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上午被叫去办公室，下午就被撤了班长的职务。
即便没有老师嚼舌根，学生也足以脑补一万字。
哗啦，倾盆而下的水，将走出教学楼的女生打湿。
“啊！”夏季校服轻薄，湿漉漉贴在身上，女生的尖叫响彻花坛两边，“是谁干的？！”
没人理会她的气急败坏。
女生抱着书包，羞愤欲死，紧走两步，又被一个水球哗啦砸到身上。
扑通一声，连人带包摔下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以及上面清晰的指印跟红痕。
“喂，快看！”
眼尖的男生传来一声惊呼，吓得女生一慌，急忙扯好下摆，含着泪水，苍白着脸色逃离现场。
老教学楼天台上，一道单薄的影子坐在栏杆上，纤细的小腿在高空里晃荡，手臂撑在两侧，低头看着楼底下的一切，发出低低的笑。
“哼，你这样，跟我有什么分别？”周会靠在一边，只盯着她看，脸上有痛恨，更多的是忌惮。
“没分别啊。”少女供认不讳，捏起一小片糖纸，放在手心里，轻轻一吹，任由纸屑落到湿漉漉的地面，才转头对少年勾起嘴角，“善良的人都死了，作恶那么有趣，为什么要改呢。”
人，生而为恶。
从今天起，唐宁正式取代她，成为玩乐的祭品。
下午，校门口破天荒来了一辆车子，低调的黑色，靠在角落，如果不是特殊的标志，林娇可能一晃就过去了。
她蹦蹦跳跳走过去，曲起手指，调皮地叩动车窗。
车窗应声下滑，露出一张棱角熟悉的脸庞，娇软的双臂自动自发缠上去，林娇将脸伸进车子里。
在两人距离只剩下一公分的时候，动作静止。
林娇皱了皱鼻子，小巧的鼻端翘了两下，转瞬即离，“你为什么开他的车？”
绵软的触感消失，冷冰冰俊脸上的恍惚也瞬间消散。
陡然升起的是，一股难言的阴郁。
“司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解释，狂妄到目中无人，又现实到残酷。
林娇不想理他，撇撇小嘴，扭头要走。
司景容却不容反驳，“上车，如果你不想再也见不到他。”
扬起的裙摆轻轻落下，旋即又转身荡开一圈波浪，打开车门，消失在幽深的车厢里。
林娇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伸手，在对方困惑的眼神里，脆生生道：“要我分手离开，不是应该甩支票吗？”
司景容微侧过脸，垂眸看她，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带着冷意。
“那你要分手吗？”他的声音也像淬着冰。
林娇眼尾一夹，轻飘飘道：“你猜呢。”
如果是其他人，司景容大抵能用权势压人，但对于林娇，他有些束手无策。
于是。
“你并不爱他。”他语气淡然，只是在陈述事实。
林娇也没有愤怒，或者反驳，反而一脸笑意地点头，“嗯。”
司景容眼窝幽深，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声线转为暗哑，“那为什么要在一起，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我可以满足你。”
单凭一个姓氏，这个承诺便值千金。
可惜林娇摇了头，“不，你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