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重回暗族

夜澜近几日心情很不好，经常对人发脾气，但是唯有在面对翎霄时才会有片刻安静。

他躺在翎霄的腿上，翎霄替他揉着太阳穴，一边和他闲聊。

翎霄刻意没有去谈朝堂上的事，而是选了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近日宫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又比如这六界的消息。

夜澜闭着眼，虽然耳边响着的是翎霄再讲魔界柳明兮金颜雅和南无烟的事情，但是脑袋转的还是朝堂上那些烦心的事。

虽然前往妖界的使臣算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但是这和神界的力量相比，实在是相差悬殊。他不得不担心，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担心翎霄的性命。虽说翎霄是母神亲弟，但是他本来就不受待见，又背弃仙界神界，来了暗族。再加上他本来就应该是个死人，本来就是被父神赐死的。若是自己败了，他不知道翎霄会如何。

饱受讥讽？被囚终生？甚是是，再死一次？

不，他不能让他的翎霄再受苦。他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夜澜原本放松的手，忽然捏紧。翎霄见此，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我捏疼了？”

夜澜将他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心口，“不是，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若是败了，你该如何？”

“你会不会被他们欺负，会不会被他们囚禁众生，甚至是再...”夜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只是声音沉了又沉，满是担心。

翎霄听此一怔。

夜澜又继续道，“我不像你这般。我自己死了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有事，不能吃苦。所以这场仗，我必须打，也必须赢。”

翎霄心中百味杂陈。他知道夜澜爱自己，却不知道他爱自己爱的这么深。但是，烟烟的事情，却让他更明白了夜澜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做的有多不容易。

他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从来没有对自己不好也没有辜负自己了，即使外界环境再难，他都没有屈服，也没有妥协，他也没有像柳明兮一般，娶自己不爱的人，而是依旧保留了对自己的一份真心。

翎霄心中很是愧疚。夜澜全心对自己，可自己却要害他。

但转念一想，谁要他曾经做了哪些事情。

不过...若是他现在能悔改，自己还能求烟烟饶他一条性命。

“夜澜，要不，你就别打了，我不想你死。”翎霄开口道，“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跟神界关系很僵，我和他们关系也很尴尬。但我毕竟是烟烟的舅舅，她也不会拿我如何的。我在替你求求情，你说不定...”

“我不要你委曲求全！”夜澜出声制止，“我为了你，毁了神界，她定不会放过我。你看她，她回来那么久，没有来看你，甚至没有给你来过一封书信。若是因为和暗族关系尴尬不方便来，但一封书信总该有吧。”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送来。她心里，可还有你这个舅舅？你不要你去求她，不要你低声下气求他。”夜澜抓着他的手，将他拉过。

翎霄被他猛的一拉，弯下腰，和他鼻尖贴着鼻尖。

夜澜将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吻了吻他，“你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让你求我，又怎会让你去求他人？”

他说完，只是闭着眼睛，和翎霄额头抵着额头，不再开口。

翎霄看着夜澜，看着那近在眼前的，他曾经深爱的男人，甚至，也许，现在还爱着的男人，心中满是酸楚。

“夜澜，”翎霄在心里道，“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该多好。”翎霄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如今名正言顺的亲昵。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旁的杂声，只有灯花劈劈啪啪的声音。夜澜早已将翎霄扳过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夜澜很快就进入梦乡，但是翎霄却无眠。

他清晰地听着夜澜的一声一声呼吸，内心极度纠结，但是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身体在他怀里完全放松，轻轻换上他的腰，在心里深深的叹息一声，夜澜。

程应天和王旭之带着军队，在三日内赶回了凌虚城。

赶路期间，程应天一直都不发一语，王旭之觉得很是奇怪，感觉自己这个兄弟进山一趟之后，就变得心事重重，愁眉深锁，很是奇怪。可他又不好多问，只是看着程应天在心里默默叹气。

程应天回来时，夜澜正在上朝。他一听侍卫的来报，立即道，“快宣程卿。”

程应天深吸一口气，踏进大殿，他上前几步，恭声道，“参见王上。”

“免礼，”夜澜抬抬手，“程卿可有何收获？这神秘人到底是何人物？”

程应天听此，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夜澜身边的侍从立即下去将玉佩拿上来呈给夜澜。

夜澜见到这块玉佩，心猛地一滞，“这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回王上，这便是暗秋山内神秘人所给玉佩。这位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公主，皓潆。”程应天恭声道。

“不可能！皓潆怎么会是暗秋山的神秘人！她如何会做不利于本王之事！”夜澜立即否认道。

“王上，”程应天顿了顿，沉声道，“皓潆公主让我问您几个问题。第一，您是否还记得和她之前的梦想，第二，您是否还要继续开战，违背曾经的梦想。”

夜澜眯了眯眼，拖长语气道，“程卿，本王让你去暗秋山，是打探消息的，不是让你回来，在这里质问本王的。”

程应天一怔，立刻低头请罪。

夜澜没有理会，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若是要答案，那本王就在这里告诉你。”夜澜看着百官道，“我知你们心中必有许多疑惑，当初，我和皓潆公主一直反对战争，为何如今我又要兴兵起战。”

“那本君就在这里回答你们。暗族和神界已经水火不容，若不争不抢，我暗族如何在这世间生存下去？”

“我暗族，和神界，同为浑沌之神之子，凭什么以高高在上，主宰众生，而我们，却只能居于小小一方土地？本王这仗，是打定了！”

他说完，看着程应天冷冷道，“至于你，你若是没有给我带回来情报，那你就得死。死了之后，本王还是会发兵暗秋山。你说了，就不用死，你还是骠骑将军，还可以统领这只军队，攻下暗秋山，为我效力。”

“这两个选择，你选一个。”夜澜居高临下道。

程应天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若是真的不说出来，自己连命都没有了，又如何能回去完成自己的诺言呢？若是，是自己带兵前去，说不定还能救她...

“王上既然有此心，臣一定助王上完成统一大业。”程应天道，“我已掌握暗秋山所有的捕房，只待王上下令，臣就能踏平暗秋山！”

“好！程应天听命，三日之后，率五万大军前往暗秋山，务必救出里面所有的暗族子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