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这点小花招,骗得了佑隆,还能骗得了我不成?”綦夫人一脸不屑“你无非就是在欲擒故纵罢了。让佑隆去从军——说的倒是光面堂皇,你敢说这是你的真心话?我问你,当时你在街上撞到佑隆之时,他若要去投军那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何却莫名其妙的跟着你去了归安?李迒知道佑隆离家出走,为了讨好佑隆的叔父,自然是快马加鞭派人来杭州报信,一路上也有扈从跟着佑隆。可如果佑隆真想跑,骑着吉祥离开,就那几个扈从,很难追得上他。那时候为何不见你劝他离开?”
安亭溪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綦夫人说得也不无道理,綦友嘉还真是为了自己才去的归安,为的自己才回的杭州。可原本他们计划着把证据送给李清照之后就马上离开的呀,没想到一进杭州城就钻进綦夫人早布置好的天罗地网里来了。
“怎么不写了?”綦夫人看着安亭溪问。
写就写,安亭溪提笔写道:你想多了没有什么欲擒故纵
把本子递给綦夫人时,安亭溪心里在想,如果他们不是被綦夫人派来的人堵在了李老伯家,她会不会真的跟着綦友嘉去体会一把什么叫做仗剑天涯……
“不承认是吧?”綦夫人的说话声打断了安亭溪的思绪。綦夫人看着安亭溪就来气,又不知在琢磨什么鬼心思。一个来历不明的哑巴,居然打起佑隆的主意来,真真这是个什么世道?原本想着关了这几天,又让她知道佑隆与孙小姐这么亲事已成定局,让她死了这条心。赶紧离开綦府,大家眼不见心不烦。不想这丫头给脸不要脸,居然还心存侥幸想赖着不走。她若再这么着,可别怪自己不客气了……想到这里,綦夫人怒不可遏,点着头,道:“好,很好……”
看着綦夫人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的样子,安亭溪又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綦夫人连连点头,几乎有些狰狞地笑了笑“你倒不耐烦了……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就奇了怪了,李清照那么一个自视清高目下无尘的人,是从哪里找来你这么个粗鲁野蛮不知死活的东西?”綦夫人还在点头,根本停不下来“现在我知道了,只有一个解释——别看她李清照能装,其实她就是个粗鲁无礼狂妄自大之人,只是很多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罢了。”
安亭溪忍住气,在本子上写道:你想说我什么都成不要把李夫人扯进来
綦夫人冷冷地看着她,道:“说你,你也配?我让你得了这几天的‘痨病’,没想到你居然不长记性。你以为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就拿你没法了?我只不过不想看见李清照借机跑到綦府来,也多少想要照顾一下佑隆的脸面,若是此刻你悄没声离了这里,我也不会再为难于你,可你偏偏要自寻死路……”此时,綦夫人用冷得有些瘆人的目光盯住亭溪“事到如今,你想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