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细雨纷飞。
房间里静悄悄地,栀蓝翻了个身,身侧空荡荡。
她蓦地张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只剩她独自一人。
她突然记起,今晚当他们大口吃肉,豪饮烈酒的时候,风大哥曾向张三丰提起过镇上那家收买官府欺压百姓的林霸镖局霸道残忍的行径。
难道此时,风清扬去了林霸镖局?
栀蓝焦灼地坐直身子,朝窗外望去。
窗外夜色正浓,风渐大,雨也更急。
林霸镖局不除,每过一日都会有更多的人遭殃。无人敢反抗?没人去替那些被灭迹的镖局伸张正义?
风清扬不能不问江湖事。
可那林霸镖局能够称霸一方,也绝非易事。
据说,林霸镖局里围绕在总镖头林霸飞身边的高手不下十几人,且他们有昏官撑腰,要想将这股邪恶势力连根拔起,得有周密的计划,还要有天赐良机。
今夜的雨,此时的风,是不是就是天赐的良机?
这样的天气,林霸镖局的人会不会怠慢值守?
此时此刻,林霸镖局里刀光剑影,夜空中电闪雷鸣……
蓦地,栀蓝被人从床上,背后用一双细长的女人手扼住了颈项:“放……放手!”
对方用压抑已久的冷笑做为回应。
“快放开你的手!”栀蓝又道。
那人不但不放手且细长的手指此刻更加用力了。
“君子不在背后动手!”栀蓝急中生智,看她如何反应。
果然,对方出声了:“我又不是君子。”
栀蓝已辨出对方的声音。
“无心,果然是你!你敢运功?你身上所中之毒立刻便会发作,你会死得比我还快!”栀蓝唬起人来,像模像样。
那一日,风清扬将一颗药丸塞进无心嘴里,对他明言道半年之内不可运功。
“哼!我根本没有中毒,你当我不知道?”无心又是一阵冷笑。
朦朦胧胧的月光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投到随风舞动的窗帘上,无心是站立着的,她没有运功,显然她心中没底。
“还有个法子。”汗珠布满额头的栀蓝用了激将法:“既然你不敢运功,为何不用匕首?”
“那样你会死得很快。”无心道。
“你为何不试试?”栀蓝道。
无心本就心智混乱,现在被栀蓝的言语一激,她意识到用匕首根本无需运功,只要她一抽刀,栀蓝便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现在无心向着了魔似的松开右手,她探进怀里去掏匕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栀蓝一个跨过头顶的高抬腿,“砰”的一下踢中身后的无心,无心应声瘫倒在地。
她向是还没回过神来似的,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盯着转过身来侠女一样的栀蓝。
栀蓝也盯着她:“无心,我看你真是疯了。你忘了?我也是会武功的!”
接着,无心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大笑几声,然后回道:“我忘了,我的确忘了。是你那副让人怜爱的小绵羊模样,让我忘却了:你不但是华山弟子,还会武当的太极!”
栀蓝回敬她一个微笑。
“现在你要杀我,一个不能运功的峨眉女人吗?”无心用一个冷峻的眼神死死地逼视着她。
“我不会杀你。”栀蓝直言道。
“为什么?”
“因为我正怀着风大哥的孩子。做为一个母亲,我不想双手沾血。”栀蓝道。
“哼!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样子。一副处处需要男人保护,自己置身事外的柔弱模样。”无心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