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机不可失

领头的男子笑着伸出食指对他指了两指,便转身带着人出去了。

走的稍远些了,领头男子就跟旁边的人说道:“我当他真是洁身自好呢!原来司马公子早给他备着好的了!”

后面跟着一阵掩嘴的闷笑声。

人一走光,巳月便手脚相加地向浴桶中的男子袭去,男子被打出浴桶后,不高兴地笑骂道:“臭丫头,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巳月身上衣服单薄,此时又已全部湿透。眼角瞟过不远处的帷幔,脚尖点过浴桶边缘,飞身而出,扯下帷幔裹在身上。这才仔细审视眼前的男子,男子正在慢慢把刚才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身上。

男子看见巳月正在审视自己,浅笑着问道:“你是丁幕连身边的那个小书童,原来你是个女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巳月并不慌张,她反而觉得此刻该慌张的应该是眼前的男子,因为这个男子在披香殿出现,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于是,她哂笑着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脸上的表情一僵,继续穿着自己的衣服。

巳月继续哂笑着说道:“原来你是司马荣的人。难怪那日校武场上,你射中上官策的石子,力度那么整整好,既打中了上官策,又能让上官策射出的箭折为两半,反射中百里烨,一箭双雕啊!我猜,你在百里烨那里,肯定都推的干干净净的,城府够深的啊!”

原来帮助巳月脱险的男子正是名义上依附百里烨的邓宁。

邓宁虽被拆穿,却仍不慌不忙地将衣物穿戴整齐。

听见巳月准确猜中了他的事情,邓宁感觉被人揭了短,一丝愠怒浮现在他的脸庞上。

他眼神犀利地一步一步靠近巳月,说道:“小丫头,你知道的有点多啊?”

看着邓宁脸上的怒色,巳月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浅笑着一步一步后退着说道:“怎么,邓公子是想灭口吗?”

邓宁看着淡定的巳月,心中有些恼火,一丝坏笑浮上嘴角。

邓宁轻轻伸出手去触巳月的脸庞,坏坏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舍得灭口啊?”

巳月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伸出手就要做出格斗的架势,怎奈身上披着帷幔,手还没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只能睁圆眼睛狠狠瞪着邓宁,邓宁被巳月逗笑,面上却是冷冷地道:“你这姿色,还入不了本公子的眼。”

巳月气势上明显输了,与一男子独处一室,不敢太过要强,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最好如此。”

邓宁走到一旁的柜子找出一套女装和纱幔,扔给巳月,说道:“穿好了出来。”便转身出去了。

经这一闹,司马荣等也没了玩乐的兴致,把一众娼女聚起来,纱幔遮挡好后,就要悄悄送出去。

巳月便混在这些人中,顺利出了披香殿。一出披香殿的门,巳月瞅准树木茂密处,一个闪身便溜走了。

回到与赵灵君约好的地方,扯下纱幔,环顾四周,当看到赵灵君身边的人时,巳月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站在赵灵君身边的正是丁幕连,巳月惊讶地叫了声:“幕连!”

此时,丁幕连正黑着一张脸看着巳月,赵灵君在丁幕连的身后用嘴型跟巳月说道:“不关我的事。”

巳月只得陪着笑,跟幕连说:“幕连,你听我解释。”

丁幕连低声吼道:“回去!”巳月便只好乖乖地跟在丁幕连的身后,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赵灵君见势不好,又用夸张的嘴型悄悄和巳月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溜之大吉了。

接下来的一天,幕连一直处于生气的状态。巳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一会儿去厨房做了鱼羮、鲜花饼,一会儿又殷勤地帮幕连研磨。

幕连却一直盯着他手中的书,看都没看一眼。

巳月不善撒娇讨好,忙活了一阵,只好在一旁呆坐着,干瞪着眼看丁幕连读书。

坐了一会,她觉得十分无聊,抬眼看到幕连挂在衣架上的外衣。便拿起樊斗,取下衣裳铺平,熨烫起来。

可是因为丁幕连一直没有和她说话,巳月有点心不在焉。一边抬眼偷瞧幕连,一边熨烫着,一不小心,樊斗中的热水就洒了出来,热水洒在了巳月扶着衣服的手上,她“哎呦”一声惨叫。

幕连扔下书,箭一般地冲了过来,捧起巳月烫伤的手,心疼地嗔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接着,丁幕来给巳月的手吹凉,从药箱中拿出药膏,细心地给巳月涂抹,一丝不苟地包扎,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看着心急如焚的幕连,巳月心下一暖,微斜着身子看着幕连的脸,调皮地问道:“你不生气了?”

丁幕连一直在认真地给巳月涂药、包扎,并没有接巳月的话,巳月接着说道:“若是你不生气了,那我这手烫得也算值了!”

“胡说!”丁幕连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更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

巳月说道:“我没告诉你实话,就一个人夜闯披香殿,这件事是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丁幕连给巳月包扎好后,便慢慢收拾药箱,并轻轻地说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与你相识时,我便立誓,要一辈子护着你,给你遮风挡雨,可自从离开丁家,来到学宫,一直都是你替我谋算,甚至替我以身犯险,我是气自己。”

听着幕连的话,巳月心里暖意融融,她拉着幕连的手说道:“你我既已认定了彼此,就该风雨同舟。既是风雨同舟,又怎能只让你护着我,我们该彼此扶持,你护着我,我护着你才是啊?”

幕连看着娇俏可爱的巳月,伸出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歪理!男人护着女人才是正理,哪有女子护着男子的道理?”

巳月站起身,辩驳道:“这不是歪理!身为女子,也当自立自强,岂能让男子一直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