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花应邀参加芳怒号的婚礼,她感觉一肚子的不愉快。平生做什么事情,都是接近成功的结果,而在劝芳怒号放弃离婚的这件事情上,她几乎是无法开口,稀里糊涂的就出现了败局。她简直无法向齐思娷交代,真的没有办法,两个人的感情谁又能管得了呢!
芳怒号不但离婚了,而且还很快的再嫁了,她嫁给了牛根头。两个人夫唱妇随,整日欢天喜地,让旁人看了都羡慕,甚至于都感觉应该再嫁一回的!
也许这就是离婚率高的原因吧,古时候以再婚为耻,现在的人以再婚为荣!
这就是时代的进步!
这个时代产生了太多的利己主义,只要是对自己有好处的,统统的都拿回来。这就如同两口子结婚后的吵架!
只要去听听他们吵架的内容,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把家里收拾的好好的,你却在那里看电视!”
“我做饭洗衣服,你却在那里打麻将!”
……
每一天为鸡毛蒜皮吵的鸡飞蛋打的人,实在是太过于利己主义了!两个人过日子总共就是忙于一日三餐,能有多少事呢?
大凡有点雄心壮志的人,都不会沉溺到这些小事里!
但是,现实生活的人就是很怪哈!
女人吧,已经嫁给男人了,还偏偏要考验考验男人是不是真心爱她?笨蛋,他要不爱你娶你干什么!
男人吧,也有可笑的一类,已经娶回家的老婆又总是担心老婆会变心,于是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考验女人,折腾来折腾去,两个人散伙了。不折腾了,傻眼了。
按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恋爱、结婚、生孩子,互相帮助过日子!
能人多了,结婚过日子的方式也变了!
南巧花看到芳怒号婚后很幸福的样子,心里有一种再嫁的冲动。
芳怒号的孩子那么小,她就扔给婆婆不管不问了,自己的孩子那么大了,也用不着自己管了,再结婚也没有什么错吧!
“丢人,真丢人!”南巧花对自己说:“人家都是年轻人再嫁没有关系,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这样做呢!这样想想都是丢人的事。
她拍拍自己的脑门说:“让幸福去敲别人的门吧,我只想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个合格的小丑!”她喜欢自己的舞台,自己扮演一个小丑,台下一群人都开开心心!这样的日子已经很美好了。
又一个邀请函发到她的手里,马上面和娶吕九秋要举行婚礼了,邀请她去参加他们的婚宴。
她去了,她又看见了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那小两口恋爱了好几年,今年终于结婚了!听说是因为孩子要出生,才迫不得已领证结婚的。
南巧花跟着沾点喜气,在宴席上开心的说说笑笑,好像真是年轻了许多!太极老头不请自来,总是不离南巧花的左右。
青春不在,爱情远去,南巧花认定自己不会再嫁了。她愿意为别人的幸福喝彩,她愿意为别人的快乐鼓掌!她更愿意在别人高高在上的时候,她扮演一个小丑,让所有的人开怀大笑是她心甘情愿的的事情。
忙完了别人的事情,她要回家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了。
有苦中求的帮助,北风化把工厂经营的很好。天天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她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北风雅嘻嘻哈哈,好像也很高兴似的。看来家里一切正常,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有什么变化。
去看看东成景吧,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驱车去到东成景的家里,东成景正忙着做晚饭,看样子日子过得也很好。
晚饭就在她家里吃点,看看有什么稀罕事吗。
还真有,东成象大学毕业了,由于继承了妈妈的爱好,对唐诗宋词很有研究。他想把唐诗宋词拿出来摆到日常用语上,结果弄的同学们,看见他就躲起来,因为不想跟他较劲。
渐渐的他感到了孤独,是因为自己的爱好得不到认可的孤独!是啊,你尽管出口成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能挣钱就讨不到老婆!事业爱好不能同时进行,人的思想负担就会加重!
抽出时间写古诗,就抽不出时间谈情说爱。
抽出时间领略诗情画意,就没有时间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好工作。最后,他从写诗改成作文,他要把堆积在自己心中的苦闷变成一篇好文章!
一吐为快的文字出现在网络上,一大群人却指责他不务正业,玩弄斯文!
可怜的中文系,最终只是给爱它的人身上涂一层厚厚的儒雅。
这厚重的儒雅给获得他们的人一个重重的后压:继续前进吗?当一个名副其实的作家。可是,你想当作家可以,但是你首先得做好穷死的准备!
因为这条路很崎岖!一路上不只有狼虫虎豹、魅力魍魉。更多的是:你只管走去,永永远远走下去,就是看不到尽头!
舞文弄墨的结果,不过是浪得虚名。在如今这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年代里,爱上写作就等于爱上了妖媚的妲己,因为爱她,没有办法征服她,只好任她摆布,纵然亡了自己的王国,也无怨无悔!等到位列仙班之后,做一颗骄傲“天喜星”,也不错,不白活一回!
一家出一个舞文弄墨的爱好者还行,大家拮据一点就过去了,可东成景家有两个在文坛上碰的头破血流的人:一个是弟弟东成象,另一个是儿子苦出海!
这舅舅和外甥两人比赛写诗词,比赛写作文,比赛写小说……天天工作到深夜,就是没有钱花。
东成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照这样下去,我们家里会不会出现两个曹雪芹啊?”东成景说:要是这样下去迟早我们都得饿死!”
“怎么会呢?”苦中求说:“小孩子有点爱好是好事!”
“关键是他们都不小了!整天在那里写写画画,也不挣钱,图个什么啊?难道就图个劳而无获吗?怎么感觉他们写写画画,还不如当初我打麻将呢,打麻将还有赢钱的时候,写文章什么时候可以赢钱啊?”
“人生没有定数,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是什么样子!活着的时候能够快快乐乐就是好事,有我们俩在,暂时饿不死他们的!”苦中求安慰老婆说。
“从我懂事开始,我弟弟就喜欢跟着妈妈写唐诗,那时候妈妈很夸奖他呢!到现在都写二十多年了,还是在写,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写出点名堂啊!最可气的是,他居然把咱们的儿子也拉进文学的王国里了!愁死我了!”
“你愁什么?当年你那么喜欢玩麻将!有多少人都劝我和你离婚,现在你不是也走正道了吗?”
“去!说那些孩子,怎么又说起我了!”
“老人们常说,一个人头上一个露水珠,一切都是命运!这年头不光是写作路上人多,干什么的人都多!”
“也是啊!不管他们了,我们关灯睡觉啦!”东成景抬手关住了卧室里的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