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家”出走

风如玉冷冷的走了过来,道:“老秃驴,别假惺惺的,我用不着你让,咱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不厌怒道:“好,我可再也不手下留情了。看我铁砂掌的威力!”大喝一声,飞掌扑至。风如玉圈起长鞭,起身去接。不料不厌中途变掌,轻身而出,右掌抓出,正是要去擒拿张小妹。

张小妹嘻嘻一笑,扣动袖中机括,七枚玉女拂柳镖激射而出,不厌惊得血液都凝固了:“她的两根手臂怎么能动弹了?”嗤嗤两声,两枚玉女拂柳镖射进了胸口。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厌哎哟一声,向外就奔。风如玉甩动长鞭,但见长鞭化成一道道圆圈,冲向不严大师。原来不厌用佛珠打中张小妹左右两臂的穴道,令她手臂动弹不得。但张小妹内力不俗,已暗中冲开了双臂穴道,只是受了内伤,一直无法站起,于发射飞镖却无大碍。

不厌眼见躲无可躲,爆燃发怒,索性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与风如玉斗将起来。他身中毒镖,嘴唇发白,脸色发黑,浑身发颤,僵持了一会儿,身上各处便中了数鞭。忽的长鞭疾吐如狂风,不厌避之不及,啪的一声,左颊中招,顿时肿起老高。

不厌一懵,长鞭又趁势连挥数下,瞬即被打得面目全非,一张脸肿成了一个大包子。辣手毒心鞭穷追不舍,水蛇般缠住不厌,风如玉扬手一挥,道:“老秃驴,去吧!”不厌从二楼窗户飞了出去,落到了大街上,砰地一声,尘土暴起,街上的老百姓登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躲在角落里的群弟子无不骇然,料想少林寺不厌大师如此高深造诣,尚且敌不过风三娘,自己更是狗屁不是了,纷纷跪地求饶。霍在坤瞅了瞅四周,膝下一软,跪了下去,挤在群弟子间匍匐求饶。梁玉尊自恃清高,叫道:“混账,你们还是不是独剑派的传人?连点骨气都没,狗屁!”傲然不跪。

风如玉冷冷的看着鹤立鸡群的梁玉尊,道:“你倒还有点骨气。着!”手中长鞭啪的一声,卷住梁玉尊,向外一甩,飞出了窗外,又听得砰地一声,街上又爆发出一阵惊呼。

适才不量大师在角落中,盘膝调理内息,他内功深厚,况伤得不重,此刻已无大碍,缓慢站起,双手合十,见四周狼藉,惨不忍睹,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绝非风三娘的对手,只得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本来是独剑派一脉的家事,最后闹了这个结果,罪过,罪过。”

风如玉横了不量大师一眼,道:“不量大师,我看你还算有的高僧,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今暂且饶下你了,你快滚吧。”

不量大师道:“俗语云:相由心生,依老那看来,女施主心中满是怨恨,实则害人害己。风施主在六大魔头中排行老三,武功亦数一流,连我师弟不厌都败在了你的手下,堪是不凡。只不过,恕老衲直言,六大魔头的名声在武林中可不算好。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不才,愿替女施主普度怨恨,返璞归真,不知女施主意下如何?”

风如玉白了他一眼,道:“不量大师,你啰啰嗦嗦的在干什么?你休再徒费口舌,快回少林寺吧。下次若让我再碰见,绝不再手下留情。”

不量大师一脸慈祥之色,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时机便为佛法,佛法有待时机,请女施主三思三思。”风如玉一脸冷漠孤傲,不耐烦道:“不量大师,你快领这一群狗滚蛋!”不量不住摇头叹息,走到张小妹身边,道:“女施主,我师弟不厌大师,适才中了你的毒镖,万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赐给解药。”张小妹头一扭,哼了一声,道:“不给。”

风如玉眉头一皱,道:“六妹,不量大师问你要解药,怎的不给?”张小妹听三姐语气严厉,不容辩驳,嘟了嘟嘴,取出一枚药丸,掷到了不量手中。

不量双手合十,道:“多谢女施主。”只得领着霍在坤及众受伤弟子,相携下楼去了。

其时平青云、朱大海、张小妹一直在角落中调理内息,此时恢复的十成有九,均站起身来。见不量领着金剑、铜剑两派狼狈而走,张小妹活蹦乱跳道:“幸亏三姐姐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和四哥、五哥可就危险了。”两颗黑漆漆的的眼珠一转,‘呸’了一口,撅嘴骂道:“哼,要不是金剑门、铜剑门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找两个死和尚来帮忙,我非打掉他们的狗牙,割下他们的狗头不可!”

风如玉面无表情,厉声道:“臭丫头,好意思说他们,大哥叮嘱我们暗中行事,不可节外生事,怎是不听?这么不懂事,又在外面闯祸!牵扯到这么多人,连少林寺都牵扯进来了!凡事不要什么都怪罪别人,你这丫头就是大大咧咧,总叫我不放心。”

张小妹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在眼珠中连连打转,努着小嘴道:“是他们先惹得我,我迫不得已才出手的。三姐,不管什么事,你都不分青红皂白,你...你...你只知道埋怨我。”

风如玉道:“还敢顶嘴,你个臭丫头,不知大小轻重!”张小妹顶嘴道:“你又冤枉我,我几时不知大小轻重了!”风如玉扬起鞭子,作势要打。张小妹仰起头来,噘着樱桃小嘴,倔强道:“好啊,你快打吧,我绝不喊一下疼。”风如玉道:“总仗着三姐不舍得打你是不是?这次我非打你不可了。”高高扬起鞭子,便要打落,狠了数次心,终究不舍得打这个小妹。

六大魔头是武林各大门派的公敌,人人都想得而诛之。这兄妹六人情同手足,五位哥哥姐姐都极是心疼六妹张小妹。风如玉虽然言语冰冷,待人冷漠,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极了这个小妹。小妹年纪尚幼,初出茅庐,涉世未深,虽古灵精怪,但别人一句话没投到心眼里,便会大打出手,颇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风如玉爱之切责之切,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险恶,世事难料,生怕她人仗着武功高强,自高自大,得意忘形,莽撞之下,容易吃亏,是以每次都‘借题发挥’,声色俱厉的批评六妹。

佟不一内功稍浅,内伤尚未恢复,叫两个徒弟架着,走到二女身旁,说道:“事情全由我一人而起,怪不得张女侠。请风女侠消消气。在下铁剑神叟佟不一,多...多谢风女侠出手相救,我和我两位徒儿感激不尽。”言罢,师徒三人互相搀扶着,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风如玉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又不是来救你的,用不着向我道歉。你少管闲事。”佟不一碰了一鼻子灰,一脸尴尬,不敢再吱声。平青云、朱大海见状,忙走上前来,围在风如玉身边,三姐长三姐短的解释道歉。

张小妹一肚子全是冤屈,眼圈发红,硬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见三姐风如玉不再搭理自己,心中赌气:“老说我不懂事,我自己闯荡江湖,用不着你管我了,我会叫你们瞧好的。”掩面奔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