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屠凌厉的攻击之下,奥巴代亚的铁霸王轰然崩塌,瞬间化作一堆冒着青烟的废铁,刺鼻的硝烟好似恶魔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翻涌、弥漫开来。张屠缓缓收起周身澎湃的魔力,那层宛如神圣余晖的微光,也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渐渐从他身上褪去。他转头看向佩珀,轻声说道:“走吧,美丽的女士,我们去看看托尼。”
佩珀心急如焚,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湿,此时哪还顾得上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以及那沾满灰尘、黄沙和泥土的衣衫。她如离弦之箭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托尼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冲进那间漆黑阴森的囚禁室时,眼前的凄惨景象让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如汹涌的洪流般肆意流淌。
托尼瘫倒在冰冷潮湿的墙角,往昔那总是笔挺整洁、彰显着他非凡身份的西装,此刻已破碎成一缕缕布条,恰似被暴风雨肆虐后的破败旗帜,上面布满了干涸的血迹、乌黑的油渍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污渍。
他的面容憔悴消瘦,深陷的眼窝宛如两个幽深的黑洞,浓重的黑眼圈重重地环绕在其下,原本如璀璨星辰般时刻闪烁着天才智慧光芒的双眸,此刻却仿若被乌云遮蔽的残烛,黯淡无光且透着无尽的疲惫。他的嘴唇干裂起皮,一道道血口子触目惊心,整个人瘦骨嶙峋,虚弱至极。手脚上还锁着沉重粗糙的铁链,那铁链每随着他轻微的挣扎晃动一下,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揪心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这段时间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更令人揪心的是,他的大腿上有一处被奥巴代亚用电钻钻伤的创口,肌肉组织外翻,血肉模糊,即便医生已经进行了处理,用绷带缠紧,但仍时不时有血液渗出。每次不经意间触碰到,钻心的疼痛便会瞬间传遍全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仿佛电钻还在持续旋转,一点点将他的意志力消磨殆尽;胸口处,一块被烙铁烫伤的焦黑皮肤格外醒目,周围一圈红肿发炎,轻轻一碰,就如同被烈火再次灼烧一般,这烙铁印,宛如奥巴代亚丑恶灵魂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他身上。
“托尼……”佩珀泣不成声,颤抖着双手扑到他身前,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捧起他的脸,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落下,砸在托尼满是胡茬、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托尼费力地抬起眼皮,干裂的嘴唇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沙哑、破碎得如同破旧不堪、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风箱:“佩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话还未说完,一阵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他肺腑都震碎的剧烈咳嗽便如猛兽般袭来,他的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佩珀的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她手忙脚乱,只能用颤抖的双手不断地帮他拍着后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托尼,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找到你的……”
张屠见状,快步上前,手中魔力一闪,那锁住托尼的铁链“咔嚓”一声脆响,应声而断。托尼麻木的手腕微微动了动,这才稍稍恢复了一点知觉,他目光艰难地在周围游移,最终落在张屠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与迷茫:“你是?”
张屠微微躬身,姿态优雅且谦逊,礼貌地说道:“斯塔克先生,我叫张屠,受人之托前来救你。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外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不过万幸的是,斯塔克工业幸好有佩珀女士在支撑,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托尼强撑着用手肘撑起身体,靠坐在墙边,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这样能驱散一些脑袋里的混沌,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我只记得……那天我正驾驶着战甲,和奥巴代亚那个叛徒的铁霸王激烈对抗……战况太惨烈了,各种意外接连发生,最后我一个不慎……战败了,醒来就被关在这儿,奥巴代亚那混蛋……他到底想干什么?”一提到奥巴代亚,托尼眼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苗,可这火苗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被疲惫与虚弱压了下去。
佩珀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想取代你掌控斯塔克工业,这段时间一直在逼迫我交出钢铁战衣的技术,还将公司资源不知挪用到了何处,而且为了彻底铲除你,让他自己上位。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托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怒火,尽管虚弱无比,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握紧了拳头:“我就知道,他的野心早就膨胀得没边了,我待他如亲人,他竟然如此恩将仇报。”
佩珀微微叹气,补充道:“在你被囚禁期间,奥巴代亚彻底掌控了公司的局势,对外封锁了你失踪的消息,还假称你去闭关研发新技术,迷惑了不少人。若不是眼前这位先生,恐怕你还得在这儿多受些时日的煎熬,后果不堪设想。神盾局那边不好亲自出手,罗德斯上校那边也有着军方的压力。”
托尼看向佩珀,眼中满是感激与深情:“佩珀,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敢想象……”
佩珀轻轻摇头,双手紧紧握住托尼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力量给他:“我们是一起的,托尼,你没事就好。”
托尼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双腿却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不止,接连试了几次才勉强站稳,虽然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但眼神已逐渐恢复往日那钢铁般的坚毅:“我不会就这么放过奥巴代亚的,他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张屠赞同地点点头:“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斯塔克工业现在也是内忧外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托尼沉思片刻,目光透过破败的囚禁室墙壁,望向远方,仿若能穿透一切阻碍看到斯塔克工业的未来:“我要先回公司,整顿局面,揪出那些和奥巴代亚狼狈为奸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斯塔克工业永远是我的,钢铁侠也永远不会倒下。还有,我欠你一个人情,张屠,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张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举手之劳,斯塔克先生,祝你早日重振旗鼓。不过现在,我倒是真的有事情要麻烦你。”
“什么事情?”托尼现在的状态很不好,确实难以做什么事情。
“丘比,给我个签字本和笔。”
“真是个恶趣味。”
丘比白了张屠一眼,从后背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和笔,这些都是正常大小的纸笔。
“托尼先生,我想要你的一个签名。”
托尼笑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要他的签名。
“当然没问题,给我吧。”
说完,托尼接过了纸笔,“要写点什么?”
“写,送给我的粉丝,张屠。对了,前一个你的名字,再写一个小罗伯特·唐尼。”
“那是谁?”
托尼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