妇人吧,是她害你们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的,我也是为了自保。”
说着,她踩着徐缓的步伐走向了躲在差役们身后的杜至慧。
杜至慧吓坏了,在丫鬟的搀扶下连连后退,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花笺,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劫狱,这是大罪,要杀头的。”
她说了狠话,但是看花笺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不由得一咧嘴,哇哇大哭起来,“你别杀我……”
说起来,她的年纪也不大,如今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放在另一个世界,只是个中学生罢了。
以她的身份,能嫁给知县大人,一来是因为知县大人在此地根基不深,二来,也是因为她是续弦。
知县大人的原配死了,才续弦的杜至慧。
花笺攸地一笑,看着杜至慧青春靓丽的脸孔,缓缓地抬起手来,扶住她身边的墙壁。
随后,她开口道:“知县夫人,你放心,我今天不杀你,杀了你,简直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杜家的男丁一个一个地全都死光,让你看着你爹娘抑郁而终,而你,最终只得被知县大人休弃回家。”
杜至慧缩着脖子靠在墙上哭,也不敢睁眼。
看着她这副怂样子,花笺冷笑了一声,伸出手去,解开她身上的披风带子,将她的披风夺了过来。
花笺抱着杜至慧的披风转过身,看向用担架抬着她爹的两名狱卒,开口道:“走吧!”
她带着两名狱卒出了县衙的大门,将杜至慧的披风铺到车上,这才让狱卒将她爹轻轻地放到披风上。
随后,她赶着车,径自出了城。
就在花笺出城以后,一支不长的队伍从北门进了“盐河县”的城门。
这支队伍大概二十多人,一辆马车,二十多个身穿捕快服饰的男子骑着骏马,进城之后,这一行人来到了县衙门快。
一个身穿黑色袍服,袖口缝着红色绲边,头戴银冠的中年男子打车里钻了出来,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
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憔悴,他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看着空无一人的衙门口,不觉紧紧地拧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衙门口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一个身形高壮,身穿捕头服饰的男子赶忙躬身道:“大人,属下一定会狠狠地斥责他们的。”
知县大人露出了一个不悦的神情,走进了衙门里,就见前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的眉头拧得更深。
等来到二门,他发现看守二门的门人都不见了,脸色不由得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不由得露出了恼火的神情,大步进了二门,经过二堂,进了自己的后宅。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水,打厨房里出来。
看到知县大人回来了,小丫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大人,大人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知县大人微微一愣,赶忙加快了脚步,进了后宅的上房。
结果一进门,他就止住了脚步,只见满屋子的狼藉,地上都是碎瓷片,估计这一屋子的瓷器都被摔碎了。
一个小丫头蹲在地上,正在往一个托盘里捡这些碎瓷片。
悲戚的哭泣声打里间屋传来,知县大人赶紧用脚扫开了地上的碎瓷片,进了里间屋。
里间屋也一样的狼狈,地上都是碎瓷片。
杜至慧趴在炕上,哭得正伤心。
“夫人,这是怎么了?”知县大人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续弦夫人还是挺喜爱的,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赶忙开口问道。“谁欺负你了,你跟为夫说,为夫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杜至慧听到他的声音,赶忙打炕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老爷,你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县衙门都快被那花大妞给拆了……”
知县大人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花大妞又是谁?”、
“盐河县”知县童书安这些日子去了府城公干,一走就是半个月,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至慧便擦了擦眼泪,跪在炕上颠倒黑白地告起状来,“那花大妞,本来是跟我小叔指腹为婚的,她们家就在码头那边开了家卤煮店。老爷出门的这几天,我爹娘去跟花大妞的爹娘商议他们的婚事,可是花大妞的爹娘竟然悔婚,我小叔气不过,就去找他们理论,花大妞的爹竟然杀了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