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界经济学发展简史

早在公元前古代希腊和古代罗马时期就有对于商品、价值、交换等问题的论述，但只停留于最初探索层面，并未形成完整的经济理论体系。自欧洲中世纪，生产开始以农业为主，土地占有和利用方式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占突出地位。这种生产方式为重商主义萌芽奠定了基础，经济学发展进入系统理论阶段，经历了由重商主义到古典贸易理论形成。而后工业革命兴起，进而经济学理论随着生产关系的变化不断演进。至今，经济学理论的系统化发展仅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其间许多伟大的经济学家为经济学理论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而形成了系统的经济理论学说。

（一）公元前时期

公元前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经济学说，是经济学的原始积累。这一时期的经济学家都生活在非市场社会中，他们依据自己经济生活的经验和直觉对各种经济问题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和观点，是经济学产生的萌芽。

1．古代希腊经济学说

古代希腊经济学说主要代表人物包括色诺芬、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

色诺芬（Xenophon，约公元前430-前355）以记录苏格拉底和别人对话的形式写成了《经济论》，这本书中最早使用了“经济”一词，其原意是“家庭管理”，所以这里的“经济”指的是“家庭经济”，即以家庭为单位的生产。

柏拉图（Plato，公元前427-前347）也以苏格拉底与别人对话的形式，在《理想国》中提出建立由三个自由民阶层或等级的“理想国”：最高等级是执政的哲学家；第二等级是战士；最低等级是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以此来实现国家的太平等理想。

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公元前384-前322）发展了色诺芬关于物品具有两种用途的思想，在《政治学》中更加明确指出，所有财物都具有两种用途，即直接使用和用来交换，比色诺芬更进一步地分析了物品的两种属性。

2．古代罗马经济学说

古代罗马经济学说主要代表人物包括贾图、瓦罗和西塞罗。

贾图（Cato，公元前235-前149）生活在罗马奴隶制兴盛时期，他十分重视农业，认为奴隶主的主要任务就是用心经营农业、管理好自己的田庄，增加自身的收入，并且提出了如何提高奴隶生产积极性的具体办法。

瓦罗（Varro，公元前116-前28）经济观点与贾图十分相似。他主张将农业置于首位，但是其更加注重维护奴隶制的自然经济。他主张奴隶主各项需要都应该由自己农庄生产，而不要到市场上去购买。

马库斯·图留斯·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公元前106-前43）生活在罗马由共和制向帝制转变的时期，在经济思想上对前人观点加以继承和传播。他同样十分推崇农业，反对小商业，赞成大商业，认为奴隶主不应该从事卑贱的小商业。

（二）13～17世纪时期

13～17世纪，经济学主要经历了三个时期，主要包括欧洲中世纪时期、重商主义时期和古典经济学时期。

1．欧洲中世纪时期

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 1225-1274）的学说在封建社会兴盛时期占统治地位，中世纪封建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经济思想也主要反映在他的学说之中。其主要著作《神学大全》，被认为是中世纪经院哲学的百科全书，其中的一部分经济学说论及了封建农奴制、公平价格、货币、商业、利息等问题。从15世纪末开始，西欧封建制度进入了瓦解时期，在封建社会内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开始萌芽和生长。

2．重商主义时期

重商主义是西欧封建制度解体和资本主义制度产生时期出现的代表商业资产阶级利益的经济学说和经济政策，它产生于15世纪，瓦解于17世纪下半叶。约翰·海尔斯（John Hales, ？-1571）是早期重商主义的代表，他强调“多卖少买”中的“少买”，并认为一切购买都会使货币减少，通过尽量少买或者不买，可以积累货币，增加财富。在17世纪初，生产成为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主体，流通只是生产的一个要素。

3．古典经济学时期

到17世纪中叶，资产阶级和封建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成为社会的主要矛盾，代表新兴资产阶级利益的古典经济学由此产生。古典经济学产生的代表人物除英国的威廉·配第外，还有法国的布阿吉尔贝尔。

威廉·配第（William Petty,1623-1687）是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创始人，在《赋税论》中最早提出了劳动价值理论，他认为生产商品时耗费的劳动时间是决定商品价值的基础，并最早指出劳动分工会引起劳动生产率的变化，从而引起价值量的相应变化。配第是经济学史上最早运用抽象方法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内在联系的经济学家，并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经济学的本质，是现代经济学的开创者。欧洲中世纪后，法国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开始萌芽。

