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走到茶水间时,碰巧遇见张叔拎着保温杯从里面出来,俩人点头示意问好,各自还有事情要忙,也就没有多聊。
回到审讯室,魏兰刚把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王武德便迫不及待接了过去,捧在手上,一脸享受。
“想到那个男的有什么特征么?”许文斌问道。
“特征?哦,那个男的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就像夏天里坏掉的猪肉一样难闻。”王武德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回忆着当天的情景。
“还有呢?”许文斌追问道。
王武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想了一会,正要说话,突然个人剧烈颤抖起来,脸上脖子青筋毕现,整张脸扭曲得厉害,接着,口吐白沫,身体滚落到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
许文斌见状,拔腿就往急救室跑。
魏兰对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有些手足无措。
很快,许文斌就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针管。
而地上的王武德已经开始停止抽搐,整个身体呈放松状态,然而这在许文斌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肌肉松弛,反射逐渐消失,这是已经到了麻痹期了。
许文斌举起手里的针管,对着王武德手上的青筋插了下去,狠、准、快,若不是他穿着一身警服,旁人看到还以为他是一个职业的医生。
给王武德注射完亚硝酸钠后,许文斌伸手到王武德鼻子下方探了探,又把头趴在王武德的左胸上听了听,最后叹了一口气。
“人还是死了。”
“怎么会?”魏兰惊呼道,刚刚在面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没有心跳地躺在地上。
“口服氰化物急性中毒,几分钟就可以要人命。”
“氰化物?”魏兰望了一下桌子上那杯水,突然脸色一白,拔腿就跑,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张叔手里拎着保温杯跟她打招呼的画面。
气喘吁吁地跑到档案室,推开门,魏兰看到张叔正戴着眼镜,一脸认真地看着档案。
“还好没事。”魏兰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人靠在门上喘着气,掌心的冷汗顺着掌纹流了下去。
“怎么了?”张叔转头看见了魏兰那狼狈的模样,不禁出声问道。
“嫌疑人氰化物中毒死了,你刚刚打的热水还没喝吧。”
“还没呢,我打的是开水,刚泡着茶叶呢,不像你们开水兑温水。”张叔指着桌子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问道。
“你这个习惯可能救了你一命。”
“你是说嫌疑人是喝了你打的热水导致的氰化物中毒?”
“嗯嗯。”魏兰点点头,心里对张叔暗暗佩服,虽然他转内勤工作已久,但逻辑和推理能力并没有退化。
“哦,那这杯茶拿去验吧,我还真是命大。”张叔笑道。
“好。”
魏兰拿着保温杯来到了审问室,审问室里已经有几位技术科的同事和法医在干活了。
“我把张叔的保温杯带了回来,他刚刚也去那打了热水。”
“水没事,氰化物是以喷雾的形式喷在杯子内壁的。”一位身穿白袍的女法医说道。
“那这保温杯里的水没毒了?”
“那可不一定,拿过来我验一下。”
五分钟后,女法医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保温杯里的水也是含有氰化物的。”
“说明有人想对老张下手。”许文斌沉声说道。
“这就是你们刑警队的事了,我们的事做完了。”女法医把工具收了起来,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只是岁月无情,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麻烦徐法医了。”许文斌笑道。
“许局客气了。”徐法医微微一笑,带着东西离开了。
一下子,整个审问室就剩下魏兰和许文斌二人。
“老大,我看徐法医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哦。”
“小孩子别乱说。”
“真的,徐法医人温柔贤淑,和老大你也挺搭的。”
“行了,讲案子吧,这起连环案越来越雾里看花了,你把局里的监控调给我,我倒想看看凶手是怎么样下的氰化物毒,连警察局都能来去自如了。”
“好,我去调一下监控。”
“哦,对了,这几天多关注一下老张。”许文斌叮嘱道,看来陈锋收到的那张卡片挑衅归挑衅,但还是给他们提了醒。
“之前听他说,好像要参加什么钢琴比赛。”
“哦,他还会这个?”
“不是,是他之前领养的孩子参加,他作为家长,去观赛。”
“既然如此,你到时和他一起去,要配枪。”许文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