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转晴

阔别了居住将近五个月的培训班场所,又回到熟悉又陌生的租房。这里的一切依旧,就是酒瓶多了些。欠了不少外债的大少爷,郁郁不得志,只能天天与酒作伴。眼下,他也无路可走,只能想办法赚钱。可是,只有高中毕业的他,压根没有多少本事,除了一无是处的知识碎屑,就空有一副好身体。对了,好身体是拼搏的本钱嘛。

想到这里,大少爷将我抱在怀里抚摸,并拿起手机在人才网上搜索合适的工作岗位。凭借之前在外卖公司的工作经验,他很快就被另一家外卖公司录取了。这次披上不同颜色的工作服,重操旧业,想必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为了能多赚钱还贷,大少爷这次可算是拼了命接单,几乎每天上午六七点出门,忙到了晚上十点才回来。经常回来倒头就睡,连洗澡都忘了,实在觉得身体脏的难受,就在睡醒时花几分钟冲个澡。

正因如此,我几乎成了室内的“流浪猫”了,没人陪着,一天大多数时候在阳台望着外面的风景消遣。偶尔见到几只飞鸟,就学学鸟叫,看能不能吸引过来,吃个野味。然而,鸟并不蠢,这只是我消耗时光的方式罢了。大少爷并没有把我当做宠物猫,所以房间里连一个像样的猫玩具都没有。等到无聊透顶了,我也只能睡觉,至少做梦可以去平行世界游荡。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一天上午,在大少爷出门送餐时,一个陌生的卷发胖女人突然开门而入,把我吓得躲进床底。跟着进来的是另外一个年轻人,并不是大少爷,只见卷发的胖女人对着那个年轻人说:“你看看,这间房子满意吗?这个租客已经十几天没付房租了,我打算把他赶走。到时候租金算你便宜一点。”年轻人深呼吸一口气,用略带嫌弃的口气说:“这里有点臭,像猫屎的味道,这租客是不是有养猫。”看样子,这个卷发胖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房东太太,估计这里我们快待不下去了。

只见房东太太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终于看到了阳台门后的猫砂盆,她气得跺脚,立马拿起手机拨通了大少爷的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她气冲冲地对着电话吼道:“小王啊,谁准你在房子里养猫了?你已经十几天没交房租了,今晚赶紧搬走,我这里要租给别人,押金你也别想退了,我不租给你了。赶紧搬走,别废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带着那个年轻人,甩门而去。

见没动静了,我才从床底下钻出来,房东太太的脾气不太好,要是被她看到我,估计要一拖鞋把我拍死。被房东这么一闹,大少爷只能无奈地调了半天的休息时间,下午就回来收拾行李,并在天黑后连人带猫地搬出了租房。现在的他,灰头土脸,不但没地方住了,连一个月房租的押金都没了,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原来是他上班时结交了一个同事,叫他一起吃饭,开始大少爷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想到没准同事能帮忙解决住处问题,就答应他。随后,他带着行李以及我,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见到了他的同事。两个人在路边摊吃了起来,并时不时地向装着我的运输笼里塞一些肉过来,让我也解解饥饿。

吃到快饱时,他的同事嘘寒问暖地问道:“宇翔,你新住处找好了吗?”大少爷摇摇头。这时,他的同事继续说:“那去我那边住吧,就是破旧了点,两房一厅,一间房子空着,你帮我负担点房租呗。”大少爷听完,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说:“真的吗,史超,租金贵不贵啊?”,同事回道:“不贵,一个月就一千,以前和我女朋友合租的,分手后她搬走了,由于太破旧,一直没有人愿意搬来跟我合租。”。大少爷笑着说:“没关系,现在有点方住就好,破点不碍事的。”

茶饱饭足后,大少爷和他的同事史超,就带着行李以及我,前往新的住处去了。经过十几分钟的辗转,我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一些老鼠在路上窜来窜去,时不时还有电动车开过,空气中带着点潮湿的腐朽味。大约距离巷口百来米处,有个大铁门,史超拿出钥匙开了锁,推开了铁门,铁门一阵低沉的轰鸣。楼道的白炽灯亮起,两边的白墙已泛黄,甚至白漆掉落,露出砌墙时的黄土,这里是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最破烂不堪的角落。难怪,一个月一千就能租到两室一厅的房子。

