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贴心话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呵呵”她摇摇头,不由得笑出了声,拉上了窗帘,闷上被子踏实的睡去了。

“美琴,你怎么还不起床啊。”已经上午十点了,小姨出门买了个菜,回头却看见餐桌上的早餐丝毫未动。这是美琴第一次睡懒觉,哪怕是刚高考完,她也未曾这个点还不起床。

于是她一把推开了美琴的房门。只见她睡的深沉,她只好坐在她的床边,轻轻的唤着,生怕将她吓着了。

睡眼惺忪的美琴,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回应着小姨的呼唤。

看见她醒来,小姨就要起身接着去摘菜。可是还没等她起来,美琴就拉着她又坐下了。

“怎么了?”小姨看着她腼腆的微笑着,竟撒着娇,这是她很少见到的表情。惊了她一个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了,她总听别人说,女儿就是自己贴心的小棉袄,有的时候甚至会给自己讲自己心里的小秘密。可是她从未听过,心想着或许不是亲妈吧,所以才这般疏远。

这会一瞧美琴,似乎有事要和自己说,她突然心里头开心得慌乱起来。“怎么啦?”她瞪大的双眼看着美琴,做好准备等着接着她的小心事。

“我好像,”她欲言又止。

“你恋爱啦?”看着她犹豫着,小姨赶忙神补了一句。

见小姨竟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自己正尬着说不出的话,美琴忙用手拨了拨头发,更加尴尬的将头转了去。忽然不知道接什么话了。

“是张贺吗?”小姨竟耐不住性子说着话。

嗯。她似回未回,似点头又未点头的嗯了一句。脸颊瞬间红到了脖颈。水嫩的脖子透着着红,有些令她不知所措。遮挡不住内心的羞意了。

“可是,”没等小姨笑出声,一句转折的话语,让她又开始焦急了起来。她太想知道孩子心里想的事了,这才有真的当妈的感觉。她这会见她又欲言又止,反倒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等着她说了。凭着直觉,她想着美琴定是有什么顾虑了。

“可是,他,会介意吗?”她看着小姨的关切的双眸说道。长久以来,困着美琴与人交流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过往。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和自己说过,不能让人碰自己衣服遮盖内的肌肤。记得当时的她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只是简单的回答道“那是留着长大后,爱你的人的”。成长中陆陆续续的听到了许多关于那方面的事情,一联想到过去发生的那一切,她总是感到羞愧不已,为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而感到自责!

终于,终于美琴还是问了自己这样的话。她心里也感到沉重起来,毕竟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俩人知道,小姨父是不清楚的。这么多年来,深夜里的自责,总让她感到自己愧对自己的姐姐,更愧对美琴。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她调整了坐姿,和美琴并排靠着,一手将美琴靠到自己的身旁,意味深长的说着“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介意的!”

两人久久的就这么并排的靠着,谁也不说话。

窗外的风吹来,整个房间瞬时感到凉爽起来。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深刻的交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她们谁也不知道,随后的日子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将改变两人的一生。

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小姨,来到了杂物间。开着灯,从一个仅仅二十几公分小行李袋里。袋子上布满了许多尘埃。她轻轻拂去上面厚重的尘,掏出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破败的裙子上还渗着几滴血迹,耷拉着的裙子的线在微风中摇曳着。昔日奶白色的小内裤也暗黄不已,一小滩血迹印在裤子上。几年光景,衣服上一股明显的霉味冲入鼻腔。

看着手中的这一切,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才能从自我的惩罚中醒来!本该惩罚的应该是那恶人啊!她心里不断的对着裙子说道,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难道非要这么折磨她么?

一周后,小姨带着美琴去墓园里。每年的8月20日,他们都会来这里给美琴的母亲墓上锄草、上香、摆果盘,送鲜花!可今日,刚到墓园,却看见了墓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高大的身影,身着黑色的T恤,穿着一双白色的板鞋。他站在那里,给美琴的母亲的坟上摆上了鲜花。

“肖宇,你怎么来了。”美琴走进一看是他,心里不觉得惊了一声。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的脸颊明显的消瘦凹陷了下去,那双原比女子还美的双手,也骨节分明,肤色明显暗淡了下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他,若不是他的那双眼,那般的纯澈,她或许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来给阿姨聊聊天。”肖宇自很小的时候就与他母亲和小姨认识,那时,他清晰的记得,美琴的亲生母亲曾说等美琴长大了要给自己做老婆。那时的她已经胎怀九月,即将待产。可是和美琴一样难过的是,她忽然大出血死在了医院。一时间,巨大的悲伤不断的涌入他们幼小的心灵。

“来,美琴,给你妈妈的坟除除草!”小姨略过肖宇说的每一个字。虽然她分明是知道的,害了美琴的人不是他,他定是不知情的孩子,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将恨放在这个幼小的孩子身上。于她而言,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们一家。

美琴看着肖宇,却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接过小姨手上的镰刀,认真的割去了母亲坟上的草。

两人一通行礼后,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和自己的姐姐、母亲说起了心里的话。

许久三人才一齐离开。

“美琴,我,妈妈回来了。”这句话很艰难的从他的口中说出。这么久以来,他真的很想再见到美琴。因为肖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带着肖宇临时离开海德市一段时间。

美琴听着他说着这话,心里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她的母亲不喜欢自己已经很久了,她能感受到。而她不知道的是,肖母不喜自己,仅仅是因为当她得知自己的初夜竟是被肖子业那畜生夺了去,而美琴与自己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琴”字,无处生恨的她,将怒火迁怒到了她身上。这样看似扯淡的想法,也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