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一天眨眼过去。
墨尘泠习以为常地把墨卿移到了书房椅子旁的床上。
墨卿折腾了一天终于睡着了,墨尘泠也疲惫地趴在墨卿床边,进入了梦乡。
这一天,却有一位不请自来之客偷偷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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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阿墨到底在哪儿啊?她……现在怎么样了?”
川因着焦急脸色有些苍白,此刻正在丞相府穿梭来穿梭去。
“咦?是这吗?”
川偷偷望着书房,有丝丝不确定。
“川,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川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身子瞬间一个哆嗦。
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更是整个身子都完全僵硬了。
“阿……阿墨……你怎在这儿?……昨日刚犯完病……不……不应好好歇息吗?”
这一紧张,一哆嗦,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墨卿却是静静地看着他。
就在川以为自己会被训斥一顿并勒令从此不许再来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墨卿她……
竟然笑了……
虽然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唇角,但也足以倾倒众生。
“好了,小妹正在歇息,我们先去凉亭那边聊吧。”
“啊,好好好。”
被美人计迷惑的川压根就没注意到对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应声。
一直到墨卿走了半天也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时,转身一瞧。
川竟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连走路都不会了。
墨卿有些许无奈,只得再转身牵着川去凉亭。
而此刻的川却感觉自己正处在幸福的天堂……
哪怕下一刻自己死了都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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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
“来,川,坐吧。”
墨卿把桌上的茶斟好,一人一杯,便缓身坐下。
“此次怎会想起瞒着权公子来找我了?嗯?”
墨卿有些好奇地看着川,在说“嗯?”的时候还微微上挑了些尾音。
“那个……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害羞地不敢抬起头来看墨卿。
“无事,都早已习惯了,并无大碍。”
墨卿反倒有些不在意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茶杯,举到唇边细细抿了一口。
“什么叫早已习惯了?!什么并无大碍?!”
却没成想,这一句话让原本软萌乖巧的川炸了毛。
“我……”
墨卿有些胆怯地看着面前人,大有想认怂的姿态。
“你什么你,你的身体最重要,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重视,还去管什么民生?!”
墨卿刚开口,便被川狠狠地怼了回去,因着情绪激烈,本来坐着的川此刻已经站了起来。
也因为动作的幅度过大,有些许茶水洒落在川的衣袍上。
“我知错了……”
墨卿此刻显然已经不是想认怂了,而是已经认怂。
“这还差不多。”
川气哄哄地坐了下来,还是有些小郁闷。
“那个,川我真的不会再犯了……”
“行吧行吧,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饶你最后一次。”
“嗯嗯!”
过了些许时间,墨卿有些乏了。
她有些懒懒地抬头看着川,眼中已经开始有些迷蒙。
“川,我有些乏了,想去歇息一会。”
“好,我带你回屋吧。我还有事没问完,暂时不会走。”
“嗯。”
-
墨卿房中。
半个时辰后。
“唔……川……”
刚睡醒的墨卿揉着自己有些睡眼惺忪的墨眸,比起之前的冷清更多添了几份惰懒。
“阿墨你醒了,快坐下吧。”
“唔……好。”
“阿墨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说的那句‘是你’是怎么回事?如实交代。”
“这个啊,说来话长,要现在就讲吗?”
“嗯!我此次来除了要看你便是想搞清楚这件事。”
“好。”
-
“此事,可能让你有些不可置信,也说来话长。”
墨卿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淡玩弄着桌上的茶杯,眼中并没有丝毫波动。
就好像说的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我从小,就被赋予重任,肩负起很多很多……”
-
竹屋中。
一个小小的精致的人儿正在奋笔疾书。
若是仔细一瞧,便能发现那个小人儿所写的竟是有关国家政治方面的。
约么十岁的孩子,却早早已学了这些东西。
这包袱,着实有些重了。
小墨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学习,读书,实践。
她每天都对着墨无言和墨母开心的笑,对着清尘道长也照样如此。
大家都以为她很开心很开心,可实则不然。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就会偷偷地躲在自己的被窝中哭泣。
因为这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太累太累了……
虽然清尘道长三人并没有给她施加太多的压力,但对她而言,有着他们三人的注视便已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学不好,害怕自己会让那三个对自己关心备至的人失望。
慢慢地……
不知为何,她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头开始越发疼痛,身体也时常感到不适。
可她只是默默地对自己说,没事的,都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渐渐地……
她的记忆力也越发差了……
她开始每天废寝忘食的加倍用功加倍努力,可换来的只是越发的堕落。
她能感觉到……
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不小心把快乐弄丢了……
找不回来了……
她越发崩溃,每夜都睁着眼一直从躺下睁到天亮。
偶尔难受的时候可以睡上一会。
就这样……
她一直不敢告诉他们三人……
她觉得自己很丢人……
连这点事都想不开,将来又如何去成大事?
她开始变得暴躁,无常……
但更多的时候都在压抑着自己。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所有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
随着负面情绪的爆发,她的身子也到了一个极限。
而恰好,那一日正临初八之际。
她复发了……
因为负面情绪的影响,她陷入了昏迷。
且此次昏迷长达一月之久。
在此次昏迷中,她梦到了一个男子,也梦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男子将她从深渊中解救出来,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男子的面貌。
他说:“等我。”
而那男子的面貌,竟然与川一模一样。
她那个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会执着的要去找一个梦里的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是她人生低谷时将她解救出的最后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