大少爷和史超一起爬上了四楼,便到了史超租的破旧小二房。推开门后,一阵潮湿的气味便钻进了我的鼻腔,我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很多,这点气味对人类而言没什么,对我而言就十分上头了。史超关了房门,指着左边的房间说;“宇翔,这间房间是空的,等下你打扫下,就住下吧,每个月给我四百块就好。”“四百?为什么少一百呢?”大少爷不解的问。史超指着运输笼里的我说:“这里经常有老鼠蟑螂出没,不胜其烦,那一百,就当我给这只小猫抓老鼠的奖励吧。”说完,大少爷把我从运输笼里放出。

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我出于本能四处探索,熟悉环境,虽然破旧了点,但并不脏,可能是环境的原因,导致这里一直比较潮湿。不过,对于眼前无路可走的大少爷而言,这也算是不错的庇护所了。

来到新住所的第一天晚上,我注定是无眠的,因为这里时不时有着细微的骚动在角落里传出,正如史超所说,这里多的是蟑螂老鼠,可不,很快客厅的垃圾桶便传出异响。我从椅子上跳下,轻手轻脚地向垃圾桶靠近,突然一个黑影窜出,好家伙,一只成年的大老鼠出现在我的面前。想必是第一次见到猫,它跟我对视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在它想要逃走的时候,我便扑了上去,咬住它的后颈往上一甩,老鼠飞了一米多高,重重摔到地上。在它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跑时,我便冲上前去,一嘴封喉,要了它的小命。

可能是我近期吃的少,见到这坨“大肉球”,便是一顿狼吞虎咽,顷刻间,这只大老鼠只剩下鼠皮和一些碎骨了。饱腹之后,我回到椅子上,再次做起了春秋大梦。

像这种破旧的地方,果然要有趣的多,我时不时的就能有猎物加餐。自从我来到这里,老鼠就没了,其中大多数都被我吃了,一些则是玩死在了我的猫爪之下。见鼠患少了,史超十分高兴,甚至跟大少爷提出,要给我带只小母猫作为老婆,听得懂人话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好几天睡不着。不过,大少爷貌似不是很乐意。其实,想想就知道了,他从培训班创业失败至今,也就过了一个半月,别说赚钱了,之前的债也没还多少,哪有心思给我弄个媳妇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老鼠也好,蟑螂也罢,因为我的坐镇越来越少,使得原本还算有趣的日子变得越来越无聊。另一方面,大少爷还持续着那股拼命的劲,努力赚钱还债。可人毕竟肉体凡胎,根本扛不住长时间的高压工作,在他持续了三个月后,便开始懒了下来,之前的拼搏太累,欠的债也大概还了三分一,相对而言,也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负债的压力仍然存在,大少爷又开始想新的出路。毕竟,只靠送外卖,要还完剩余的债,也得忙个一年半载的,本就不太能吃苦的他,开始重新规划赚钱的路。相对而言,史超就要老实的多,他兢兢业业地上班,花钱花的少,甚至吃饭都吃的很简单,上次请大少爷吃大排档已经算是豪华的一顿了。他就以他的角度劝说大少爷要脚踏实地,努力赚钱还债,还完了日子就好过了。不过,此番言论,却被大少爷当成了没有志气的表现。看劝说无效,史超只好作罢。

培训班的教训,使得大少爷也不敢盲目地去创业,短时间内,还是只能继续从事着送外卖的工作,只不过,他的心早就徘徊在赚大钱的门口。于是,他就开始在网上搜索赚钱的方法。什么试玩手机应用软件啊,什么跑腿啊,或者兼职之类的,但这些除了平添工作量,能带来的收入也是捉襟见肘,完全成不了气候。

之后,大少爷动起了赌博的歪脑筋,俗话说十赌九输,没过多久,非但钱没还清,反而欠钱越多,现在他加上透支信用卡,一下子欠了近八万元。入地无门的他找姐姐求助,在电话里被姐姐破骂了一顿之后,姐姐资助了他三万,应付近期分期账单。并嘱咐他要痛改前非,脚踏实地工作。

有了姐姐那三万的救急,大少爷舒缓了一口气,到底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能痛改前非,也为时不晚。另外,史超看大少爷一筹莫展,就提议去附近的中学摆摊设点,卖油炸食品,现在的他就等着史超准备好摆摊事宜,然后在晚上的休息时间,前往附近的中学摆摊设点。

