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隐隐约约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大哥……”
那个女人的声音虽极小可张三丰耳目灵敏,他听得出那是栀蓝的声音。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张三丰没有一闪而入。
他目光闪动,取下嵌在树上的火把,方闪身入洞。
方才什么乱七八糟的乐声和跺脚声都消息了,洞里静悄悄地,偶尔有风从洞口吹进来,将他的衣襟吹得猎猎飞舞。
这个洞极大,大得如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迷宫。
这里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将他们引来此处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三丰已经无法选择,眼前出现六个分支的路口。
“风清扬……栀蓝……”他喊道。
“君宝!”右手边竟传来风清扬喊他的声音。
张三丰顺着他的声音掠了进去。
因为手中有光源,即使有暗器什么的,张三丰也来得及躲避,因此他飞掠的速度极快。
转眼间,眼前光线越来越亮,再往前更是豁然开朗,狭窄的甬道尽头是用白色石壁砌成的圆形洞府。
洞内亮如白昼,清晰可见圆形洞府中央是一张很大的温床。
温床上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的是风清扬,女的是栀蓝,此刻他俩的神情看起来那么闲逸。
与风清扬隔着棋盘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胡子花白的老翁,很显然两个男人在下棋。
张三丰一进来,当即就火了。
他一口气吹灭火把,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你们在搞什么?”
风清扬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君宝你来的正是时候,以为你睡熟了,不会来了呢。”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下棋?下棋需要这般玩法?”张三丰的视线转到栀蓝脸上。
这时,端坐在棋盘后面的白胡子老翁已经出手,只见他袖袍一挥,一只白色玉壶已经飞向了张三丰,张三丰伸手一抄,啪得一下壶盖已开,玉壶里冰冰凉的美酒如飞泉般流入他的咽喉:“好酒!”
“张大哥。”栀蓝示意他坐到温床上。
他走到风清扬身旁坐了下来:“哇!”
人只要一坐在上面,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好似血流加快了一般。
“这可真是好东西呀。有医用价值吧?”张三丰看着白胡子老翁。
“正是这样,张公子真是好眼力。”白胡子老翁抬起头来:“咱们这就开始,可好?”
风清扬笑了笑。
白胡子老翁双掌一拍,十二个十几岁的孩童鱼贯而入,有的忙着撤掉温床上的棋盘,有的搬着木质矮几往温床上搁,不多一会儿矮几上就摆满了刚出锅的野味。
最后进来得是华神医,他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刚刚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们这一行人都坐到了温床上,准备享用洞中的野味。
他们刚一拿起筷子,张三丰皱了皱鼻子,说道:“慢!先别急,不说清楚今晚唱得哪一出戏,我没法喝这个酒。”
风清扬笑了,接着大家都笑了。
“这就是你中的大奖。”那个鼻孔下生有一颗大黑痣的女人走了进来。
张三丰瞅着她一点都不吃惊,这本就是她留下字条引自己前来的。
那妇人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傅,忘紫老人。”
张三丰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忘紫老人的名号一出,张三丰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昔年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他已经沉寂多年不再露面了。忘紫老人武功极高,最关键的是他有一个嗜好,那就是下棋。他以击败天下棋艺高手为终生的使命。
这次风清扬他们一行人前往云南,途径此处。忘紫老人命他洞里的这些弟子变着花样的引他们前来,目的就是以棋艺来决胜负,这就是赌局。挑战者若是败了,那忘紫老人就可以棋败,赌输为由杀死挑战的人。
可就在张三丰方才进洞的那一瞬,风清扬手中的棋子已经落下,他赢了。
因此,后面就是酒宴的款待,这也就是大奖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