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午后的阳光让人变得慵懒,然而张星衍现在却十分的精神,不仅如此,还十分的饿……
张星衍很久没有如此饥饿的感觉了,望着自己空荡荡的丹田,张星衍的内心几乎崩溃。内息十不存一,经脉变得无比脆弱。更令人绝望的是,张星衍在运功之时,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内息有增长的迹象。
在努力了两个小时之后,张星衍终于绝望的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静脉阻塞,丹田受损,内息全摧十不存一,简单来说,就是自己现在相当于被废去了武功……
张星衍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灰色,习了一辈子武,几乎没有人比张星衍更能知道失去武功意味着什么,在张星衍眼里,功夫意味着自己的立身之本,没了功夫,张星衍就像是一只被拔掉牙齿剪掉指甲的猛虎。
不仅如此,每当张星衍尝试运功的时候,都必须动用督脉来对自己仅存的内息进行抽取。如此这般,定然会震动督脉,对张星衍的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刚才张星衍在试图运功疗伤的时候,就被震动了督脉,猝不及防之下,张星衍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呆呆地望着床上的血迹,张星衍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一个小护士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看着张星衍被单上鲜艳的血迹,小护士吓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麻烦,叫一下秦老先生。”努力的压下内心的失落,张星衍尽量平静的说到。
护士弱弱的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找秦回春去了。
“小子,刚醒就不老实,就不能安稳两天?”秦回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了进来。
“秦老,我这身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据我的感知,我那天确实重伤垂死,但是体内的情况绝非是现在这般复杂,静脉硬化,脆弱无比,根本不能承受内力的冲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星衍急切地问道。
“星衍,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受重伤之前,已经被人注射了一种经脉硬化剂,所以你的经脉才会如此的脆弱。”秦回春无奈的说到。
“什么?”
“我们到了你去的那个琼斯教堂,从地上的杯子碎片中提取出了一种罕见的经脉硬化剂,而且我们还从里面发现了你的DNA。”秦回春解释道。
“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我的茶水里面下毒?”张星衍难以置信的说到。
“不全是,这其实不算一种毒素,而是西方治疗静脉错乱的一种药剂,所以是可以被允许入境的,但是这东西用在武者身上,就相当于要了半条命,经脉的硬化会导致经脉变得异常脆弱,根本经不起内力的冲击,就相当于废了武者的武功。”
“您的意思是,我的武功,已经废了?”张星衍艰难的问道。
“星衍,因为你是以口服的方式服用的经脉硬化剂,而对方为了防止你发现,也没有加很多的量,但是你的丹田周围已经几乎被封死了,如果调动内力,必须用督脉进行抽调。星衍,督脉运气的凶险,你应该知道的。”秦回春艰难的说到。
“您的意思是,我的内力修为,回不来了?”张星衍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到。
“星星,你不要担心,你只是没有办法动用内力,你的肌肉力量没有一点问题,这种药剂的药效也并没有达到你的肌肉组织,仅仅是对你的丹田造成了影响。”秦回春安慰道。
“那有什么用?那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十几年的辛苦毁于一旦,秦爷爷,您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张星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床单已经被张星衍抓破了几个洞。
“星衍,你现在要冷静,我不管你内心有多么激动,你现在都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冷静,没了功夫,只不过的是少了一项工具,你以为你的学生们真的是因为你的功夫喜欢上你的么?错了,他们是喜欢你的操守,德行,而不是你施展暴力的工具!”秦回春喝到。
“可是我现在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了!”张星衍冲着秦回春吼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这样要求我冷静,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让我振作?被废了武功的是你们吗?时刻都处在危险当中的是你们吗?每天都活在战战兢兢当中的是你们吗?你们历经了多少年都没有把杨家赶下台,现在让我一个人带着一帮孩子完成这件事情,七杀令不给,聚将鼓不借,我们张家欠你们的?我张星衍不是让你们还,你们都做了什么?”张星衍疯魔的吼道。
“你们以为我很轻松?你们都以为我特酿的就是一块石头,不悲不喜没有情绪?每次我一问你们,你们就跟我说没办法,这没办法那没办法,那你告诉我,你们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想出来办法,劳资就一定得想出来办法?!”
秦回春愣住了,小护士愣住了,门外的李医生也愣住了。
秦回春从来没有想过张星衍说的这些问题,或者说,他从来就不认为这些问题时自己该考虑的。
“你们以为这次跟往常在村里的期末考试一样么?你们以为这次跟在村里比武的时候一样么?你们就扣吧,扣吧!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不是给子孙保命用的,而是让你们供在桌子上招灰用的!”张星衍越说越气,一口血没压住就喷了出来。
护士和李医生慌慌张张的从门口冲进来,开始检查张星衍的各项数据。
秦回春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是在思考着张星衍所说的话。秦回春发现,突然之间,张星衍说的好像都是有道理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医术被废了,自己会不会发狂。这次的事件夺走了张星衍十几年来努力的结果,而这些结果是自己和另外几个老人间接造成的,自己这群人一直在寻找可以担当大任的人,但是秦回春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担起来这个大任。
“孩子,对不起……”
秦回春回过神来,看着病床上昏迷过去的张星衍,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