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优实在该死!”十传手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待会,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们联合攻击他,千万别让他逃了。我们岂能被这种小子耍!”
“对,不能放过他!先攻击他,反正这六臂猿又不会离开这里,即使暂时得不到六臂猿双角,但迟早是我们的。如果杜优跑掉,我们找他就难了。”丁克当怂恿大家先下手为强。
“你们看,那六臂猿干什么?”五行马打断他们的谈话。
大家往下一看,只见六臂猿蹲在地上,侧耳倾听着什么,那样子十分专注。
“那是它听到了地底下的动静了,妙!它肯定发现了杜优,等它攻击杜优时,我们也在天空上开火帮它。我不信土遁号防御这么厉害,数十架战机加上六臂猿都奈何不了他!”十传手哈哈一笑。
的确,土遁号不过是大一点的机甲罢了,再怎么说也是人工操控的徒步机甲。假如是智慧机甲,他们倒不敢出此下策。
此刻,杜优正潜到了山谷底下。用红外扫描向地面检查了一番,发现山谷里多了一座小山,以杜优的聪明自然猜到是六臂猿。他暗暗纳闷,这六臂猿为什么一动不动的?难道给十传手他们干掉了?
不过,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
以六臂猿的实力,不可能倾刻间打败,即使败了也会临死挣扎,哪里像这样纹丝不动?他知道,六臂猿在等候他的出现。
于是,他也让土遁号停下来,不动了。
六臂猿等了很久都不见动静,顿时暴躁起来,用巨掌猛拍地面,隆隆作响,留下一只只深深的掌印,震得附近的山坡“扑簌簌”的掉落许多碎石。
杜优冷笑一声,心想:还是六臂猿没奈性,我以为十传手他们会先憋不住。
旁边的杜鹃花见他笑得古怪,好奇地问:
“你还不肯罢休?不如我们赶紧离开吧,和这种猛兽、机甲争斗有什么好处?我觉得安安静静的生活才好,唉,你又不肯在留在我们村里。”
“你后悔离开?”
“不,”杜鹃花摇摇头,“罢了,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就对了!”杜优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暗好笑,“放心吧,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的机甲会遁地,打不过逃跑总可以的,不必担心。”
那六臂猿见地底的不肯出来,于是抬头盯着空中的战机,见他们绕着它头顶不断地盘旋,顿时嗷嗷直叫,双脚直立而起,六只手上上下下的挥舞,又拣起地上的石头朝战机砸去。
不过,战机飞得太高,石头又是从下往上掷,自然力量小了许多,被战机轻易闪开了。
这时,轮到丁克当不耐烦了,恨恨的说:
“那杜优太狡猾,躲着不肯露面,我们怎么办?”
“先远程攻击六臂猿,希望借此引杜优出来。”十传手下令向六臂猿开火。
顿时,天空上的战机呼啸着一个拐弯便向下扫射。数十道雷电接二连三的激射而下,仿佛一张巨大的电网将六臂猿笼罩其中。
只可惜,对六臂猿依然毫无作用,只把它激得更加暴怒而已。但六臂猿也攻击不了战机,于是返身往山上跑,它每跨一步达到恐怖的五十米距离,仅几步便向上爬高了三四百米。
一众战机也跟着升高,六臂猿回头砸几块石头又向山上跑,很快钻进了高处的石洞里,偶尔听到它一声咆哮,却不肯再出来了。
十传手暗暗恼怒,高声大喊:
“杜优,出来吧,六臂猿都给吓跑了,你还做缩头乌龟干什么!”
杜优根本没有回应他,而是沿着山体一路往上钻去,只要得到六臂猿的双角,一切都值得。
他虽然不能直接看到外面的情况,但用红外扫描也能瞥见模糊的影像。
渐渐地到了六臂猿藏身的石洞附近。石洞足够宽阔,要不然怎么容得下如此巨大的猛兽。只见六臂猿不安地在洞里走来走去,凭兽类直觉,今日它危险极了,虽然外面的战机不敢攻进来,但在洞口外不断地呼啸来回,偶尔还向洞里激射一道电光。
杜优暗暗高兴,只要有耐性,机会便会降临。这双兽角足够大,不知能制造多少智慧芯片,确实是令人眼馋的诱饵。
四名副将已变成了机甲人悬浮在半空,双眼紧紧地盯着六臂猿的石洞,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六臂猿太厉害了,一不小心他们就有亡命之险。
“那小子不肯现身,怎么办?”丁克当恨恨的说。
“难道他真的怕了?不过,瞧那家伙不像胆小的懦夫,我们再看看。或者,先放枚导弹将六臂猿逼出来。”十传手也没了好的主意。
“好,让我来。”金进工在背部摘下一枚小型导弹,对准洞口,然后手指一弹,那导弹立即起火,呼啸着向石洞激射而去。
轰隆!
石洞口一片火光汹涌而出。
奇怪,不见六臂猿丝毫动静。
十传手四人面面相觑,不禁暗暗纳罕。以这六臂猿的暴躁脾气,不可能任由他们攻击,难道石洞太深,那枚导弹根本起不了作用?
他们不知道,石洞不止这个出口。
此刻,六臂猿已到了另一端的洞口,西牛山太大了,两个出口足足距离五六公里。
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积雪,狂风呼啸,仿佛鬼哭神嚎,猛烈地撞击山峰后形成了一个个急促旋转的龙卷风,夹带着大片雪花,像一条条白色的巨龙在天空上狂舞。
土遁号慢慢地从积雪中冒出头端,杜优通过视镜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不知不觉,跟着六臂猿上了西牛山的高峰上,只见云海在下面涌动,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再看山体一路倾斜向下,根本看不到尽头。
以土遁号的巨大身型,很难在这种滑溜溜的斜坡上行走,不小心摔下去,恐怕粉身碎骨。
杜优不由得心惊胆颤。
六臂猿并没有发现他,只站在洞口边,仰望着天空,仿佛一尊巨人站上了绝顶高峰,从而显露出一种寂寞的心境。
杜优心想:这六臂猿恐怕初通人性了。