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杨柳依依

清晨的阳光甚好。四月，平淡而又慵懒的时光开始。每日忙碌而又重复的工作让人麻木和疲倦，然而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选择将就就得承受将就所带来的后果。

四月四日，寒食，同时也是米少爷的生日。虽是身无分文，却也是不想错过，于是在同事的好心下得以赶上了。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江边的柳树随风而扬，河水依旧像往常一样流着。而她，却是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季节性的过敏，飘过得柳絮常弄得她的脸一阵红痒，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说她的样子定是丑死了，所以很少出去走一动。每每至此，我的心总会不由地心疼，心疼她为此而苦恼的神情，让人不禁的怜惜。而此次米少爷生日派对也是极为的简单，除了一些玩具以外就只有蛋糕了，再加上顺带的一些水果，也算是丰富。人，只有仨个：米少爷，她，还有我。

米少爷乖萌可爱，对于首周岁很是开心，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也还不会说话。在生日歌的祝福下，点亮了蜡烛，烛光下的气氛却是那样的温馨，像极了一家人。在那么一瞬间，我好期望这一切都能够在时间的长河里定格，直到永远。虽然我知道自己所期望的未必会发生，但却掩不住对此般甜蜜而又温馨的画面充满着奢望。

许是多日未见，比起以往的沉默不言，这次倒是好了许多，至少能说出内心所想的东西。黑夜让人疲倦，同时也是真情容易流露出来的时候。往事依依，纵使有太多的不舍都已经成了过去。而我只想用些平淡的语言去记录那些曾经所发生过的动人的片段，我生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回想着过去那些凄美片段的时候，它们早已经化成了尘埃，被时间所埋葬。

因为爱，所以慈悲。这是我对她说过的话，也许也是将来我对这段正在发生的感情的一种诠释。她说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让我内心禁不住地在颤抖，仿佛是心脏在即将死亡的前一刻。然而，那又怎样呢。因为我会尊重她的选择，毕竟强迫而来的东西，自己都不喜欢，更何况是她呢。就算不能在一起，那不是还有余生可以陪伴的么。于此，我倒是能理解金岳霖对林徽因的那种感情了。世俗的眼光那都是别人的，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才会明白，真情的难得和深情的可贵。

一往情深深几许，西山落照东山雨。眼波含泪泪盈盈，道是深情留不住。我不知若是我跳出自我而观自己本身时，会不会也为自己的这种痴情所感动。但我唯一能清楚的就是：珍惜当下所拥有的片刻美好，无愧于心，无遗憾于生死。如此，便好！

回忆在深夜里发酵，归来的路上灯火渐熄，孤独似是等待般的漫长。在感情上未曾有过太多经历的我，在她眼里一直都是那么的不成熟。她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自由，就算你有多么的喜欢我，那都只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任何的关系。我说，你不欠我的，而我也不欠你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随心而为的；你不知我想亦如我不知你所想的那样。每每想起那些似是绝情的话语，灵魂的眼泪仿佛是从心脏撕裂的缝隙迸出的，疼痛悄无声息，如一根针刺进灵魂。

孤独终是自己的，黑夜和白昼也是。爱情就像是两颗星球的的碰撞，在相同的介质中融合，在相斥的介质中毁灭，最终又在因果的法则中轮回往复。若是相爱，等待千年又有何妨呢？若是不爱，最终只会是一个人的等待，等待十年，百年，千年，又能怎样呢？感动的，终究只是自己在孤独的怀想中的那份成长罢了。

同情我的，悲悯我的，或者是说我傻的，亦或是被我深情打动的，那都只是站在我这个被动者的角度去想的罢了。正如她所说的，谁又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她所承受的压力呢，谁又会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我这个“痴情”的人呢？这就好比当你两个很好的朋友互相指责对方不是的时候，你会选择帮哪一个呢。所以，不管她现在或是未来是怎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她选择。毕竟，她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而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

时间在平淡中流逝，而人却一天天的老去。

当我在深夜的回想中睡去并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清明，但没有预想中“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那番景象。来这座城市的两三年时间，外公外婆也在此期间相继离世，然而我却没有回去，生怕回去之后又添了很多的伤痛。毕竟对于伤痕累累的躯体，眼泪却变得弥足的珍贵。但你又怎知，无声无息的痛觉早已深入骨髓，又怎能不痛？只是外人不为所知罢了。

人生来本就伴随着苦难的，那些看起来幸福的人，他们的痛苦只不过是被别人承受了而已，而苦难却是能够让人成长的。只有经历过了，你才会懂得很多，也会感悟很多，也能体会到生而为人的不易。

思念亦如毒素那般的渗入血液，逐渐地向神经侵蚀，最后在脑波的律动里旋转，关于你的记忆我无法控制，它总是不自觉地出现。哪怕是我闭眼的瞬间或是愣神的片刻，思念就涌上了心头。

我说，思念你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你就在我的心底，很想把我所拥有的都给你。对你总是存在很多的幻想，幻想着和你在一起时的各种情景和美好如诗的瞬间，发呆的深情间竟流露出甜蜜的微笑。若是不知的人，还以为我是个傻子呢。只是不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否也会偶尔的想念我呢。若是你想念的人不是我，那又将会掀起怎样的情感狂澜呢。

不过，于我而言那都不重要了。只是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感情出现崩裂的时候，你不要那么绝情就好！

一棵垂老的杨柳倒在河岸，离地的树干千疮百孔，几根枝条上冒出了点点的新绿。而熟悉的场景显得有些陌生，仿佛已过了几十年的光景。

往事依依成了过去，而恍然间回神，却已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