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墨万分虔诚的打开麻衣神相此书,字他都认识,啥命宫啥迁移宫的,可让他对照着堪老七的脸说个一二三出来,完他就完全不懂了,命宫长短怎么看?
在他来看他们的双眉之间长短明明都差不多。
堪老七没好气儿的把书夺回来,很是感慨的说:“书是我爹留传下来的,可惜我没这方面的天份,只好半道儿上改了学医济世。”
要是多一束胡须让他捻上一捻就更像那回事了。
“今天,我把这本书送给你。”简而言之,一本破书换一支大胖人参。
堪老七不亏心,他确实没有天份,可他爹曾经是省城赫赫有名的天师,请他出门一趟少于百两银子没商量。
他的意思就是小丫头拿书指点他一回,之后他就找到了这支参,这样一来好歹有个依据,比起悬而又悬的直觉靠谱的多。
“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成!”
严三十听了他的主意急的不行,严初一不能当神棍!
三岁小丫头没有发言权,她的意见堪老七直接无视。
严三十拽着赵桂英的衣摆使劲儿拉扯,指望她开口反对,可是关于打破封建迷信的事她之前没有提起过,赵桂英不知道她反对的理由,甚至觉得当神婆挺好,名声一旦出来,收个惊相个面那都是挣钱的活儿。
“我没意见。”
她都这么说了,严铁生跟严子墨就没话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那成,你们出去之后啥也别说,先把他们敷衍过去。”
接着就是要背书了。
书不厚,就是字多。
堪老七读一遍,严初一跟着读一遍,堪老七再读一遍,严初一:……
“七爷,我会了,你念下一句!”
堪老七挑眉,一连念下来一整页,等小丫头闭上嘴了,他问她:“记住了没?”
严初一小嘴动个不停,随后停下看着他说:“记住了。”
“你的记性从小就这么好?”
严初一实诚,一问就说实话:“不是,被雷霹过后才这样的,以前没这么好。”
得亏堪老七年纪一大把,有心没胆,只得把这事放下,好好教她背书。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带着她读了一遍,又让她自己背了一遍,再指着书上的内容教她具体的位置,拢共一下午就完事。
“初一,你给七爷相个面试试。”
严初一咬着唇,脑子里的知识点不停地乱窜,茫然不知所措。
堪老七指着自己脸说:“七爷我年纪一大把还孤身一人,六亲断绝,有因必有果,定然不是个好面相,不过你不能这么说,容易得罪人,套用书里的内容说的婉转点,再让我多做点好事积福积寿,要是将来我没福没寿,铁定是因为我没做好事,不关你的事,这样你明白了没?”
“那要是本来就子孙满堂只是想更发财的呢?”
“还是多做好事吧,老话不说得好,好人有好报?……”
……
一天的时间,足够堪老七捡到到宝的事儿传遍整个清水湾。
严兴隆是第一个上门八卦的,主要传闻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以讹传讹,传到他那儿的时候已经十分不像话了,直接就是他捡了金子的说法。
堪老七拿了个锦盒出来,揭开盖子让他瞧,严兴隆大感失望,就这么根小人参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是不知道,昨天初一那丫头一见我就说我有财运,没想到就这么巧的,采药的时候就让我采到了这支人参!”
“这事儿还跟严初一那小丫头有关?”
堪老七笑眯眯的把人参收好:“当然了,说来这也该是我的福报……”他把这事儿说的玄乎,突然又乍起说那天打雷的事儿。
自己又没吃到过猪肉,严兴隆自然不信这个邪,五岁的丫头片子连字都不认识,能懂点啥?
谁知,堪老七不经意的提起了严子墨:“对了,刚才你儿子也在这儿,她说你儿子最近有大财,这个你信不信?”
“当真?”
“当真!”羡慕的意味儿十足。
事关自家儿子,信了又不吃亏,严兴隆追着问他:“那,她有没有说是个啥大财?具体哪方面的?”
堪老七忍住没翻白眼,想说点难听的又明白这时候说这些不适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这倒没有……”
严兴隆打道回府的时候正好看见严子墨,他左瞧又看都没觉得自家儿子跟以往有啥不同,可是想想堪老七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万一真有呢?
严子墨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上勾了,他这头也跟他爹提了相面的事,不过态度就很不以为然了,小丫头片子一个,懂啥?
“人随口胡说就让你堪七叔挖着一根参,要都像这样,我倒是希望她多胡说几句。”
到底,严兴隆报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把小黄鱼的买卖交给了严子墨,只不过另外给他指派了十个帮手,力气不说,算的一手好帐。
几千斤的鱼要是没帮手严子墨也弄不过来,这样在他来看再好不过了。
这事在清水湾引起不小的震动,就算有五个帮手,做主的也还是只有十六岁的严子墨,哪能让人放心?
严兴隆的威严第一次受到最直观的怀疑。
严子墨倒是跳出来保证一定多两成利,可要是没多两成呢?到时候又怎么算?
这事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往常帮忙处理鱼货的刘干事过来清水湾,听他话里话外都是要接手小黄鱼的意思,严兴隆气成河豚!
他们都还没有往镇上去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无疑是有人走漏风声。
小黄鱼的量大,刘干事的态度比以往更谨慎,没想到他们话里话外都是拒绝合作的意思,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严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
严兴隆胸口发闷,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得罪他的情况又把事儿给解决了。
严子墨顾不得许多,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卖鱼给你。”
刘干事看着他,半大的毛头小子,脸上赤果果的写着嚣张两个字。
“严村长,你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