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调查

第二天，晓晴找了朱桦，简单的告知她昨晚发生的事。三人相约“心语”咖啡厅。朱桦很兴奋，对于王辉的好奇已远超于对笔的事件本身。她与王辉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晓晴则与他们分开坐，一个人对着笔电，忙设计活儿。送走朱桦后，王辉与晓晴留在咖啡厅甜言蜜语了一会儿才离开了那里。晓晴从王辉那里了解到，朱桦很配合，把知道的都如实告知王辉。

不过，王辉对真相大白后可能产生的后果则是更加担心了。

第三天，王辉直接找到了肖总。当然，是晓晴提前帮他约好的。

肖庆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了宏达公司办公楼层。因这两天的睡眠质量很好，令他容光焕发。是的，创业至今，不知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宏达能从辉煌到衰退，再次慢慢爬起，已经有了几次轮回。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在这个公司里，虽然公司至今没有扩张，但是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能够屹立不倒，是多么不容易。回头看看这座建材商城，每年都有新的商家入住，只有宏达等零星几家没有被撤换。公司要继续下去，还要大发展，肖庆已经有了再次大干一场的念头。虽然他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设计灵感，也觉得自己的学习力正在衰退，但他不担心，因为他有好的人才，只要自己在管理上掌控的住，敢做敢拼，有勇有谋就可以了。

他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推开门，只见一青年男子坐在客座上。助理小赵迎向前来。“肖总，这是刑侦队的王辉警官，他有事找您。”

肖庆心里一惊，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哦，没想到是王警官，有何贵干？别站起来，您请坐。”

王辉还是有礼貌的站起来，伸出手。肖庆也连忙伸出手与之相握。

“你们聊，我出去了。”小赵说完在肖总耳边嘀咕了几句，走出了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肖总，我是受贵公司职员云珠的委托来调查一些事的。”两人坐定后，王辉开口回答道。

“我没想到，你们还接这种案子。”

“您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刚才我的助理悄悄告诉我的，她说您已经问过她一些情况了，还告诉我您是晓晴的男友？”

“是的，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并不是真正来办案的。我估计您也知道，就一支普通的笔是立不了案的。我只是拗不过晓晴，来帮忙调查一下。”

“是晓晴提出来的？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当然不是她，主要是前天晚上云珠找她的，说是被栽赃陷害的，影响她以后在这一行里重新找工作。”

“哦，我想也是。”

“那您尽管提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肖庆坐直了身子说道。

“其实，该调查的我已经调查了，我是特地来找您的。”

“我不明白。”

“这个偷笔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动机，我认为只要动机清楚了，也不难找到偷笔者。”

“那就太广了，人人都想提高业绩，谁都有拿这支笔的可能。”

“您说的没错，但是为什么是在现在，云珠没有业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什么她现在才偷笔。关键是现在。谁出问题了？动机真的是为了迷信，能多签单吗？我看动机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要把云珠赶出公司。”

一阵沉默……

“难不成，你怀疑的是我吧”肖庆冷冷地说道。

“是的。”

“接着说。”

“首先，我知道您最近又被云珠威胁过了。这个再次影响到您的客户。因为云珠，所以有些项目只能拖拖拉拉，您很着急。然后您找她谈，她肆无忌惮，拿着您的一夜情继续威胁您，您恼羞成怒，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公司会玩完，但您又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有证据在手上。所以你要一个很好的事件作为解雇她的理由，然后就可以在爱人面前解释了。所以是您偷了幸运笔，然后栽赃解雇她。”

“但是，事实上，我近日根本没有进过晓晴的办公室。”

“是的，所以，没人会怀疑您。”

“那我怎么拿笔，更何况栽赃。”

“您是不需要亲自去拿笔的。”

“什么意思？”

“当然是有人替您办这件事。”

“你怀疑是助理小赵？”

“起先，我是怀疑她，但后来知道，小赵是你爱人介绍进来的，估计是她的亲戚，所以，不可能是小赵。”

“您可真专业啊，佩服佩服。”肖庆苦笑道，“那是谁？”

“是周弘。”

“您为什么说是他？”

“因为至丢笔后，您没有约谈过的人只有他。”

“就凭这个？我只是谈那天上午进晓晴办公室的人。”

“事实上，您除了周弘，其他员工您全谈话了。您这样说，您只是为了让朱桦感激您。感激您为她所做的一切。以后，让她可以心甘情愿的留在公司为公司干。因为她以为自己是为数较少的嫌疑人之一。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其实周弘是你真正培养的接班人。”

“噢？”

“您让她贴身跟着晓晴学习，因为他不是设计专业毕业的，您这样的企业，接班人当然最后还是自己家族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从您这里最不放心您的人这里知道的。”

“是啊，我该想到的，是助理小赵，我还是没有瞒过我爱人。”

“您是靠您爱人家的资产起家的，所以周弘的情况您瞒着所有人。”

“瞒什么？还不是被我爱人知道。真是验证了那句话——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啊，您也不容易，不过您可能低估了您的爱人，在我看来，您的爱人很爱您啊。”

“是的，所以我不能辜负她，宏达不能倒，应该越办越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所以，您一定要赶云珠走。”

“说了这些，您没有证据啊。”

“其实是我不想再查下去了，如果问周弘，他会如何回答我？您想过吗？他可是很年轻，未来要走的路很长。除了周弘，还有个证据我是可以得到的。”

“是什么？”

“还是时间。”

“怎么说？”

“您解雇云珠后，云珠就去打电话给您爱人，那时候助理小赵还没有整理好云珠的东西，还没有见到周弘放的笔，您爱人却已经知道云珠是因为偷笔而被解雇。所以，您一解雇云珠后就立刻打电话给您爱人。所以，从电话这里是可以找到证据，您太着急了，因为您怕您爱人会听信云珠的话，所以您要赶在云珠之前先告知爱人。”他补充道，“还有，大家都说是谁偷的笔，只有您说是谁拿的笔。”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肖庆叹气道：“不能啊，不能让云珠毁了宏达，我是迫不得已。”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只想说，其实笔的事情是多此一举的事，您完全可以直接解雇云珠，您低估了您的爱人。”

“是的，是的。这样对周弘也不好。我真蠢。您说您不想查下去了？”

“是的。”

“那您想让我怎么办？”

“如果查下去，后果您是知道的，不过云珠向晓晴保证过，她不会回宏达了。她要的是重新开始，能找到新工作。”

“明白了。谢谢您，王警官，晓晴的眼光很不错。不过您如何向晓晴说呢？”

“是的，这是在考验我，晓晴很正直，又太执着，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告诉她真相，凭她的个性，后果您也猜的出来。”

“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没关系，如果您这里有问题，我会像晓晴坦白。”

“但凭她的个性，难免不会告知云珠。”

“瞧我干得好事。”

“现在，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晓晴不要太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