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小手先一步箍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骨头缝都在疼。
但林娇面上的表情却尤为温柔,“张妈是不高兴我来看你吗?”
张妈的手指在空中抽搐,随即被狠狠甩开,再抬眼,就见到少女一张瓷白的脸猛地凑近。
“你,大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禽兽不如,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求求你……”
放过我。
“嘘。”冰凉的食指抵住她的嘴,林娇弯起长睫飞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张妈忘了以前是怎么喊我的吗?不是大小姐,而是贱/种……”
近距离下,少女眼底的凉薄让张妈身体一抖,再也找不出半分勇气求饶。
她当初是笃定少女性子弱才为所欲为,当真计较起来,无论是大夏天拿开水烫她,还是冬天抽她浑身是伤。
这些,她都罪无可赦。
“呜呜,我也不想的,别人都羡慕我在林家拿着高薪水,但谁知道,那一家子就没一个正常的……”张妈掩面痛哭,粗糙大手死死摁住脸,像是在抑制某种情绪,“先生粗鲁没文化,喝醉酒就喜欢打人,太太尖酸刻薄,一直克扣工钱还挑三拣四,二小姐身体不小整天阴阳怪气。只有你,只有你当时像个正常小孩,我太压抑了,我都要被他们折磨疯了,呜呜……”
哽咽沙哑的哭腔,满怀着悔恨跟对往事的回忆。
林娇的思绪也随之飘回小时候,那暗无天日的每一日,除了打骂就是折磨。
“自己不快乐,所以就宣泄在我身上,呵呵……”她唇角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轻轻启唇,“你可能没听过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妈浑身一僵,眼泪都忘了流,仓皇抬头,抓着她的手哀求,“林娇,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回林家,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把钱都给你。”
经历了一次扒皮,张妈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娇用花茎抽开她的手,带刺的一头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眸似深渊,“想要我放过你,不是不行。”
她的声线甜美,却形似魔鬼,轻笑间婉转悠扬,说出的却是,“告诉我,我是不是林开富的孩子?”
“这……”张妈心里咯噔一声,神色开始闪躲,“我一个下人,不清楚这些。”
“嗯?”林娇眉心一动,手一抬,花刺立即扎进皮肤,一路蜿蜒而下,血痕带着刺痛一路抵达心脏,她微微眯起眼睛,“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错了,就在你这里再画一幅图。
一瞬间,肚皮像是又传来了剧痛,麻醉无法消除深入骨髓的阴影,张妈的脸色一白,情不自禁地坦白,“我说,我曾经听过先生喝醉了,跟太太吵架。先生说,你不是林家的孩子,你……你是个怪胎。”
初时她不信,毕竟双胞胎哪能作假,可随着两个孩子长大,林娇的出类拔萃,渐渐跟这个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徐美兰跟林开富,整个林家来说,林娇都是一个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