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只燕子 就是怀念
一个无边的原野上
飘来的一场大雪
怀念一双光脚走过
留下冰封的脚印
却不留下污垢和泥巴
洁净的空气
怀念一朵可以飞翔的梨花
但那秋雨飘进春天来
湿了我梨花的翅膀
湿了我雏燕的眼睛
我是三月里最贫穷的人
牢记四月
我无比空虚的原野里
所有的绿色依然沉睡
雪是光明里飞翔的雪
冰凉的雪
剑影里闪烁的雪
我是冬天的河流
是河底阴暗无比的石头
在石头的梦里深埋着一只燕子
我是燕子心中燃烧的火焰
是火焰遗忘的四月
2000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