皮埃尔·布阿吉尔贝尔（Pierre le Pesant de Boisquil lebert, 1646-1714）是抨击封建王朝统治的代表人物之一，在《论财富、货币和赋税的性质》一书中批判了重商主义，认为在国民经济的发展中农业应优先于工商业。

（三）18世纪时期

18世纪，古典经济学得到进一步发展。当大卫·李嘉图把古典经济学发展到最高阶段后，出现了为资本家利益辩护的庸俗经济学。

1．古典经济学发展

为古典经济学发展做出杰出贡献的经济学家包括亚当·斯密、李嘉图及西斯蒙第。

亚当·斯密（Adam Smith,1723-1790）是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杰出代表，他在《国富论》中提出增加国民财富的途径有提高劳动生产率和增加劳动者人数两种，其中前者比后者更重要，而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关键在于分工，这也是斯密整个经济理论的出发点，同时斯密还提出市场作为“一只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主张自由放任的政策。

大卫·李嘉图（David Ricardo, 1772-1823）是英国古典经济学完成者。他在对外贸易方面创造性地提出，每个国家都应根据“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权取其轻”的原则，集中生产并出口其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进口其具有“比较劣势”的产品。

让·沙尔列奥纳尔·西蒙德·德·西斯蒙第（Jean-Charles-Leonard Simonde de Sismondi,1773-1842）是法国古典经济学的完成者，他的经济理论建立在批判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基础之上。西斯蒙第是最早研究经济危机的经济学家之一，他研究了资本和收入、生产和消费等概念，以消费先于生产并决定生产、需求先于供给并决定供给的理论为基础，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和消费的尖锐矛盾，指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发生是必然的，而消费不足就是导致经济危机发生的必然原因。

2．庸俗经济学

18世纪末期，法国社会阶级斗争日趋激烈，此时出现了以马尔萨斯与萨伊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体系，马克思将其看作法国资产阶级庸俗政治经济学。

英国政治经济学会创始人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Thomas Robert Malthus,1766-1834）在其1798年所著的《人口原理》中指出，人类财富是按算术级数增长的，而人口则是按几何级数增长的，地球会因发生人口爆炸而灭亡。

法国经济学家让·巴蒂斯特·萨伊（Jean-Baptiste Say,1767-1832）认为，一种商品的出售就是对另一种商品的购买，由此他提出供给会自行制造需求，并以此来否认资本主义制度下存在普遍生产过剩经济危机的可能性，这个理论被称为“萨伊定律”。

（四）19世纪时期

19世纪，经济学理论得到了极大发展，出现了社会主义思潮、旧历史学派、新历史学派、边际效用学派、新古典学派、制度学派和瑞典学派等经济学流派。

1．社会主义思潮

1925年，英国爆发第一次周期性经济危机，这使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运动规律和历史趋势充分显露，也为系统地研究这种经济关系，揭示其运动规律提供了客观的经济条件。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主要就是在批判和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以及空想社会主义经济学说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卡尔·马克思（Karl Marx,1818-1883）在《资本论》中指出，剩余价值是雇佣工人所创造的并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超过劳动力价值的那部分价值，它是雇佣工人剩余劳动的凝结，体现了资本家和雇佣工人之间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马克思抨击私有制，提出以公平的标准进行社会财富的分配。

2．旧历史学派

由于德国资本主义发展晚于英法两国，所以当德国资产阶级开始走上历史舞台时，英法等国的资产阶级已经掌握了国家政权，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矛盾已经日益明显并开始发展到公开对抗的地步。19世纪40年代至20世纪初期，代表德国产业资本利益、对抗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旧历史学派诞生，旧历史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有威廉·罗雪尔、布鲁诺·希尔德布兰德和卡尔·克尼斯。

威廉·罗雪尔（Wilhelm Georg Friedrich Roscher,1817-1894）是19世纪德国历史学派的创始人，他否认古典学派关于经济发展存在着普遍规律的观点，并认为如果采纳古典经济学说，在自由竞争中，德国的经济必然要被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所扼杀，因此他主张贸易保护。他称政治经济学为“国民经济的解剖学和生理学”，把自己的研究方法称为“历史的方法”。

布鲁诺·希尔德布兰德（Bruno Hildebrand,1821-1878）在1864年出版的《自然经济、货币经济和信用经济》中，以统计学为基础进一步完善了旧历史学派的研究方法。

