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奔赴一场命运

作者|湘诺

我在半道上停了下来，一时想不起来要表达什么。 

树荫遮盖在路上，午后的阳光，从间缝里斜着打来，光影之上，仿佛又多了几分伤感。一阵风飘来，跟随摇颤的树影，拂到我的脸上，端详着我的面孔，片刻之后，又悄然离去。我与她，还没来得及相逢，就彼此告别。

面前的行人川流不息，来来往往之间，时间和空间都把所有的生命又向死亡行推送了一步，在这场无声的约定里，谁也逃避不了时光之门。

北岛先生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或许，浩茫的宇宙里，光芒从太阳上驶过无垠的晴空，整个世界，都是一次卑鄙或高尚的旅行。如同这人世行客的身影，落在我思绪结构的流浪里，形影而过，涉水起舞，最后又故作模糊。

络绎不绝的人影，如一行行神秘的光斑，随风打入我的眼底。此时，我想像哀泣，想像欢心。

使我想到了我家院角的那株紫丁香，她们花开花落，夜深的时候，我会听到花落的声音。开始是一声，接着是两声，仅接着纷至沓来一串串摔落声，“啪啪……”是刑场的枪声，子弹穿过胸膛，落地后的悲鸣。

静静地听着，我会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它们揉入花落的声音里，形成一场浩大的悲难。听着，听着，整个人就被这声音吊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世又是一场浩劫。灵魂一阵虚惊，像听到无数个生命的飘离。

清晨，醒来。

花瓣，撒满院角，恬静中，堆砌得如同一方方无人问津的坟墓，仿佛渡过了一整个岁月。谁也不曾相信，那个夜晚，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我的神思在傍晚的余晖中拉回来，才发现，我的思想如同我的肉体一样，经历着无数次奔赴来生命运的刑场。

夜幕降落下来，我在行走的途中，内心始终久久不能平静颠簸过的心真像经历了一次重生。

就像这个五月的时节，我捧着心事，一连串的问号，狠狠的拷打过来。在我的身体里，激起无数的冷暗，或许，是因为时光太过于匆忙。

我无法定格幸福的答案，皮骨里总是隐隐作痛，是流水，是浮云，是风儿，或者，是来世的自己？

我怀揣着许多无奈，虚度的光阴，随着思绪一度，再次来聆听我二零一八年的二月自己所写的《心音，在二的时序流逝》朗读的播音，听着每一个文字，那声音，飘落的音符，把孤独冷落一地。

文字，是我的孤独，更是更多的辜负，当时和现在一样，心惆怅着，始终逃离不开生活关卡，只是当时与此时不同的是:那是夜晚的风雪，这是白天的雨粒。现在，我对视着明媚的天空，深深感到，原来，爱是多么的无奈。

我以为，一个人的孤独和两具心灵所摩擦出的火花不一样。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前者所孤独的内容和后者孤独的内容不一样，但都是孤独者的模样，也同样是孤独者的落寂。

当流星划过，所有往事再次跌打在我的灵魂深处，那种触痛的感觉，始终无法言语，又是那般难在，痛，久久不能平静。

我彳亍着，化为一具木偶，想想前任三电影中的一句台词“我的使命就是陪伴，她的使命就是让我成长，成长不一定会得到什么，但一定会失去什么。”那刻，我的心一阵的颤抖，或许生活真正的奔波，不在于离开，而是守候，守候中会疲惫，会喜，会忧，会五味杂陈。任凭彼此怎样隐藏，也都会有所表露。

无论结局是成是败，是好是坏，在故事的起点和过程里，彼此一定是真诚的守护过，毫无保留的爱过，就足够了。

烟火的气息，是我伤感的心音，不管是风雪的摇缀，还是阳光的明媚，我始终坚持着不说天长地久，只愿珍惜永久。

我知道，很多是我向往的，却又达不到的水岸，也许走过了人生的山山水水，就已然简洁，那一份的委婉和厚重，会在生命里辗转。

红尘中的人和事，会有意无意在地反转，来了，去了，远了，近了，它们掠去了青葱的岁月。天高云淡，云淡风轻，不要妄自菲薄就好，如若不常记起，却也从未忘记。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婉约成歌，不是所有的结局都符合想象，虽然一切无法阻挡，但，人生，因缘而聚，因情而暖，红尘纷扰，遇到你真好。

茫茫人海，每一场相遇，都是一场美丽。

每个人，这一生，总会错过很多人，错过很多遇见。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有因果，遇见了，就妥帖吧。

一生，会有人不断地拥来，又有人不断地离去。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的情爱着爱着就淡了。有的人从相识相知到只剩下姓名，有的情从海誓山盟到徒留曾经。如若不懂挽留，只会滑落指间，如若不懂珍惜，会遗憾一生。弹指间，这一程很短很痛，经历以后却依然回到梦里。

这一份回忆很轻很柔，记忆中依然是如初的模样。

爱了，痛了，就一直怀念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