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你,是我的自私、贪婪导致了国公的死亡,对不起。”拓跋达说完,刚准备跪下,就被一双手给挡住了,拓跋达抬头一看。
就看见夜蒹葭走到自己跟前,眼神轻蔑,“你不配跟我道歉,你要道歉的是我爹,我爹他为天元国做了多少贡献,可你呢?就因为你的妒忌,他没了,你……”
夜蒹葭说着,眼眶里都是眼泪,在眼眸里打转,但是扶着拓跋达的那双手,却是像有千般重似的,怎么都挪不开。
“蒹葭,我知道,你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上半辈子,因为你爹,还算不错,下半辈子,我会好好弥补你,你要好好的。”就像当日国公在先皇驾崩之后,摸着自己的额头,一眼一句的对自己说“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那个时候一样。
“你,我不需要,你还是好好考量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吧!我可不会帮你。”夜蒹葭说着,抽回了手。
拓跋达看着她把手抽了回去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了些安慰,若是不厌恶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做什么都不好,但倘若,你对这个人还保留着一丝感触,那么你的表现,却是骗不了人的。
“蒹葭,如此倒好。”房六看着夜蒹葭释然的样子,心里有些暗喜,当日,国公走了,蒹葭那时候的表情他还得的,她面露悲痛,眼里心里都透露着要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看来,蒹葭早就没了那心思,也好。
夜蒹葭闻言,朝着房六翻了个白眼,她明白房六说的是什么,她现在也想开了,爹爹他在天之灵也会原谅她的吧!心里也会万分想要这个一心守护的朝代好好存留下去的。
他走了,那这份责任,这份担当,就由她来继续。
“蒹葭,我们此时该如何是好啊?”苏合走到夜蒹葭跟前,询问道。
夜蒹葭望着周围的一切,眼珠子在四处打转,如今看来,也只有牺牲房六了,她于心不忍,可却不得不做。
那女子,对待房六的态度绝对不一般,刚好可以用来做些文章。
只见夜蒹葭朝着房六小声的说了一大通话,房六听了,虽面露不愿的神色,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暂停,只因,蒹葭说的,他便去做。
“蒹葭,看来,看来你想好办法了。”苏合看着夜蒹葭和房六的动作,自是抓到一丝苗头,然后在心里不断把这个想法壮大,自然,也就想到了。
夜蒹葭朝着苏合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了他的观点,之后又接着道:“你把庆格尔泰送到内阁休息,担惊受怕了一天,怪累的。”
看着庆格尔泰有些发白的小脸,夜蒹葭心里不忍,她想要的,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她,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人操碎了心。
“不,蒹葭,我要看着你我才安心,你答应过我的,要去囙族看我和阿妈,你是不是想食言了?”庆格尔泰说着,咳嗽了几声,小脸更是发白了。
“庆格尔泰,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的。”说完,朝着苏合道:“王子,还请把庆格尔泰扶到内阁休息。”说完,眼睛直盯着苏合,要是他不肯,他就准备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苏合看着夜蒹葭的表情,笑了下,对着庆格尔泰说了几句,就手拉着庆格尔泰走了。
只剩下拓跋达、夜蒹葭、房六了。
“我要做什么,还请你不要插手,但唯一肯定的是,对你、对整个天元国、乃至整个天元大陆都没有坏处。”夜蒹葭看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拓跋达道。
拓跋达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走到夜蒹葭跟前,“这个天元国,如果你喜欢的话,给你就是,但是,还请你好好善待于它,毕竟,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你没欠我什么,你欠的,是我爹,如果你要还的话,就请好好守护好天元国,不要让他失望。”夜蒹葭说着,朝房六试了个眼色。
房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的,房六走到门口,就被看守的侍卫给挡住了去路,房六也不生气,就事论事道:“你告诉你们那个女首领,我房六要见她。”
说完,就回去了,看守的人自然是认识房六的,那可是传奇人物,要是不认识,那出去可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想了想,其中一个侍卫还是去禀告了。
…………
“大人,房大人说要见您,您看……”
柒柒听了,连忙从软榻之上坐了起来,嘴里咧开了花。“好,我亲自去见。”说完,就后悔了,摇了摇头,“还是把他请过来吧!你再吩咐下面,准备好吃食和上好的茶叶、茶具之类的。”
侍卫听了,连连称是。
他就要来了虽说不是为了她,可她心里却也是十分欢喜的,不为别的,他说他要见她,那么她就高兴。
柒柒扫了眼房子的周围,立马朝着门外大喊道:“把屋子都打扫下,看看,这屋子都脏成什么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婢女们鱼贯而入,收拾打扫了起来,大约半刻钟之后,柒柒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摆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把!”
婢女们自是连连行了个简单的手礼,然后又鱼贯而出了。
“柒柒姑娘,我进来了啊!”房六看着正在软榻上的柒柒,觉得她貌似像从前,又不像从前,他觉得,怕是自己脑子怕是出了问题了。
柒柒看着站在门口的房六,朝着房六笑道:“怎么现在才来?”
“不晚,你今日可好?”房六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观她面相,过的日子自然是不错的。
柒柒也不介意,接过话茬,“还行,就是刘伯年纪有些大了,我想让他去老宅子安享晚年,可他就是不乐意。”
“看来刘伯待你是极好的啊!”
“他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啊!算了,不提这些事了,我得了一些好茶、器具之类的,你要不试试,给我参谋参谋。”柒柒说着,就拍了拍手。
门口的人听了,端着茶具什么的都进来了,摆整齐之后,就悄然走了。
“你这套器具看着倒是别致,我在一本茶具论道里见过,它的名字叫踏雪。”房六说着伸手摸了摸茶具,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