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不再看她。
即使方才他也瞥过去一眼,也即使当你将温热的烧刀子酒饮进腹中时,整个小赌坊都变得温暖如春。
可那犹如白莲花般的女人却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过来了。
从后门到风清扬他们这张简陋的木桌本就很近,可她走得很慢,像是在表演,又像是在勾引。
她一走进来,就有粗汉子不断地向她吹口哨。
张三丰对风清扬轻声说道:“她向这边走来了,你瞧呀,她正瞅着你。”
“我对这样的女人,没……”风清扬并没抬头。
那女人已在这张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她一坐下来就有一股莲花似的清香迎面扑来。
风清扬轻咳一声。
那女人白嫩的小手在不经意间已捉住风清扬正握着酒杯的手。
风清扬的手停在空中,他抬起眼来望着她。
她那张白莲花似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她一定会武功,且武功还不弱。
不然她绝不会在不经意间抚上风清扬的手。
也许她是后院中,翠竹后,那朵最奇特的白莲花。
她足够动人,武功也不弱却偏偏在这种小地方做这种行当?
她会甘心?
不是黑魂帮又或是无心派来的人吧。
风清扬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
他推开她的手:“姑娘,你认错人了。”
那女人又把目光调向张三丰,嫣然一笑,说道:“小女子只想要两位大侠陪我喝几杯。陪我喝几杯酒,总不算过份吧?”
为了缓解气氛,张三丰立刻大笑:“来来,你若能喝得下这一坛烧刀子酒,那叫在下倒着走,也成。”
张三丰意在将她骇走。
人人都知道,烧刀子酒是烈酒。
这一坛子没有十斤也有八斤。
她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喝得下?
不吓跑了才怪。
可事实正相反。
她唤来伙计,伙计将手中托盘里好端端两只大海碗搁到了桌上。
那女人拎起酒坛开始倒酒。
张三丰看到烧刀子酒从坛子里流出来,形成一道酒注,注入碗中,一滴都没有溅到桌面上,碗里更是盛得满满的。
“有水平!”张三丰笑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他们都叫我小白。”
“白姑娘,你若赢了,怎地?”张三丰问。
“让他留下陪我!”白姑娘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风清扬。
风清扬面露难色,方要言语。
张三丰接口道:“在下若赢了,那结局嘛,便由在下说了算。”
“小二,拿酒来!”
他又要了一坛酒,摆在桌上。
张三丰与白姑娘一人一坛,斗酒中。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
想低调都不行。
整个赌坊的人都围将上来,看白姑娘斗酒。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像是白姑娘与客人斗酒这是生平第一次,从来没有的事。
两个伙计站在一旁为二人斟酒,你一碗,我一碗,那白姑娘很有酒量哩。
眼看着她坛子里的酒饮下了一半,白姑娘一张白生生的脸变得通红。而张三丰这边一坛酒已将饮尽,他看上去还能如常。
男人以一坛,对女人半坛。这是他心中的想法,虽然他并没有说出来。
可蓦地,“停!”人群中一个多管闲事的胖汉子一把从白姑娘手中夺下碗来,大家都齐刷刷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