史超和王罩极不一样,他是一个脚踏实地干实事的人,摆摊的器具和食材没过多久就准备好了,趁现在天气正降温之际,推出暖暖的油炸食品,一定很受欢迎。大少爷趁着业余时间,学了学油炸的火候控制,大约三天,他就基本掌握了那些油炸食品的制作方法。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和史超就每天晚上八点起,准时前往附近的中学旁摆摊。

初冬时节,天气略显寒意,但这个南方的城市,并没有下雪的意思。按当地人的说法,下雪那可是几十年一遇的奇观。不过,现在的气温也只有十几度,这使得热乎乎的油炸食品很受欢迎。因此,摆摊的早期,大少爷他们销售额都还差强人意。一晚上摆摊三个小时,能有百余元的利润。为了扩大收益,他们还去批发汉堡和饮料。一时间,他们的小摊很受中学生的欢迎。

看着他们的小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我也就放心了。我该把心思放在我和小茉莉关系上。随着它的长大,越发的迷猫。说真的,自从和小布分开后,我好久没有这么心动过了,再不谈一次恋爱,我都快成为中年猫叔了。茉莉已经把我视作最亲密的伙伴,我们俩一整天都形影不离的,就差临门一脚。自从它情窦初开至今,过了有两个月,想必又要到日子了。

最近茉莉变得十分粘我,时不时地在我身边蹭,它身上的气味开始深深吸引着我的魂魄,我知道,它成长为猫妈妈的那一刻来临了,我们即将完成物种繁衍的神圣使命。过后,它转过身来,闻一闻我的脖子,仿佛在对我说:未来将会有一窝可爱的猫宝宝降生。我梳理着它脸颊的毛发,随后跟它搂在一起取暖。

夜间十一点多,大少爷和史超回来了,看着他们略带喜悦的疲倦表情,想必今天一定赚得盆满钵满,这样下去,大少爷可算是凭着自己的劳动发家致富了。他们买了一些熟食,和四瓶啤酒,趁着明天休假,打算庆祝一番。顺便,赏了我和小布一猫一块熏鸡肉,虽然咸了点,但口感还是不错的。我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全给了茉莉,毕竟,它很快就是我孩子的妈妈了,需要多点营养。

最近,大少爷因为摆摊积攒了些钱,生活好过了不少,至少过去一个月,除了工作外,还有将近两千的额外收入,早已经把摆摊投入的钱都赚了回来,随着天气的变冷,过年前势必还能赚一波。

现在离过年大约还有一个半月,学生们大约在三十几天后进入寒假,在这以后,暂时收摊不干,他们一个人差不多也能多赚两三千了。另一方面,小茉莉近期出现了呕吐反应,胃口变得有点差,按常识判断,应该是怀孕了。但是,没有养猫经验的史超,还是慌张地把它带去见兽医。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兽医表示,茉莉已经怀了将近半个月,估计过年前后就会生下一窝猫宝宝。听完兽医的话,史超开始有意识地给茉莉加餐,什么营养膏猫罐头这些都拿出来了,我也因此吃到了些上辈子才能经常享用的猫间美味。

摆摊的生活继续,天天早出晚归的他们,过得还算充实,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也算不错的,快过年了,多赚点钱揣在口袋里也踏实。大少爷还贷基本上没压力,毕竟他姐姐给他的那三万,已经可以应付几个月的分期了,加上他这两个月来辛苦工作及摆摊,也大概存下了一万左右,这个难关算是基本度过了。

在离春节还有一周之际,外卖公司开始计划放假时间,由于大少爷的老家较远,所以公司允许他在除夕三天前就返乡。随着学生的放假,他和史超的小摊点也暂时收了回来。他们平分着这两个月来的利润,扣除食材以及用具成本,一个人还能分到四千左右。加上送外卖的工资以及年终奖,大少爷的手里一下子就存着一万多元,放在卡里让他自己扣款,自己留着两千块现金,准备回家过年了。

在腊月二十六,大少爷告别了史超,我告别了茉莉,我们俩一起踏上了回家的旅途。经过一年的摸爬滚打,大少爷成熟了不少,毕竟创业失败和赌博的教训,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他的心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坐完了,终于回到了那个离开了一年的老家。

