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阳光,暖洋洋的,醉醺醺的,软绵绵的照在静悄悄的花园里。
那些高大的榆树,那些修长的竹子,全在地上和水面投下了无数阴影。
阳光的光点,仍然在阴影的隙缝中闪烁,闪烁在草地上,也闪烁在那铺着白石子的小径上。
婉儿站在池塘畔。
她身着一袭青色拽地长裙,裙角用墨色线勾勒着几朵兰花的外形,蓝色线描摹着兰花清秀的样子,青色纱带系在腰间,外披银丝所制的纱衣,很是动人!
她幽深的眸子却正投向远方。
风清扬缓缓走过来,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
他说,每年春节的时候,他都会给弟子们假期,回到故乡和家人团聚。
往年留在华山过年的弟子并不多,大多都是些孤儿。
他通常会多拨些银子给留在山上的弟子,让他们也有温暖可寻。
婉儿回过身来,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说:“那你呢?”
风清扬说,他也不在华山。
他会回家乡与父母团聚。
婉儿没有说话,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小池塘。
风清扬扳过她的身子,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说:“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呢?等到春节的时候,我想带你回家乡,把你带给我父母,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婉儿美丽的大眼睛里立刻露出了喜悦之色,她紧抱着风清扬的腰,把脸埋进他肩窝里,柔声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风清扬的家乡在济南。
他家,原本是武林世家。风清扬是独生子,出生后不久,父亲厌倦江湖杀戮,弃武从商。但是风家的男儿不可以不懂武功,所以在他六岁那一年就被送入了华山派。父亲从商后,珠宝生意做的很大,是山东有名的富豪。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她的眸子里好似生出了担忧之色。
风清扬伸出手抚摸着她如云般乌黑的长发,说:“原来,我古典文学气质的婉儿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婉儿咬着嘴唇说:“我才没有呢。”
风清扬笑了笑,抱紧她,说:“我的父母很开明,但是有一点……”
婉儿焦急的追问,说:“但是什么呀?”
风清扬笑着说:“但是老人家渴望家族人丁兴旺,急着抱孙子。”
他细细的看着她,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他紧抱着她,垂下头,辗转的吻她。
夕阳夕下。
风轻轻地吹,窗外的菊花开得正艳。
“蓝香”小楼里,婉儿打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里面是两排小木瓶。
她取出一个小木瓶,倒了杯西湖龙井,又从木瓶中倒出些闪着银光的粉末,就着茶吞了下去。
她服的是什么?
是用珍珠磨成的,一种可以使青春永驻的珍珠粉。
很是昂贵。以前在绿踪堡的时候,她每天都不会忘记吃的。
可是现在,她却吃的很少了。
也许风清扬并不知道这些小事,可是婉儿心里并不想花他的银子去买这些东西。
所以她才想出去教书,自己赚银子的。
可是今天她服珍珠粉的时候,被刚进来的他看到了。
他当然认得那是珍珠粉。
风清扬抱紧她:“你为什么不早说?自己家的珠宝行就出售,而且是上好的大颗珍珠磨成的。我派人回去取。”
她忽然用手按住他的嘴巴,说:“我在研究你的唇。”
“嗯。”风清扬说:“适合接吻。”
“不害臊。”她羞红着脸说。
他抓紧了她的胳膊,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尺,彼此的呼吸热热的吹在对方的脸上。
婉儿伸出手去,对着他的胸口推了一下,就这么一推,他身子直栽到地上去,他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风大哥!”她扑过去,伏在他身边。
她颤抖着喊道:“风大哥!风大哥!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婉儿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骤然把她拉进怀里去了。
婉儿说:“你……你……你太坏了。”
风清扬说:“哪有你坏。你不是要研究我的唇吗,谁叫你推开我。”
他看着她温柔如春水的眼波,用力的抱紧她。
她紧紧的贴在他壮阔的胸膛上,娇羞的说:“风大哥你的胸膛又暖又安全。”
“我的胸膛只属于你!”他说,他痴缠的给了她深深的一吻。
每个人都会渴望,有一片栖息地,开心的时候、悲伤疲倦的时候可以待在那里,与挚爱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