卡尔·克尼斯（K. Knies,1821-1898）则在《历史方法观的政治经济学》一书中系统阐述了旧历史学派的研究对象及方法。

3．新历史学派

19世纪70年代，德意志帝国建立，统一后的德国思想领域较为活跃。德国社会政策学会的核心人物阿道夫·瓦格纳和古斯塔夫·冯·施穆勒将罗雪尔等人的理论体系称为“旧历史学派”，而将自己的理论称为新历史学派。

阿道夫·瓦格纳（Adolf Wagner,1835-1917）反对古典经济学的自由主义，也反对马克思主义，提倡洛贝尔图斯和拉萨尔的国家社会主义，并强调了国家的作用，认为国家是在社会改良中最重要的支柱。

古斯塔夫·冯·施穆勒（Gustav von Schmoller,1838-1917）是19世纪80年代经济学方法论之争的主要论战者，他把生产、交换、分工、劳动、工资等不仅看作经济技术的范畴，而且视为伦理心理学的范畴。也因此，新历史学派被称为历史的伦理学派。

4．边际效用学派

在19世纪70年代，奥地利、英国和法国几乎同时出现了以边际效用价值论为基础的经济学理论，他们都是在各自的著作发表之后才相互了解并建立起某种联系的。

（1）奥地利学派

奥地利学派是边际效用学派的重要分支之一，主要的代表人物是卡尔·门格尔和维塞尔。

卡尔·门格尔（Carl Merger, 1840-1921）是奥地利学派的创始人，同时也是边际革命的三大发起人之一。他认为，人们可以从理论、历史和实用的角度对经济现象进行观察，因此经济学应划分为理论经济学、经济史和实用经济学三种独立的学科。

弗里德里希·维塞尔（Friedrich von Wieser,1840-1921）继承和发展了门格尔的边际效用理论，并在此基础上说明生产要素的价值决定、补全财货的价值决定、生产成本等，他最先使用了“边际效用”一词，并且是“机会成本”概念的独创者。

（2）数理学派

数理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威廉·杰文斯和瓦尔拉斯。

威廉·斯坦利·杰文斯（Willian Stanley Jevons, 1835-1882）是英国边际效用学派的最主要代表和奠基人之一，也是数理经济学的早期代表之一。他在《政治经济学理论》一书中，以效用论为基础，以数学分析为工具，认为物品的各种效用程度中，“最后效用程度”决定了商品的价值。

马利·埃斯普里·莱昂·瓦尔拉斯（Marie Esprit Léon Walras,1834-1910）是数理学派中洛桑学派的创始人，他以边际效用价值论为基础，提出了一般均衡论

（3）美国学派

约翰·贝茨·克拉克（John Bates Clark,1847-1938）是美国边际效用学派的代表。他认为，工人就业增加，其边际生产力就会降低，从而所有工人的工资都要下降；要提高工人工资，在工人人数不变的前提下只能增加资本，所以资本的积累对工人提高工资具有重要积极意义。

5．新古典学派

19世纪末期，英国工人在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和影响下，发起了宪章运动，使得长期处于低潮的英国工人运动又重新高涨。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刚刚兴起的垄断资本主义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经济学说为自己服务。马歇尔和庇古的经济学说正是为了适应这个新的需要而产生的。

阿弗里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1842-1924）是近代英国最著名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经济学的集大成者，剑桥学派（新古典学派）的创始人，他所著的《经济学原理》被看作与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齐名的划时代著作。均衡价格论是马歇尔经济学说的核心和基础。

阿瑟·赛斯尔·庇古（Arthur Cecil Pigou,1877-1959）也是新古典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庇古发展了马歇尔的福利思想，提出了系统的福利经济学，并认为福利经济学的目的就是研究如何使社会的经济福利达到最大化。

6．制度学派

19世纪末，美国的制度学派作为传统经济学的批判者而产生，并成为一个重要的经济学流派，其代表人物有凡勃伦、康蒙斯与米契尔。

托尔斯坦·本德·凡勃伦（Thorstein Bande Veblen, 1857-1929）认为，制度就是“广泛存在的社会习惯”，实质表现在个人或社会对有关的某些关系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习惯，他将“本能主义”心理学纳入了经济学之中。

