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族的渴望:缅北“怒人”的族群重构
- 何林
- 2035字
- 2021-03-30 07:27:50
四 结论
在族群杂居及多元文化背景下,保持明显的族群边界形式对于“怒人”这样一个较小的族群显得特别重要(甚至超越其他关系,如宗教认同等),而族群自称是构成其族群边界的核心标志。族群边界的维持方式和所表现出的力度应取决于族群“被建构”与自我“想象”的互动关系:如果“被建构”的结果与“想象”不符且使后者受到了压力,那么“保持”的过程将表现出强烈的动机和巨大的动力,甚至通过族群重构的方式来实现。在缅甸怒人中,基督教信仰的背景是不容忽视的,其族群的重构一定是在基督教信仰的基础上完成的。
[1]“阿侬”为中国怒族四个主要组成部分之一,也是汉语文献中被统称为“怒人”的一部分。
[2]“古泉”为阿侬地名的傈僳语称谓,指今古泉村一带,阿侬语称Khopang(孔旁),缅甸北部葡萄县有祖籍古泉村阿侬人建立的Khinphang(肯旁)村,迁自古泉一带的缅甸阿侬人现均以Khopang(孔旁)或Khinphang(肯旁)作为姓氏。
[3]傈僳语称,意指老师,在以傈僳语为主要神学语言的基督教会系统内专指传道员或传道人。
[4]福贡县的怒族阿侬人约6000人,但据木古甲村民开来布估算,目前仅有居住在木古甲、古泉村等高山村落的约四百余人会讲阿侬语。与此同时傈僳语已完全成为该地区的通用语和基督教神学语言。
[5]弗里德里克•巴斯著,高崇译:《族群与边界》(序言),载于《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1期。
[6]缅甸阿侬人使用Anung或Nung作为其英文族称的书写方式。
[7]勒墨(巴尼)人在中国被识别为白族,而在缅甸由于文化上已完全傈僳化而被划属傈僳(族)。鉴于本书主题及篇幅所限,有关勒墨人的情况将不在此展开讨论。
[8]本书沿用汉语文献关于“怒人”的范畴,即包括贡山阿怒、福贡阿侬、(原)碧江怒苏(今属福贡县)、兰坪若若,缅甸“怒人”主要涉及阿侬、怒苏两个人群。
[9][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著,吴叡人译:《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版,导读第9、13页。
[10][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著,吴叡人译:《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版,导读第9、13页。
[11]弗里德里克•巴斯著,高崇译:《族群与边界》(序言),载于《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1期。
[12]T.H.埃里克森著,王亚文译:《族群性与民族主义:人类学透视》,敦煌文艺出版社2002年12月版。
[13]参见弗里德里克•巴斯著,高崇译《族群与边界》(序言),载于《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1期。
[14]洪俊:《独龙族族源与传说》,《民族学》1992年第2期。另据调查,独龙江地区也流传此传说。
[15]《民族问题五种丛书》云南省编辑委员会编:《怒族社会历史调查》,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10月版,第37页。
[16]杨将领、李金明:《中缅跨界独龙族:自称与他称释义》,载于《世界民族》2010年第4期。
[17]参见洪俊《独龙族传说与族源》,载于《民族学》1992年第2期。
[18]何林:《多元统一的民族观与民族关系——一个丙中洛阿怒人的实例》,载于《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第5辑,云南大学出版社2007年8月版,第311页。
[19]参见国家民委民族问题五种丛书编辑委员会云南省编辑组《云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汇编》(第三辑),云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4月第1版,第12、48页。
[20]施帝恩•格罗斯著,周云水译:《族名政治:云南西北部独龙族的识别》,载于《世界民族》2010年第4期。
[21]Stevan Harrell,“The History of the History of the Yi”,in Stevan Harrell(ed.),Cultural Encounters on China's Ethnic Frontiers,Studies on Ethnic Groups in China Series,Seattle and London: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95,p.82.见于施帝恩•格罗斯著,周云水译《族名政治:云南西北部独龙族的识别》,载于《世界民族》2010年第4期。
[22]《怒族简史》(修订版),民族出版社2008年4月版,第11、12页。
[23]参见施帝恩•格罗斯著,周云水译《族名政治:云南西北部独龙族的识别》,载于《世界民族》2010年第4期。
[24]F.K.莱曼,张文义:《利奇克钦模式的得与失》(代译序),见[英]埃德蒙•R.利奇著,杨春宇、周韵红译《缅甸高地诸政治体系——对克钦社会结构的一项研究》,商务印书馆2010年6月版。
[25]参见施帝恩•格罗斯著,周云水译《族名政治:云南西北部独龙族的识别》,载于《世界民族》2010年第4期。
[26]参见Rawang Literature and Cultural Central Committee:The Definition of Word Rawang,Putao,Kachin State,Myanmar,December 7,2002.
[27]参见贺圣达、李晨阳《缅甸民族的种类和各民族现有人口》,载于《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
[28]克钦邦主要的基督教教会组织主要有浸信会、基督会、神召会、海外基督教使团或中华内地会等。
[29]参见国家民委民族问题五种丛书编辑委员会云南省编辑组《云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汇编》(第三辑),云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4月第1版,第52页。
[30]肖耀辉、刘鼎寅著:《云南基督教史》,云南大学出版社2007年11月版,第178—180页。
[31]洪俊:《独龙族的原始习俗与文化》,载于《云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汇编》(一),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21页。
[32]克钦邦傈僳基督教会属海外基督使团(the Overseas Missionary Fellowship或OMF International),1964年以前称中华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CIM)。
[33]《民族问题五种丛书》云南省编辑委员会编:《怒族社会历史调查》,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10月版,第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