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友嘉告诉安亭溪:“你晕过去之后,叔父找来青果细细问了赵家伯母现在的情况,他也说不大清楚,只说知道赵伯母被判了两年的连坐。叔父就让青果回去了,还说不要向家里人透露你晕过去的消息,只说是我把你留在府里住上几天,叙叙旧。等你伤好之后再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安亭溪眨了眨眼睛,听綦友嘉这么说,他叔父挺好一个人呀,怎么綦夫人…咳…安亭溪又写道:你叔父打算怎么帮李夫人出狱呢
綦友嘉道:“青果走后,我听他自言自语说过几句,好像他并不知道赵伯母已经被判入狱了。后来我惦记着你,就跑过来看你了。不过你放心,即使叔父知道了,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出手相助的。”似乎为了增加叔父的可信度,綦友嘉一把拉起亭溪的手,紧紧一握。安亭溪脸腾地红了,幸亏这里只有点蜡烛光,还一抖一抖的。不过她还是把头低下,点了点,装作要写字的样子,把手尽量显得若无其事地抽了回来。
就听綦友嘉接着说道:“从叔父书房里出来,我都不知道婶母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这个偏院可一直也没人住的,不过这几天不知为何,婶母却一直在让人收拾,还说都是为了我在收拾呢……”綦友嘉好像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婶母为什么这么说,他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甩了甩头,把话题扯了回来:“我找到这里的时候,李太医已经在房里了,又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他出来,可婶母却不让进,说是李太医吩咐的今天不让你着风也不要见人。刚才濯石来过一趟,北茗守在门口,我就知道婶母肯定在里面。我便埋伏在婶母院门口,看到北茗出来传饭的时候,故意让我院里的一个小丫头去找北茗要文房仓库的钥匙,我在一旁打着岔,趁机把这里的门钥匙给换了。”笑容又回到了綦友嘉脸上“嘻嘻……聪明吧?”
“聪明?佑隆,你就用你这聪明对付你的婶母吗?”綦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门口,说话的同时,门“咣”的一声被推开来。
见状,綦友嘉慌张地叫了一声:“濯石。”
濯石出现在綦夫人身后,侧身从她身旁梭进屋内,垂首低头叫了声:“二公子。”
“濯石,你?”綦友嘉不敢相信。
“二公子,不是我。”濯石辩解道。
綦夫人迈步走进屋内,居高临下地站在綦友嘉和安亭溪坐着的桌前。
綦友嘉现在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道:“给婶母请安。”
见綦友嘉起身,安亭溪也忙着站了起来。
綦夫人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缓缓开口,冷冷地说道:“我来证明,濯石并没有把你偷跑来这里的事情告诉我,所以,宋四,去把家法取来。”
“婶母!”綦友嘉叫道。
“是。”宋四应着。
綦夫人还是没有理会,自顾自又道:“因为我来这里的时候濯石还乖觉,没有出声提醒你,所以,原要打二十板子的,就减去十板便了。”
綦友嘉听了,并没有因为濯石“乖觉”而不说话,依然替他求情道:“婶母,濯石并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所以才没去向您报告的。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哼,饶了他?”綦夫人一边说,眼睛却是看向安亭溪的“这些下人是万万饶不得的,饶了这次,就会有下一次……宋四,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