约翰·罗杰斯·康蒙斯（John Rogers Commons,1862-1945）深受凡勃伦的影响，认为制度是“控制个体行动的集体行动”，由于“集体行动”不仅存在于国家层面，还存在于众多的企业及自愿性组织等层面上，所以这一概念包括了所有的制度。此外，他所著的《制度经济学》是制度学派第一部系统著作。

韦斯利·克莱尔·米契尔（Wesley Clair Mitchell, 1874-1948）是制度学派的另外一位代表人物，也是商业循环即经济周期的早期代表人物。他注重数量分析，提倡用统计方法改造经济学，并阐述了经济周期过程。

7．瑞典学派

瑞典学派也称斯德哥尔摩学派或北欧学派，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20～30年代创立和发展起来的、以瑞典经济学家为主的西方经济学的一个重要流派，其代表人物有维克塞尔和贡纳尔·缪尔达尔。

克努特·维克塞尔（Knut Wicksell,1851-1926）是瑞典学派的先驱者和奠基人，他根据累积过程理论，建立了第一个宏观经济均衡体系，这也是瑞典学派的理论渊源，开启了现代国家干预经济的先河。

贡纳尔·缪尔达尔（Gunnar Myrdal,1898-1987）在传统静态均衡价格理论的基础上，考虑了预期因素，并强调了企业家对未来的主观预期及不确定和风险等因素在价格形成理论中的重要作用。

（五）20世纪时期

在20世纪，经济学理论进一步发展，经济学学派空前繁荣。在这期间，先后出现了新自由主义、熊彼特的经济学说、凯恩斯主义、现代货币学派、公共选择学派、新制度学派、新制度经济学学派及新古典宏观经济学等经济学说与流派。

1．新自由主义

20世纪20～30年代的世界性经济大危机对经济学领域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经济学家仍然坚守自由放任的原则，重新解释了自由主义，逐渐形成了自由主义思潮。这时自由主义主要在四个中心地出现，以出现地命名分别为：新奥地利学派、伦敦学派、芝加哥学派、弗莱堡学派。

（1）新奥地利学派

路德维希·海因里希·艾德勒·冯·米塞斯（Ludwig Heinrich Edler von Mises,1881-1973）是新奥地利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反对各种形式的国家干预，认为政府的干预往往意味着暴力行动或者暴力行动的威胁，并提出了货币经济周期理论。

（2）伦敦学派

埃德温·坎南和莱昂内尔·罗宾斯是伦敦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

埃德温·坎南（Edwin Cannan,1861-1935）以折中手法融合传统的经济思想，认为经济危机中，工人普遍失业是他们要求太高工资的结果，并否认了金本位制是经济危机的原因。

莱昂内尔·罗宾斯（Linoel Robbins,1898-1984）开创了劳动供给的微观分析，认为劳动时间的供给决定于收入需求，最终取决于收入的价格。

（3）芝加哥学派

弗兰克·奈特和亨利·西蒙斯是芝加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

弗兰克·海尼曼·奈特（Francis Walker Medal,1885-1972）认为经济学不是对历史进行描述的科学，而是通过概括程度相当高的一些概念和原则说明经济运行的实证科学。

亨利·卡尔弗特·西蒙斯（Henry Calvert Simons,1899-1946）指出，消极的自由放任政策并不足以维持自由的经济秩序，政府必须在经济社会中从事一些有限但又重要的活动，强调了政府的责任。

（4）弗莱堡学派

瓦尔特·欧肯和路德维希·艾哈德是弗莱堡学派的学术代表和领袖人物。

瓦尔特·欧肯（Walter Eucken,1891-1950）在《资本理论研究》一书中，将关于秩序的世界观、个人主义的社会哲学和边际主义的经济思想确立为弗莱堡学派思想理论的三大支柱。

路德维希·艾哈德（Ludwig Wilhelm Erhard,1897-1977）的成就则没有过多地体现在经济理论上，而是更多地体现在领导战后德国经济发展的实践中，在他任经济部长期间，德国发生了二战后经济增长的“奇迹”，他也因此成为德国经济奇迹的化身和世界上最成功的经济部长之一。

2．熊彼特的经济学说

约瑟夫·阿洛伊斯·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1883-1950）的经济学说很难归于任何一个经济学派，他的理论自成体系而又影响重大。他强调了经济现象与非经济现象之间的内在联系，因此他的理论常常超出传统经济理论的范围。熊彼特在《经济发展理论》中首次提出了创新理论，他认为经济发展的源泉是创新，强调了创新的重要性。他还指出，企业家是从事创新工作的，他们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主要力量，而经济发展就是指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不断地实现创新组合。

