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组织,风清扬不想让张三丰参与。
可他硬要参与。
最终,在他的追问之下,风清扬目前只认了酸奶铺子易容老太太,还有船夫两个人是组织的新成员。关于其他的,风清扬没提。
张三丰心中有意见,认为他对自己见外,从而闷闷不乐。
就在这样一个有酒,无星也无月的夜晚,累了一天的栀蓝歇息了。
客栈院落里,长长的回廊下昏昏暗暗。
张三丰支着一条腿,躺在廊下冷森森的石凳上不停地饮着他手中拎着的那壶酒。
现在,一壶酒将尽,他坐直上身,从回廊尽头走来一个人。
虽然光线十分黯淡,然而张三丰目力极好。
沿回廊走来的男子二十出头,看似有些文弱,可从他走路的步伐中流露出他并不弱的武功。
当那人走到张三丰跟前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请问阁下可是来自武当山?”
“正是!阁下是?”张三丰长身而起,在这昏暗的廊下凝视眼前的男子。
这男子一双挺大的眼睛直直地瞅着前方且没有什么神采:“在下姓刘,字不文。江湖上无名小卒一个。”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去看张三丰。
张三丰猜测对方也许有眼疾。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不文抛出这样一句话:“梅岛神医苏晓晓死了?”
原来他是为她而来的。
“嗯。”张三丰嗯了一声。
“怎么死得?”刘不文虽然激动,但仍没有对上张三丰的目光。
“炸死得。”张三丰道。
“是被何人炸死得?”刘不文流露出来的痛苦之色,让人不忍直视。
张三丰侧过身来,缓缓说道:“是被她自己。”
“阁下若不去寻她,她就不会死!”刘不文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怨恨。
话音落地,刘不文出手了。
他掌风如刀锋,刀锋斜斜地砍向张三丰颈项,其方向,力度都拿捏得十分到位。他根本没有眼疾,方才那呆滞的目光根本就是一种掩护。
张三丰身形一侧,躲过他一掌。
他这一掌明显是铁砂掌。
昨天夜里,躲在客栈外面那棵浓荫如盖的大树上,从背后蹿出来袭击栀蓝的毛贼使得就是铁砂掌。
那贼伤人本就是在苏晓晓死亡之前,所以这个铁砂掌若是那个铁砂掌的话,他今日的出手绝不是单纯为苏晓晓报仇。
可不管怎样,他以一人之力前来袭击张三丰,也算是有勇气。
于是,张三丰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身上轻轻一拍,点住了他的穴道。
“为何不杀了我?”刘不文道。
张三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关心的是:“昨天夜里躲在树上,偷袭赵栀蓝的人是你?”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刘不文道。
既然对方不正面回答,干脆张三丰用已认定昨夜的毛贼就是他的言语说道:“昨夜,你为何只是击了她一掌?”
刘不文果然中计了:“我看到她……她竟然有孕在身,那一刻,我想起了难产而死的母亲……”
“阁下今晚的冲动是为着苏晓晓的死。而苏晓晓是无心的人,这样推测的话,昨晚你出手伤人的幕后主使便也是无心了。”张三丰道。
“若是我承认的话,你会放过我?”
张三丰双手抱臂定定地瞅着他:“你已不需要承认了,你的言语,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留下你一只耳朵,回去告诉无心,让她别再试图耍什么花招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接着,张三丰手臂挥动间拍开了他的穴道。
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血光溅出,一只耳朵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