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岁月的诗行

作者|湘诺

很久没有回去了,因为生活所迫,一直在他乡累奔,这是我从大学读书起,就流浪在外的缘故吧。

二零一九年的三月,我再次回到故乡,一天,在收拾老屋时,发现父亲和母亲保留的煤油灯,但,它已经已经多年没用了,北遗弃在角落,布满了灰尘,一时间认不出它原有的模样来。但那些苦涩而浓烈的记忆,还是再次杀到了我的胸口,地震一样摇晃,覆盖在我的心上。

一九九二年,在GZ省BJ市威宁县的大山里,一位婴儿呱呱落地,他被取名为宝儿,这个人就是后来的我。从他的记忆深处,找不到现在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而是最开始的柴火,后面的煤油灯。

我五岁的时候,家里晚上照明用的是柴。天一黑,父亲就把从松树上劈下来带有松汁的柴,聚合在铁盆里,再点亮。

后来,家里的经济条件稍稍好点,就开始用煤油灯来照明。家里的煤油灯是用小型的输液瓶结合棉线来制作的。棉线是母亲最心爱的宝贝,因为母亲用它缝补我和哥哥姐姐的衣服裤子,母亲很舍不得用,每到除夕夜,总要把自己收藏着为下一步缝制衣裤的棉线拿出来,

贡献在煤油灯上。

那些光芒,照亮了除夕的团聚和阖家欢乐,照亮了那个年代的时光,照亮我儿时的光阴和记忆。

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在煤油灯下写作业,写文字。有时候,夜风袭过来,打在灯光之上,光影晃动着,我的文字晃动着落到纸页上,扭扭曲曲的,像极了那些折皱的日子。

再后来,“电”这个概念得到了逐渐的普及。万家灯火,乡情深,这是当时故乡的艰苦奋斗历程。如今,我依稀记得,父亲为了载电杆,架电线,在冬天冒着雪走过的足迹,仿佛那一串串脚印,遗留了太多的鲜为人知,以至于为此落下风湿的父亲,如今依然疼痛。

电杆从木质的换到水泥的,再从水泥的换到铁电网结构式,这之间,血与泪凝聚了多少的汗水?电灯的光从微黄,换到亮,再到耀眼的亮,这么多年了,这灯光,一直照亮,一直在我的心里和灵魂里。

二零一七年,我大学毕业,经过社会招考,在黔中任教。每当夜幕降临,我在远乡,总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遥望那方远山,心里的朦胧,又逐渐在微微的灯光里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