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河岸上

整个早上，鼹鼠都在地下勤奋地干活。为他小小的家做冬季过后的春季大扫除。他有许多工作要做。

突然他觉得累了，想停下来。所以，他爬上了洞穴通道，——向上！向上！——来到地面上。然后他跳出洞，开始走路。他喜欢待在外面。鼹鼠觉得很开心。

他走了很长一段儿时间。然后他突然看到了新的东西，是一条河。它看起来太美了，河面上倒映着太阳的影子。鼹鼠站着看了很久，接着他坐在了河岸上。

他在河的对岸看见了一个黑洞。然后他看见在洞里有两只棕色的眼睛。眼睛移动着，一个脑袋渐渐显现出来了：这是一只水鼠。

“你好，鼹鼠！”水鼠说。

“嗨，水鼠！”鼹鼠说。

“你想过来吗？”水鼠接着问道。

“是的，但我可以吗？”鼹鼠说。他对河水或船只不太了解。

“你当然可以！”水鼠笑了。“我用船来接你。”在他的洞外面有一只蓝白相间的小船。水鼠进入船里，穿过了这条河。

当鼹鼠第一次上船时，他很害怕。但他也感到很兴奋。“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呀！”他对水鼠说。“这是我第一次坐船！”

“真的吗？第一次在船里吗？”水鼠说。他很惊讶。“但是船都很好。听着，鼹鼠，今早你都做了些什么？咱们坐船出去吧。我们可以带一些食物，整天都在河上游逛。”

“噢，水鼠！”鼹鼠说。“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等一下，我要去取点食物，”水鼠说，他爬进了洞。两分钟后他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非常大的盒子，“接着，鼹鼠。把这个盒子放在你的脚底下。”

水鼠划船出发了。鼹鼠坐了回来，看着这一切。太美了：太阳映照在水面上，两岸郁郁葱葱，河水拍打小船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鼹鼠和水鼠很长时间都没有讲话。然后鼹鼠平静地说：“哦，你住在河边，水鼠——这样的生活太棒了！”

“我生活在河边，同河在一起，在河上，也在河里，”水鼠说，“在我看来，这条河，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爸爸妈妈，我的朋友，它供我吃喝，当然也供我洗涮。它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鼹鼠看到很多深色的树。“那是什么地方呀，水鼠？”他问道。

“噢，那个呀，”水鼠说。“那是野树林。我们不经常去那里。”

“为什么？”鼹鼠说。“难道在野树林里的动物不友好吗？”

“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坏，”水鼠慢慢地说。“獾住在那里，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但是黄鼠狼也住在那里——不过我不是很了解它们。不过……”他停了下来。鼹鼠没再问任何关于野树林的事情。

后来，水鼠把船停在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这是一个吃午饭的好地方。”

水鼠帮助鼹鼠从船上下来，走到河岸上去。然后他从盒子里拿出了食物。“吃吧，鼹鼠。你饿了吗？”

鼹鼠非常饿。他们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餐，然后他们坐在河岸上晒太阳。

“水鼠，”鼹鼠说。“我认为有什么东西在水里，但我实在无法看到它。”

突然，有一个鼻子露出水面。这是一只水獭。

“你为什么不叫我吃午饭，水鼠？”他看到食物盒时喊道。

“我没来得及叫你，”水鼠说。“噢，水獭，这是我的朋友，鼹鼠先生。”

“你好，鼹鼠，”水獭说。

“你好，水獭，”鼹鼠说。

“真是一个好天气，”水獭说。“每个人都在河里游荡。蟾蜍来了。他刚得到一艘新船，新衣服——一切都是新的！”水獭看了看水鼠，他们都大笑起来。

“蟾蜍人很好，”水鼠说，“但他总是有新的想法。”

没过一会儿，水獭说：“我得走了。”

“我们也必须走了，鼹鼠，”水鼠说。

“我能划船吗？”当他们都在船上时鼹鼠问。

“不，鼹鼠，今天不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鼹鼠坐了下来。但是半小时后，他又尝试了一次。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他站了起来，推开水鼠。然后他开始划船。

“住手！别傻了！”水鼠喊道。“你不行！”

可是已经太晚了。船翻了，水鼠和鼹鼠都掉到了水中。

“救命啊！”鼹鼠心想。他往下沉啊沉。“真冷！也许我会死的！”可是水鼠游得很好。他把鼹鼠往上推，然后把他推到河岸上。鼹鼠又湿又冷又不高兴。

“站起来，鼹鼠，”水鼠说。“沿着河岸来回跑，跑到身上暖起来，衣裳干了为止。我去把船弄回来。”

水鼠划船回家。

“抱歉，水鼠，”鼹鼠说。“我真是非常愚蠢。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这没什么，”水鼠回答。“一点水对水鼠不算什么。但是，鼹鼠，你能过来和我一起待在这条河旁吗？然后我可以教你如何划船和游泳。”“噢，水鼠，谢谢，”鼹鼠说。“我真的很想。”他觉得非常开心。

后来鼹鼠住在了水鼠家。他们在河边过了许多快乐的日子，在河岸上和在河水里。鼹鼠学会了游泳和划船。他也懂得爱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