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侧身躺在风清扬的臂弯里。
他早已醒了,他正定睛凝视她,用他那黑亮深邃的大眼睛。
栀蓝惊呼一声,坐直了身子:“哦,天啊!天啊!”她转过脸来,又瞧了瞧他,没错!她的眼睛没出什么问题。
风清扬的脸显然已恢复原本的英俊。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风清扬将手臂垫在脑后,不去瞧她。
她嘟起嘴来:“风大哥,昨晚你是在考验我?”
“什么?”
“你就是考验我。”栀蓝越想越气。
“我没有。真的没有。”风清扬道。
风清扬的脸是药效散尽后自动恢复的,至于要用多长时间恢复,实则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一双眸子快速扫过正闷闷不乐地她的光滑的后背,然后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你有时,总这样。”
“哪个样儿?”栀蓝扬起睫毛望着他,她需要他的解释,关于昨晚。
“比如,没事净爱天马行空的瞎想呀,又或者怕这怕那的。”风清扬道。
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解释。
“风大哥,高宅里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高琪拉又怎会让你离开的呢?”
“我要走,她是拦不住的!”风清扬道。
栀蓝将脸靠近他的胸膛,用鼻子努力地嗅了嗅:“好浓的药草味道。”
“对!我浸泡过巫师药草池子。”风清扬的手抚上她浓密的长发。
“那是做什么的?痛不痛?”
“药草池子,当然是有医药价值的。”
风清扬将他体内三禅内功和华山功力互相冲突已被医好的事,如实对她讲了一遍。
她张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望着他,听他所讲得一切,那些关于上古语的神秘咒语,那些关于药草在他身上起得神一样的功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百毒不侵?风大哥,任何毒物对你都没作用了吗?”栀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应该是这样的。”风清扬道。
栀蓝眼睛转了转,又道:“那个巫师组织的首领高琪拉,她为何要对你那么好?”
“怎么,你连她的醋也要吃?”风清扬道。
“我只是觉得,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东西。”栀蓝低下头来,认为自己不如高琪拉那么有本事。
“我真正需要的是你的爱情!还有……”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还有,你给我生的儿子呀。”
他的话,让她转悲为喜:“讨厌,你那么期待是儿子吗?”
“反正,你怀的是双胎,一定会有个儿子的。风家不能没有继承人。”风清扬道。
此时此刻,门外传来张三丰的嚷嚷声:“什么继承人,继承人的,没完没了。快来吃鸡啦!”
“来了!”
栀蓝被门外张三丰的嚷嚷声吓了一跳:“张大哥是顺风耳吗?咱们的话都被他给听了去。”
风清扬蹬上靴子:“他是刚到。”
“我也是练过功夫的呢,为何我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呢。”栀蓝心道。
风清扬一开门就瞧见了等在门口的张三丰,这不奇怪。
而从楼梯口噔噔噔拐出来的人竟是侠妓苏红红,她两只手里正端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锅子,那锅子里热气腾腾的山鸡散发出来的诱人味道,使栀蓝想起自己昨个儿一整天都没进过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