一切风景依旧,村口的老榕树,门前的大榕树,依然伫立在那。我们离开时,正是元宵之后,张灯结彩,待到回来时,临近春节,又是万家灯火。仿佛,这一年的光影是不存在的一样。大少爷走进院子,阿黄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出来迎接。当初的小家伙也已经完全成为大猫,见到我有几分陌生,但我身上的气味没变,很快,它还是认出了我这个陪着它长大的“大哥哥”。

另一方面,阿黄也认得我,不过来又用它的舌头对着我的脸一顿清洗。咦~脏死了,我伸出前爪,推开它的脸,这样的热情我真的承受不来。随后,我就在一旁洗脸,都是阿黄的口水味,恶心。话分两头,大少爷的奶奶见到他,一脸高兴地走过来,帮他卸下行李。而他的爸爸就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啊,一年了电话也没几个。”然后,转身走进客厅坐着,抽起了闷烟。

不管他们了,我准备四处走走,据说,去年欺负我的大鹅,已经被它的主人做成了烧鹅,所以出门就再也没见到那个趾高气扬的它。我顺着村道走,风景跟去年对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不同的是,多了个养猪场,现在正要过年呢,那杀猪的声音,可真吵得我十分难受。

我走了几十米,突然一只小狗从一户人家里窜出,对着我就是一顿狂吠,我吓得后退几步,反手对着它的小脸儿打了几巴掌,谁知就这几下它就哀嚎着跑回去了,我都没用全力呢。随后,一只大狗出来了,好家伙打不过叫家长了是吧。大狗对着我吼了一声,我下意识退了退,但我并不怕它,只要不被咬到,狗是打不过我的。我凭借着矫健的身手,躲避着大狗的扑咬,顺便对着它的脸扇了几爪子,碰巧抓到了它的眼睛,大狗呜呜呜地叫了,把它的主人引出来了。他随手拿起扫把劈了过来,边劈还边骂:“哪里来的恶猫?”我快速的跑到草丛里躲起来了。拜托,我不凶点,狗嘴咬到可是会要了我的命的!

等到没动静的时候,我再次出来,径直回家了,我最近还是不要出来惹事了,回家也就十天而已,不希望给家里惹麻烦,然后,我来到屋顶,晒着冬日的暖阳,睡起了午觉。毕竟是冬季,万物寂寥,连鸟叫声都没多少。不过,因习俗而举办的祭祀活动,还是惊扰了梦中的我。鞭炮声、烟火声、与锣鼓声其喧天,我无奈地躺着,不耐烦地摇着尾巴。

祭祀活动刚结束,楼下又传来了吵架的声音,原来是大少爷和他爸对峙起来了,他爸嫌大少爷外出工作一年,只带回了两千,大少爷也是哑巴吃黄连,他和王罩极创业失败以及赌博亏的钱,没一个敢说。估计,他姐姐也怕他被家人责怪,还没跟家人提起这些事,不然他爸就不会只怪他赚得少。大少爷无言以对,只能嚷嚷着说:“大城市,什么都贵,赚的钱很多都花出去了,能剩些钱回来已经不错了!”,随后,他妈妈过来劝架,对着他爸说:“算了算了,赚钱多少是一回事,见见世面比较重要,我们家的网店他不也在帮忙打理吗?你都多久没给他分红了,你还好意思说他赚得少。”说完,他爸低了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红包,对着大少爷说:“新年快乐,这是你帮忙打理网店的分红,有五千,省点用。”大少爷激动地接下了钱,并表示年后会更努力工作赚钱的。

这年说到就到了,和去年一样,到处是烟花爆竹,不过,今年王宇芳就没有回来过年了,毕竟她已经结婚,王家人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除了一些迷信的想法,她的丈夫,确实没啥可挑的,一表人才,收入还高。他们到正月初二就会过来,这就是所谓的女婿日吧。

正月初二,王宇芳带着他的老公,以及极为明显的孕肚回来了,跟去年不同,王家人这次都笑脸相迎,估计这一年内,男方家做了不少功课啊。据说,连彩礼都给了二十万。看着即将降生的宝宝,一家人还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的,什么封建迷信都见鬼去吧。

