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指了指程昭昭,道:“那前辈还说了,这女修得是跟我有些缘分的。”
邶婕睨了同样发懵的程昭昭一眼,忍着笑:“你们怎么就有缘了?”
“你想啊,她初入坊市,嘿,就碰到我了。然后她的这只…蠢鸟也栽我手里了。
这回,我明明没打算去坊市的,可鬼使神差的就去了,还遇到你们惹大祸。你说,这是不是我们有缘分?”刘胖子的厚嘴唇一张一合。
程昭昭默默后退一步:“这前辈该不会说你要跟这女修——相亲相爱吧?”
“噗!”
刘胖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不会不会,我对你可没有这个意思。不,不是,那位前辈只说这一年跟着这个女修就行。只要女修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真的就这样?”
“这么随意的解厄之法?”
“会不会你搞错人了?说不定你那个女修还在坊市里等着呢?”
“你没骗人?”
程昭昭和邶婕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我说真的!我以我刘以和的人格发誓。”
“切……”
二人扭头就走。
“嗳,嗳,你们等等我。我说真的,这卦真的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准的……”
……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征程。
不管出于何种缘由,昊山城的追兵再也没有再出现,他们几人的行程也不再仓惶。
“话说,这个战令,你不要了啊?”刘胖子摸了摸上面的极品灵晶。
程昭昭一把夺回,总觉得刘胖子盯着极品灵晶的眼神泛着绿光。
程昭昭摩挲了下灵晶,怎么说要抠,也得她自己抠。
只是,拿回了战令却是犯了难。
“这姓慕的到底什么时候来挑战?你们也看到了,以我现在的修为,遇到那人恐怕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邶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何意。不过若是下次你能见到他不妨问问。我想他好歹是苍剑那样名门正派的天才弟子,应该不至于要恃强凌弱。”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他不小心丢了……”程昭昭迟疑道。
话未说完,刘胖子和邶婕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咯咯!”
像只鹌鹑一样窝在孟黎脑袋上的千里也向她抛了个白眼。
苍剑派!
慕生寻?
虽然不认识他,但是程昭昭隐隐有些兴奋,能得到天剑的少年想必在剑术的修炼上也是有过人之处,以后若是真能和这样的修士对战,不论输赢,都将是一次宝贵的经验。
希望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也能如他所言,成为一名剑修。
不过到底为什么,她的识海里会有关于苍剑派的幻象?
究竟识海里的光点是什么?
“昭昭,你在想什么?”邶婕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没什么?”
邶婕问道:“是不是在想接下来我们去哪?”
“你有想去哪吗?”程昭昭侧首问道。
邶婕取出了一副地图:“这是天楚大致的地域所示,我看过了东岭这些个地方,说实话,对我来说,去了哪里都一样。”
邶婕的地图是一副画卷,却能根据所指缩小扩大范围,很是方便。
程昭昭望着地图上唯一苍翠的两处,便是东岭和南境。
东岭和南境比起来,更多的都是山脉险峰,尤其是地图最中央显示的那座冲天剑峰,没入云端,高不可攀。
那便是苍剑派的鼎鼎有名的指天峰。
这时,邶婕却是往地图上一指:“我决定了,我想去这!”
程昭昭看去,那是一片平川,却是山河湖泊环绕,景致怡人。
那里有一处标记,所示的门派是气势恢宏。
“你想去遂阳派!”
出于久别重逢的原因,邶婕的这个选择还是令人有些伤感的。
邶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是斩钉截铁道:“是的。”
“这三年来,我在昊山城听的最多就是东岭那些剑修,还有体修是如何如何的强大,他们的奇遇是如何如何的惊人。
可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哪怕是苍剑派的剑仙天尘真君站在我面前,我恐怕都无动于衷。”
“相反的,我更喜欢听南境的事迹,那个天才修士聚集遂阳派……”
邶婕说着勾住了程昭昭的胳膊,笑着道:“本来觉得是痴心妄想,遂阳那样的顶级门派,我不敢……是你给了我勇气。”
“我不姓梁。”从程昭昭嘴里蹦出一句话。
邶婕没在意,继续道:“成为修士,在我还是凡人的时候也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不论是苍剑还是遂阳,如果连去都不敢去,那就永远只能在在底下仰视。”
程昭昭欣慰,雪山里那个小女孩长大了。
“别像老母亲一样看着我。”邶婕失笑。
程昭昭收回目光:“我也听说过许多遂阳的事迹,你是因为那里的灵植堂?还是遂阳派中的鼎丹堂?那好似在万年前还是顶级门派之一,以炼制丹药著称天楚。”
“这些虽然很吸引我,可是最初想去那我不过是因为一本传记。”
“什么传记?”
“记不得名字了,说的是万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天楚共有十三大修仙门派,比现在的八大修仙圣地还有多出许多。
那时候还是界封时期,天楚不与魔界、幽冥界乃至妖界往来。
后来,是因为遂阳派的一个女修。
她幼时坎坷,却不屈不挠,拜了当年遂阳最厉害的九阶制符大师为师,成了一名高阶符箓师。
经历过当年的好多大战,上古魔修的突袭、魔族的大举进犯,据说她还曾孤身落入了幽冥界……”
程昭昭听了发毛:“这么多险地,她都没死?”
“不但没死,反而都能逢凶化吉,后来听说还成了一名佛修。”
“你这传记谁写的?姬老头总是给我讲一些传奇故事,可也没你说的那么玄乎。不过,你说的我都有点想看了。”程昭昭笑道。
邶婕托着下巴:“没带出来,在昊山城呢。我也知道这些传记,只能看看,不能当真。我想如果是我,遇到那么多的劫难,恐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或许等你到了遂阳派就知真伪了。”
“胡说八道,你们都是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刘胖子的脑袋突然从后头伸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邶婕吓得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