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初到天阳郡府城

这一手实在厉害无比,杨家小姐既镇住了家族的旁支,又为自己洗脱了罪责。

一众的叔伯也是闷不作声,杨家小姐轻声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各位叔伯可以回去了,往后这杨家堡的事都归小女子管了!你们若有什么要事直接找小侄就行!”

这场面话说的漂亮,杨小姐躬身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祠堂。

天才翻了鱼白,杨家堡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白联。

杨家小姐穿上一袭白色的麻衣站在门口,这是要送别十三和苏若兮。

“小姐,就送到这吧,我们已经在此地耽搁多日了,还要早点赶往天阳郡城!”十三牵着马车。

这里相距天阳郡城还有半天的脚程,趁早走,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赶到,要不然真的要露宿街头。

多日的忧心之事让杨小姐脸色有点苍白,声音略显低沉,“既然公子执意不在此地多住几日,那小女子就不送了,这里有些银两,就当在路上的盘缠!”

还没等十三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塞进了十三布衣兜里。

这银两有数十两,十三哪能接,又把这银两塞了回去,“杨小姐,这些银两我可不敢接,如今正直饥荒,莫不如把这些银子买些口粮,以不备堡里不时之需!”

杨家小姐见十三执意不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言道,“既然银两公子不收,那我送你一匹剑布,刚好你也可以用!”

杨家小姐强行要十三收下,见推辞不过十三只能收下,这布袋却是恰好能装的下十三的剑。

倒是十三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小姐如此厚意,他日有缘再见!”

翻身上了马车,苏家小姐轻身向杨家小姐行了一礼,踏着马凳上了马车。

这一路又是颠簸不已。

苏家小姐挽起帘子,透透气,见十三正在扬鞭赶路,讶异道,“你刚才为何不接着杨家小姐的银两?”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杨家小姐能赠送如此多的银两给我,知她是个不惜财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呢?这银两到我手上还不如放在她手上有用些!”十三如此回了一句。

苏家小姐索性坐在马车另一端,和十三并排而立,晃着雪白的双腿,“可是这银两在你身上,总能有点用处吧,这样给了,可不可惜了?”

一时之间十三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给她讲了个自己轻身经历的事情。

终南山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香火的铜板拿出来不能直接使用,需要用净水浸湿一夜。

有次十三实在觉得繁琐,就问师父,“师父,这铜钱都是相同的用处,为何在我们道观里,非要用水浸泡后才能用呢?”

逍遥子的回答很清奇,“铜钱还是那个铜钱,用的人不同心境就不同,我只想让你净一净心,莫要被这铜钱绊住了脚步!”

苏若兮眨了眨眼睛,还是不解,“可是若是没了钱财,你怎么生活下去?不应该先活着才谈心境吗?”

生在商贾之家的杨家小姐,自然把金钱看的重。

此话一出,十三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去接,索性也不说话,赶马的速度愈加快了些。

少女见这木头疙瘩不说话,想来自己说错了话,就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看着少年赶车。

夕阳泛起少女的红晕,马车才晃悠悠的赶到天阳郡城。

高耸的城墙下人头攒动,昭示着这是一座江南繁华的郡城,城墙底下一群乞丐却与繁华格格不入。

“下车检查!”一个士兵拦住了马车出路。

马车停在了大马路上,十三翻身下了马车,少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士兵长拿了一张画像看了看,对着门卫兵喊道,“快把他拿下!”

“刷刷”一道道兵刃对准了十三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苏若兮见状,立马翻身下马,急道,“你们莫不是搞错了,十三哥哥可是好人!”

“什么好不好人,这是灵宛城送来的通缉令!灵宛城的县府遭窃,赵家公子被杀,想来就是这小子干的,这画像如此之像,不是他还能有谁?”

灵宛城的县衙大老爷翻看一堆废墟的时候,唯独没见收缴上来的宝剑,有人却说当日有两个贼人,想到有可能这小子也偷入府衙。

如今抓不到叶小刀,抓个没有后台的顶罪,也算交了差,还可以把赵家少爷被杀一案都推给他。

真可谓一石二鸟,让他能够了结了案子。

十三却没有意识到有如此的陷阱着他,强行辩解道,“我从来没有做过此事,你们这不是冤枉我吗?”

这个社会怎么会用得着他这种小扑街承不承认,一棍子打死就是,十三又不是没见识过。

突然一身华服的老头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塞给官爷几两银子,挤了进去,一把拉开苏若兮。

“大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在这干嘛呢?老夫人都急死了!”老管家拉着苏若兮就要走。

没成想,老管家却拉不动,反倒是被苏若兮一把给拽了回来。

“张管事的,你给我站住!”苏若兮喝住了老管家。

“我的大小姐,你又要干嘛?”

“我朋友被抓了,你难道不管么?”

老管事瞅了眼十三穷酸样,并不想惹上这事,“你这半路的朋友,有个什么用?快随我回去!”

“他救过我的命,你说有什么用?”苏若兮不为所动。

救过小姐命的人就是苏家的恩人,他若是不管,那也说不过去,万一捅到老太太那,拿不给他骂一顿?

老管事无奈迈着步子,对着兵头说道,“兵爷,这么小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罪犯呢?而且恐怕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他的罪吧,您还是高抬贵手!”

苍老的手拿着一袋子银子想要塞给兵头,奈何兵头却没有接,有点犹豫,“这我对上面交不了差呀!”

当兵的还是要听上面的,虽然来人的来路比较大,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做主。

老管事是个老道之人,伸出一块铁牌,“这是我们苏家的族牌,我们苏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要个人还有点脸面,你暂且放过他,我会和你们老爷知会一声的。”

兵役早就知道老管事的是苏家之人,已经在此地等候了五六天了,想来是等这位小姐。

上面都关照过,不能得罪这位管事的,他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太过责难。

兵头伸手接过了银两,掂了掂,斜着眼,摆了摆手,示意把刀都放下,“那看在管事的面上,你们暂且入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