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见面

但这时徐方走了进来,简直跟黄主管私底下幻想的完全一致,英俊潇洒冷酷,玉树而临风,站在那儿,轻轻说句话,就有无限的丰采。

看到黄主管盯住自己不开口,徐方内心涌起一丝厌烦,过去怎么会认为这女人的目光真挚而知礼呢,他按捺住不适的感觉提醒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有事,有事,徐哥你坐下吧,我们详细说说。是因为新老板过来,你又是这里资历最老的员工了,有些细节要跟你交待一声,希望你起到表率作用。”黄主管边说,边按捺不住地站起身,过去想将门给关上。

“黄主管过誉了,要说老员工的话,靳温、王大为以及张楷都是我们营销事业的老员工,不如将他们一块儿找来讨论一下比较好。”徐方笑着说。

黄主管感到很意外,原以为徐方会老头坐下来,但转念一想也不意外,这男人倒挺诚实的,如果换作别人,上司找你来是想重用你,哪里肯将功劳分给别人,并且他这么说,一定感到事情很重要,一个人承担不了。

实际上,她也没想过要他一个人担着,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她内心就像被猫抓一样,很想碰这男人,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似的,怎么烧都烧不完。

徐方动作很麻利,毫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座机就打给王大为,他很八卦,叫上他一个,就等于将大伙儿都叫来了。

“别叫了,别叫了,我们部门就属你资历最老了,找你就好了。”黄主管赶紧拒绝。

徐方放了电话,满脸遗憾的样子:“不好意思,黄主管,我已经通知了王大为了。”

果真不出徐方所料,这边厢黄主管还想着打电话叫王大为别过来,那边厢他就快速通知了整个营销事业部。

于是乎,黄主管不得不按捺住心中那团火气,莫名地开了个欢迎新老板的动员会。

只可惜这个会所选的主题不怎么样,如今正是敏感时期,公司才被人收购,你就这么声势浩大的通知属下开会,明显是拍新老板的马屁,新老板知不知道还别当别论,总之原先的领导是不会开心的,也会对黄主管这个人的印象有所变化。

徐方在人堆里,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存在感,躲在角落里。

一般来讲,有主题的会议都会开得无休无止,况且是这种临时起的主题的会,更是开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眼见新老板就快到了,黄方管一挥手,将大家送走了,原本还想私底下嘱咐徐方两句。

这就是领导对下属的一种平衡的方式了,当领导的,就怕下边的人过于能干,超越了她,挑个没什么野心的人,让他努力干活就好,这样就不会威胁到她的位置。但是今天的徐方没有像以往那样,做什么都慢悠悠的,黄主管才一说散会,他就利索地跟随前边的人走出去了。被留下的靳温很得意,嘚瑟地看了眼徐方。

但是徐方并没有看他,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感到有些疲惫,什么也没开始,就仿佛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似的,他果真还有些不适应。生活就是这样,有得必然有失,像先前那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很轻松的,倘若不是有杯具的结果的话。

容不了徐方喘口气,立得打起精神,因为门前一堆领导簇拥着一名年轻女子走进来了,顿时每个职员都表现出了最有干劲的状态。

先前徐方没经历这副场景,那时的他就像一条倒霉的咸鱼,各种埋怨,更别提打起精神来,欢迎新老板了。

他今天的着装很得体,是因为他认为生活需要有态度,好的衣着是他态度的外在体现,内心还真没考虑过勾上新老板这事,距离实在太遥远了。

因此比起其他人一副拼命工作又不时偷瞄新老板的样子时,徐方是真正在专心地工作,他头脑中有无数的念头,究竟要怎么去接近那个姓邢的老板。现在的他,只知道她白天乘飞机送她女儿去婆婆家,晚上要回来参加个晚宴。

难不成他还得专门去乘坐一趟航班?不可以,他已经告诉自己,要好了再回去,那个地方有他最亲爱的人,他不能就这么回去,那天,他即便不回头,都能真切地感受到目送自己的母亲与大哥是怎样伤心,他的离去是为了更好的回归。

并且,带有目的的故意结交,自己不定能识得小芝芝,只能在晚上。

徐方思考时就喜欢拿笔在本子上乱涂乱划。

此刻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徐方抬起了头,只见不知何时一堆领导竟然站在自己面前,提问的正是中间的年轻人。

仅仅一眼,尽管戴了墨镜,但徐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已屡屡要求自己别去想这女人,因为明天不会到来,他告诫自己要收心,努力向上才能负责任的做法,他甚至都不再去酒吧,但是这时这个原本不去想,不故意就碰上到的女人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郑欣,你来了啊。”徐方喃喃自语。

人的记忆力并不怎么好。

公司职员的玻璃板上都写有名字,上边写着“徐方”这个有点土气的名字,郑欣看了眼,不认为自己认识叫这名字的男人。

但诡异的是,她分明不认识面前这男人,但却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还有那道微小的声音,其他人没听到,她站得近却听到了,他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那个男人的声音既轻,又柔,就那么一句,郑欣甚至就在脑海中产生了一种,丈夫在家,等待妻子回来,发出高兴的声音,呢喃软语,满含温柔。

面前这男人没有社会男人那种浮夸,他颇有范儿,虽然五官并不精致,但组合在一块儿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没理由认识却记不住。

郑欣此刻的脑海中冒出了数不清的想法来,但竟然怎么都想不起这男人到底是谁。

她一向是喜愠不露,心思活络了这么多,面上还是没有一点体现,只是作壁上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