3．凯恩斯主义

在世界性经济大危机的冲击下，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1883-1946）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书中指出有效需求机制决定就业水平，资本主义出现大量失业的原因是有效需求（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不足，从而提出了有效需求理论。因此，他主张要扩大国家干预经济的权利，通过财政和货币金融政策来增加公共支出，以刺激消费需求；降低利率以刺激投资需求，从而实现充分就业。

（1）新古典综合派

新古典综合派是凯恩斯革命之后起初最有影响力的凯恩斯学派，代表人物是詹姆斯·托宾和萨缪尔森。

詹姆斯·托宾（James Tobin,1918-2002）最主要的贡献是创立了资产持有形式理论，“不要将你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该理论最深刻的概述。

保罗·萨缪尔森（Paul A. Samuelson,1915-2009）所著的《经济学》是新古典综合派的代表著作，这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经济学教科书之一，该书以数学方法分析了经济学。

（2）新剑桥学派

新剑桥学派是现代凯恩斯主义的另一个重要分支。在理解和继承凯恩斯主义的过程中，该派提出了与新古典综合派相对立的观点，试图在否定新古典综合派的基础上，重新恢复李嘉图的传统，建立一个以客观价值理论为基础，以分配理论为中心的理论体系。皮罗·斯拉法和琼·罗宾逊是新剑桥学派的代表人物。

皮罗·斯拉法（Piero Sraffa,1898-1983）所著的《用商品生产商品》一书中，以“斯拉法之谜”动摇了局部均衡理论的根本。

琼·罗宾逊（Joan Robinson,1903-1983）是世界级经济学家中的唯一女性，也是新剑桥学派中最有影响的经济学家之一，她在《现代经济学导论》一书中对“不完全竞争理论”进行了系统的阐述。

4．现代货币学派

现代货币学派（货币主义）是20世纪50年代出现的一个新自由主义学派，它以对抗凯恩斯革命的面目出现，以制止通货膨胀和反对国家干预为主旨，以实现货币数量论为旗帜，主张实行“单一规则”的货币政策，代表人物是弗里德曼。

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1912-2006）是现代货币数量论的创立者，他在分析了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后，发现这次危机并不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危机，而是货币政策的根本性错误。

5．公共选择学派

公共选择学派是西方经济学中以经济学分析方法研究政治问题的一个重要理论流派，它在遵循经济学的基本行为假设（即人是自利的、理性的、追求效用最大化的）的基础上，研究了政治学问题，包括国家理论、投票规则、投票者的行为、政党政治学、官员政治等，所以它被认为是经济学和政治学的交叉学科。

公共选择学派的代表人物詹姆斯·布坎南（James Buchanan, 1791-1868）做出了“经济人”的假设，并提出国家干预同样也会带来市场失灵。

6．新制度学派

约翰·加尔布雷思（John K. Galbraith,1908-2006）是新制度学派的代表人物，他认为，资本主义经济是由“计划体系”和“市场体系”两部分组成的“二元体系”，“计划体系”由为数不多的大公司构成，“市场体系”由为数众多的小企业和个体经营者构成。为了改变“二元体系”条件系权力不平等的状况，加尔布雷思指出要加强政府干预，政府还要真正为实现社会公共目标服务。

7．新制度经济学学派

新制度经济学学派是20世纪下半叶形成和发展起来的经济学流派，它以新古典经济学的基本分析方法为基础研究制度，代表人物是罗纳德·科斯。罗纳德·哈里·科斯（Ronald H. Coase,1910-2013）在《厂商的性质》一书中揭示了企业的起源，他提出如果建立一个类似于厂商的组织，由企业经理来进行管理和协调，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和降低交易成本，从而更加有效率、更为经济地组织生产活动。

8．新古典宏观经济学

新古典宏观经济学也被称为新古典主义，是由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理性预期学派发展起来的，代表人物是小罗伯特·卢卡斯（Robert E. Lucas, Jr. ,1937-）。卢卡斯反对凯恩斯主义使用的宏观经济政策，提倡货币主义单一规则的货币政策。

综合上述经济学自产生以来的发展历程，著者绘制了经济学发展史框架图I～I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