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像是情杀。”张三丰说。
蓦地,微风中隐隐传来一些微妙的声音,那是武林中人熟悉的飞花踏叶声(即施展轻功时足尖点到枝叶上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们三人转头望过去,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施展轻功飞掠而来的竟是一个美丽的轻纱少女。
那少女身披月牙色长袍,光着白嫩的手臂。她就这样轻轻地来了,妩媚的面颊上带着甜笑。
栀蓝干咳一声,转过身去,她不好意思瞧那女子暴露的衣着。
要知这可是新坟之前,并不是风花雪月之地。
然而这女人并没有望向栀蓝。她一双眼睛先是望了望张三丰,接着又将目光调向风清扬,风清扬也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她们。
张三丰轻叹道:“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那女子娇笑起来道:“张公子,您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吧?”
张三丰猛然间想起来,他还没有付昨个夜里的账哩。当即他便伸手入怀去掏银票,结果银票早已用光了,他的手只是触到了些碎银子,这个动作很快便收了回来。
在他身侧的风清扬动作更快,为了避免尴尬的产生,他已将银票塞到了张三丰手里,知道这个动作的也只有他们两个男人,两个女人眼睛看到的只是张三丰从怀里掏出了银票,仅此而已。
“今个儿早上事发突然,在下走的又匆忙,对不住了。”张三丰将手中银票递给她。
那女子接过来,瞅了瞅这张金额很大的银票,竟然有些惭愧。
她的眼睛又瞟了瞟眼前的新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张三丰道。
“其实,其实,我……”
她说话吞吞吐吐,仿佛话中有话,而且似乎还与案情有关。
此刻,风清扬与栀蓝两个也转过身来,望着她。
“说下去。”风清扬说。
“公子有所不知,昨个夜里在我们几个姑娘陪张公子饮酒的时候,老鸨,华神医以及他相中的梦儿曾发生过激烈地争吵。”
“梦儿是华神医的老相好吧,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张三丰说。
“公子所言极是。华神医是梦儿的老主顾,也可以说是最大的客户。在华神医不在的日子里,梦儿总是盼着他能回来娶她。”
“娶她?”张三丰有些吃惊。
“嗯。华神医曾对梦儿有过替她赎身的誓言,这一段就连老鸨都知道。所以昨夜他回来,梦儿就是想让华神医兑现他的承诺。意料之外的是华神医昨天夜里却变卦了。”
“你的意思是说,梦儿因爱生恨杀了华神医,接着她也跟着自杀了?”风清扬道。
“是的。这本是他们二人的感情纠葛,两位公子可别去质问老鸨呀,否则她要是怪罪下来,我会连这份工作也丢掉的。”
风清扬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瞅着眼前的女子,他缓缓说道:“看来你是与梦儿最要好的了?”
“是呀。”
“那……那……”风清扬一时无法说出口。
栀蓝走到那女子身旁,温柔的看着她:“姑娘,实不相瞒,华神医是我们请来为我医病的。这病还没医呢,神医却先走一步了。他生前与梦儿姑娘要好,不知有没有什么医病的方子之类的留下来呢?”
那女子思忖了一会儿,答道:“没有。”
她忽然又说:“但我听说华神医有个......有个小徒弟学了他不少医术呢。”
“华神医不是只有一个弟子,而且还被逐出门墙了。姑娘你可知道他那徒弟在什么地方吗?”风清扬问。
“有一回,华神医酒后曾说过,说他那不孝之徒因学了他几手医术进宫去当太医了,并且还不承认自己的师承。”
回到马车上,风清扬写了一封信又花银子在镇子上值得信赖的镖局里挑了个小伙子快马加鞭的将信件送到靖王爷府里。
马车又上路了,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张三丰酒不离手。
“放心吧,爱莲草我们一定能寻到的。”风清扬拍了拍张三丰的肩膀。
张三丰嘴角上扬:“嗯。我只是觉得华神医死得太不值了,可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风清扬说。
“风流!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