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麦粒般的雨点滴落在她的身上,文芊知道今天是非去不可了,可她不愿意松手,她知道她要是一松手,父亲一定会把他送上山。
“父亲,我不去,我不学什么武功,有母亲和哥哥在,我不会被别人欺负的”文芊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猫死死的抓住文城修的手。
“胡闹,今日你是一定要上山,我和教你的夫子商量好了,让你学点功夫,日后能有自保之力,也好的过你八岁那年被人绑架,我和你母亲担心死了”
她知道今日非走不可了,索性直接放开她父亲的大腿,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
“芊芊,父亲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你的身边,你可知你那日被绑架,你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啊”文城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文芊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拿着手中的包袱踏上了马车,连道别都没有。
春日的雨总是这样连绵不绝,这刚停一会,就又下起来了。
“车夫,可以停下了,我到了”文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的走下了马车,文芊忽然想起自己手中无伞,又想倒回去找车夫时,发现车夫已然走远了
“真是晦气,出门居然连伞都不给我备”文芊拍了拍衣上的水珠,准备在去找一家客栈住下。
“掌柜,给我开一间房,再给我来两壶好酒”文芊小手往柜上一招,柜上别多出一些银两来。
掌柜接过银两,喜滋滋的给文芊开了一间房。
文芊接过钥匙,却也没有往楼上走,径直往大厅去了,她找了个小角落坐了下来,她正着小二的酒,忽然旁边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男声……
“公子,房给您开好了,这饭食要不给您送到房间里吧,您看,这大堂它也坐不下了啊”掌柜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文芊看了看,忽然小手一招,“掌柜,我这里就我一个人坐,让那位公子与我拼个桌也无妨啊”
掌柜面色上似乎有些为难地看向那个少年“客官,您看,这,要不通融一下?”
少年转头看向文芊,沉默一阵好,抬头回了句“好”。然后直直走向文芊那个位置,缓缓的坐了下来。
少年紧紧的抿着嘴唇,似乎有一些紧张,修长的手指止不住的往桌子上敲,似在掩饰内心的慌乱一般。
文芊眼光直直的落在少年的身上,小手忽然握住少年那白皙且修长的手,有些调皮的语气地冲他说“你在害羞,这么大个人了,还害怕和女孩子做一桌,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男女授受不亲”少年的眼眸沉静且清冷,目光直直的向着少女而去,手咻的一声,快速的收回去了。
“哦,是吗?我可不拿你当男人看,你怎么觉得你像个女孩子,长得那么清秀”文芊冲他眨了眨眼,却不曾发现少年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乱。
少年袖口中的手紧了又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忽而他的手又放下了,眼眸中又带着些许清亮,目光往向少女,语气中带着略微调戏“那你晚上可一定要来我房间里,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少年的左脸
“流氓,登徒子”文芊气愤的冲着少年怒吼,然后转身就向着楼上走去。
少年似乎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发懵,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薄唇扬了扬,就又抿成了一条直线。
少年转身向着楼上走了去。
次日清晨……
文芊拿着手上的包袱,决意上山了,文芊要去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小书院,庄名叫鹿云书院,院长是父亲的好友,不然她父亲也不会把她送到这里学功夫了。
文芊抬了抬手中的包袱,向昨天那少年休息的那间房,瞧了瞧,没看见有人出来,随即暗叹了一声:这人真小气。明明只是随便拼了个桌,如今缺被这小小少年给调戏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罢了,反正以后怕是不会再遇见他了。
文芊这样想着,心里也宽慰了许多,抬了抬手中的包袱,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