王宇芳是一个好姐姐,帮弟弟还债,在长辈面前竟然只字不提,只是在私下跟大少爷谈,并嘱咐以后不要再去碰赌博了,不然真的会家破人亡。另一方面,她还带了个好消息,那个非法的博彩网站被封禁了,主要涉案人员都被抓了。听到这,大少爷觉得十分解气,毕竟,就是他们害得大少爷差点沦为失信人员。

王宇芳提到,赌博输的钱应该有机会追回一部分,但也让大少爷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他输钱已经是将近三个月之前的事了,而那个博彩网站是半个月前才被封的,那些钱很可能是追不回多少。大少爷笑了笑,表示没事,就当花钱买教训,以后一定脚踏实地做人。

春节假期很快就过了,正月初七,大少爷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了新一年的拼搏。讲真的,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是真的让我很难受,每一次都得坐到拉稀。所以,到达目的地时,大少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洗澡。我们刚回来的时候,史超已经在打扫卫生了,并说道:“茉莉生了一窝小猫了,超级可爱,等下去我房间看看。”

真是个细心而温柔的男人,猫生崽了,竟然带到自己的房间照顾。茉莉的崽,我一下子才反应过来,我当爸爸了。我兴奋地冲进了史超的房间,只见一个大的纸箱里,茉莉正在给猫宝宝们梳理毛发。茉莉见到我,喵了一声,以作为招呼,它现在有了孩子,热情自然不会放在我身上,说真的我还是有点失落。

但是,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我是人转世而来的猫,对待感情的方式自然有区别。算了,我不放在心上,我靠近孩子们,闻了闻它们身上的气味,茉莉没有攻击我的意识,就证明它对我没有防范之心。我走到一旁趴下,休息休息,守护着它和它的宝宝。

新一年的工作开始了,大少爷变得比去年还要兢兢业业,由于中学开学要在正月初十以后,所以摆摊的事暂时被搁置。他目前还是靠着送餐维持着生活。至少,还贷的压力小了,就不需要再为赚钱的事发愁,而且,住在这里一个月只需要给史超四百块,还是比较省钱的。

另外,史超那边也有了好消息,就是他认识了一个新女朋友,貌似对他还不错,想找个时间介绍给大少爷认识。大少爷听完兴奋了,问史超她有没有闺蜜,也给他介绍一个认识认识。史超说有,并且也答应了大少爷的请求。

过了些天,史超带来了他的女朋友,由于他们在一起还不久,所以不会有同居的想法。她叫张韵兰,是个奶茶店的店员,今年二十一岁,个子不高,长相也还凑合。但是呢,站在史超的旁边,还是十分般配的。介绍完他女朋友之后,他们就拿出带在身上的晚餐,说要请客,大少爷连番感谢。饭桌上,仨人的话题不多,主要还是史超和张韵兰只见的窃窃私语。讲到最后,史超才说到正题:“我这兄弟呢,还单着身,韵兰啊,你看看有什么闺蜜或者朋友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呗。”张韵兰点点头,答应了。因为这句话,大少爷竟然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好在,第二天申请了休假,不然彻夜未眠的他,送餐势必会出事故。

随着中学的开学,俩人的摆摊生活又开始了,继续卖着油炸食品,由于去年的那两个来月的经营,他们已经有了一批固定的顾客,今年刚开学,拥有压岁钱的学生们都比较富有,所以摆摊赚的也比之前多,有时候甚至因为食材不够而提早收摊。短短一周,他们就一人各收入了一千余元,这赚钱效率比去年高得多。

不过,好景不长,新的一年,因为城市创城的需要,城管变得十分严格,在他们又摆了二十几天之后,他们的摊点终于还是逃不过城管的执法车辆,全部都被收走了。那一天,他们锤头丧气地回到了住处,一脸的闷闷不乐,大少爷甚至嘴里还带着对城管的骂骂咧咧。不过,史超安慰道:“收了就收了,反正,去年我们已经把本钱赚回来了,这一个多月我们白赚了好几千了,别灰心,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去摆。”然而,这风头却迟迟未过,毕竟摆摊与文明城市的法则相悖,是不可能让他们继续摆下去的。

最后,两人基本上淡忘了摆摊的想法,有时候,一整天都在工作着实比较累,所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工作岗位上多努力点,而大少爷的网贷基本上也还得差不多了,总该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