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当了两年班长，成绩不见长进，官腔倒是拿捏十足。
林娇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娇，你身上衣服哪来的？”唐宁步步紧逼，并不打算放过她，面上还一副劝人向善的样子，“林娇，你立刻把衣服换下来给我，然后离开，我就不向学校告发你。”
越是走近，越看得出那条白裙子面料光滑，质感极好。
几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只在橱窗里巴巴看过，连上手都机会都没有。
要是能搞到手穿一穿……
没人对唐宁的话有异议。
“为什么？”林娇好似没听懂其中深意，捏着裙角还转了一圈，跟朵盛开的水仙花似的，歪着头眨了下眼睛，“是因为我穿得不好看，所以告发我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唐宁刷地黑了脸，“你少给我装疯卖傻，林娇，你家里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怎么还能买这种衣服，是不是哪些大老板买的？”
她没直接说去卖，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偶尔路过的人朝着她们看过来，只当是小女生在讨论玩闹，并不在意。
而换做是其他小女生，大庭广众被问出这种话，铁定已经羞愤欲死，着急辩驳。
几人就等着看林娇露怯，好进一步羞辱她，弥补一点隐晦的嫉妒心。
但是……
“大老板？”林娇想了想，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脆生生道：“是啊。”
许夫人的卡是许张东的，许氏珠宝老总……也算大老板吧。
唐宁跟一行女生：“……”
好一会儿，唐宁才从胸口憋闷中缓过来，压低了声音，咬牙道：“林娇，你还要不要脸，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就是啊。”其他几个女生也被震了半天才回神，赤果果地讽刺，“这得多脏啊，你以为这样就能当有钱人了吗？看看那边……”
其中一个指着林娇侧后方，“人家那才叫真正的贵妇，有身份有气质，才不跟你一样，打扮得那么清纯也掩盖不了骨子是只……”
对方咬合齿缝刚要把那个字挤出来，陡然发现刚才指的贵妇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林娇眯着眼，眼底有些冷，顺着众人视线一扭头，见到来人后，倏地又弯起嘴角，似笑非笑。
“唐宁，是不是咱们说话被听到了？”几个女生第一次进大商场，连有钱人的衣角都不敢碰脏，更何况是指点别人被抓包。
唐宁也有些慌，但看着贵妇一身珠光宝气，手上抓着价格不菲的小香包，心里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跟向往。
“怕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唐宁拽住自己被拉住的胳膊，整理了一下衣摆，斜觑了林娇一眼，在妇人即将走近时，蓦地抬高音量，质问道：“林娇，我作为原班长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你偷人衣服就是不对，现在立刻跟我去道歉，把衣服还给人家。”
一声大喝，莫说几步之外的妇人听得清楚，就是过路人都投了视线过来。
林娇小脸上终于露出了慌张，“我……我没有，你不能因为我没有爸爸，就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