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仍然哗啦哗啦地下着,像是在窗外挂了一层帘子。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风清扬的房门。
男人们将醉未醉,张三丰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木桌上,起身去掩房门,蓦地被一只白嫩光滑的手臂给拦住了。
他张大眼睛瞪着她:“你还没走?“
那女人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向窗外,意思是风大雨急让她如何走?
既然走不了,干脆地她也进了风清扬房间坐到张三丰身旁:“我饿了。”她用张三丰的筷子边说边夹菜吃。
栀蓝起身给她拿来了酒杯和筷子。
“谢谢你呀。”她朝栀蓝笑笑。
看她的行为和打扮便知她就是昨晚张三丰叫来的女人。
她的脸涂得那样白,嘴唇涂得那样红,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困得昏昏欲坠。
可她仍然右手夹菜,左面半边身子偎着张三丰,瞅瞅栀蓝又看看风清扬,娇声说:“原来张公子的朋友都是俊男靓女,来我敬你们一杯。”她放下筷子端起酒杯。
“我不饮酒的。”栀蓝说。
她吃惊地不解地望着栀蓝。
“她有孕在身,我来喝。”风清扬伸出手臂将栀蓝揽入怀中,将杯中已斟满的酒一饮而尽,连同他自己那一杯也喝了个光。
那艳妆女子饮下这杯酒后,喃喃地说:“恭喜姐姐!姐姐生得极美又有男人呵护,如今还怀有生孕,真让人羡慕。”
栀蓝朝她笑了笑。
接着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又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她说,她曾经也有过一场刻骨铭心之爱,青梅竹马的那种。
几经波折,终是离散。盟誓之言,只是扯谎。
她佯嗔带笑之态,她凄美的情感,栀蓝不忍再看再听下去。
此时,那女人却仍然挽着张三丰的胳膊不肯松开。
雨已停了,屋檐下偶尔响起滴水的声音,微风新鲜而干净。
张三丰送她走。
两人走在路上,张三丰对她说,我们都只是寻常男女,情劫又怎能轻易地躲过?佛家信因果轮回,信回头是岸,不强求,朴素为实。
她望着他,朝他会心地笑笑。
也许,在她心里他是最好的客人,也许,她已将他视为朋友且是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午后,屋内弥漫着风吹草木的清香和书中浅浅的墨香。
栀蓝合上书卷,望着窗外的青石小径,小院楼台,思绪游弋。
风清扬从背后搂着她,柔声说:“你在想什么?只要不多愁善感就好。”
“我在想,遇见你,我是多么地幸运!而我又怕我的幸运有一天会用光。”栀蓝说。
“你果然多愁善感了。”
风清扬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着她,说:“余生只愿与你度,情深不负共白头!”
她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华,那白皙的脸庞,被喜悦笼罩着。
他们在那儿相拥着,沉浸在彼此的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